鞏留突然一拍大腿?
“要回晉城啊!那怎麼不早說?晉城那可是我的地盤。
丹紅,你要在晉城遇到什麼困難?提你二師伯的名號。保準是個人都嚇得腿肚子轉筋。”
大波浪連連點頭。
“好的,二師伯,人家知道了啦!”
坐在車上。我不禁問大波浪。
“唉!老板娘。你爺爺收徒弟,沒有個標準嗎?真是隨心所欲哈!
除了你大師伯欒平安還像個人樣。其餘這兩位,一個是個油嘴滑舌的吹牛大王。另一個直接成了喪心病狂的死變態!
蘇老爺子這看人的眼光實在不咋滴呀!”
大波浪搖搖頭!
“秦如錦,那隻是個意外。我二師伯以前也不這樣的。
聽我爺爺講。二師伯小時候又精又靈,嘴皮子的確比別人溜一些!可也沒有這麼不著調。
都是最近幾年。自從二師伯看到我大師伯下海掙了錢。便毅然決然離開黃泉餃子館。非要闖出點兒成績來,好要出人頭地。
當時我爺爺就說,他根本不是經商那塊材料。
可是我二師伯偏偏不聽。
帶著百萬家財就下了海,結果還沒出三年。家底兒賠的一分不剩。二伯母也跟他離了婚。
自此,估計是我二師伯受了刺激吧。就天天到處冒充闊老板,說什麼自己有著跨國公司,生意又做到了海外什麼的。
其實他名下的產業,不過就是一個掛名的小網吧。
一個月掙不了幾千塊錢不說,消防手續還不齊全。
他自己這兩年,又搞了一個皮包公司。這忽悠一下那騙一下的。
我爺爺就說,讓他一個人在外頭飄著也不是回事兒。哪天真的因為詐騙罪再進了局子。丟的是我們黃泉餃子館的人。
所以,我爺爺總是有的沒的接濟他一下。這回,真是鐵了心把他叫回來。想辦法栓在身邊,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他,這樣爺爺才能安心一點。”
我讚同的點點頭。
“就你二師伯這牛皮吹的,但凡長點腦子。就不可能讓他騙到。
怪不得你二伯母不肯的跟他複婚。這也太浮誇了些。日後可怎麼過日子?”
大波浪攤攤手。
“誰知道呢?人各有命,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問大波浪!
“咱們現在直接就去晉城唄。你知道那個神婆家所在地址嗎?”
大波浪頓時一拍腦袋。
“哎呦!咱們得帶著孫長娟去!等我一下。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孫長娟現在在哪兒?咱們去接上他,在一起出發晉城。”
我把汽車停靠站路邊。等著大波浪聯係孫長娟。
不出片刻。孫長娟回複道。她現在正在市中心醫院,在血液科室陪著兒子呢。
我連忙調轉車頭,趕回濱城市中心醫院。
走到醫院樓下。大波浪還貼心的,買了一個小果籃。
大波浪問我。
“臭弟弟,孫長娟家的兒子多大了?”
我道。
“應該是五歲吧。怎麼?”
大波浪道。
“我想帶個小玩具給他。五歲的男孩子,正是貪玩的時候。”
不得不說,大波浪在人情世故方麵,要比我處理的細致明白。
我是萬萬不會想到。去看病號還要帶玩具的。
大波浪同我在禮品店,挑了一個最新款的四驅賽車。
這種四驅賽車。是我小時候的最愛。我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兩個玩具。
一個賽車加上賽車跑道。還有就是csgo遊戲裏那種玩具手槍。
小的時候。倘若我可以擁有這兩個玩具。一定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現在的我。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這些。反而不覺得想要了!
想一想還是孩童時期好。一個玩具就可以填補內心的滿足。
隨著年齡的增長,內心的欲望越來越大。房,車。事業,女人。無數欲望充斥在人們的內心。把成年人變得壓抑且痛苦。
我們抱著玩具賽車和小果籃走進醫院。
來到血液科室。隔著病房前的透明玻璃,便看見孫長娟正坐在病床前,給自己的兒子剝橘子。
人家說白血病患者的床頭上一定會放上一筐橘子。
因為橘子裏含有豐富的維生素c,可以補充以為白血病,身體裏所缺乏的維生素。
我們敲敲門。推門而入。
孫長娟轉過頭,看到是我和大波浪。連忙請我們坐下。
病床上的那個小男孩兒。今年隻有五歲大小。卻成了一個小禿瓢。
因為天天需要化療,頭發掉的所剩無幾。整個身軀也是瘦的厲害。一個大腦袋尤為顯著。就像是喝了三鹿奶粉那種畸形的大頭嬰兒。
男孩兒躺在病床上。鼻子裏插著氧氣管。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半點血色。
安館長曾經說過,這個孩子活不過三個月了。
看著床上這一個弱小的生命。心裏突然間湧出一股莫名的難受。
大波浪看著床上的小男孩兒。拿起手中的遙控賽車。
“小弟弟,你叫小齊是不是呀?”
小男孩兒點點頭。
大波浪把玩具賽車放在他的眼前。
“小弟弟,姐姐給你買了一個小賽車。你喜不喜歡呀?”
孫長娟連忙趴在自己兒子身邊,低聲告訴兒子。
“小齊,你喜不喜歡小賽車呀?”
小男孩兒艱難的點點頭。
大波浪拆開玩具的包裝,把賽車塞進了小齊的手裏。
孫長娟對自己的兒子道
。
“小齊,媽媽教過你什麼?要對這個姐姐說謝謝。”
小齊辛苦地張開嘴唇。用力的從口腔裏擠出兩個字。
“謝——謝!”
這個孩子的身體十分虛弱。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費了他好大的力氣。
孫長娟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淚珠子都在眼圈裏打轉。
大波浪把果籃遞給孫長娟。
“孫姐,我們也不知道拿點什麼。買點水果。給孩子吃吧。”
孫長娟連連道謝!
若不是親眼瞧見,我萬萬不會理解孫長娟的心酸。
我更不會明白這個女人為何對著那麼多的屍體,如此的冷漠。
自己的兒子。自己唯一的血脈。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就這樣痛苦的躺在病床上,靠著那些管子艱難的維持著生命。
倘若換做是我,我一定會比孫長娟更加冷漠,更加癲狂。
大波浪的心裏也不是滋味兒。
他剛剛我的衣角,小聲在我耳邊道。
“臭弟弟,你說人為什麼會得病啊?”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生老病死。日月流轉。這就是每個人的命吧。”
突然,我想起了曾經住在父親病房隔壁的小寶子。
那個孩子也隻有十歲出頭,自幼便得了肺積水。
這麼些可愛的孩子。還沒有正眼瞧過這個世界一眼。就即將走到人生的盡頭。
反而有多少成年人,有著強健的身體,卻渾渾噩噩的活著。
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可是這種不公平。真的太過刺眼。太過紮心。
孫長娟讓我們稍等一下。他為了工作。已經一個星期沒來看過兒子。
小齊雖然沒有什麼力氣,卻依然極力的握著母親的手,不讓他離開。
孫長娟把小齊摟在懷裏。溫柔地拍著他的後背。慢慢的。孩子睡著了。
孫長娟輕輕的把兒子放在床上。一點一點給他掖住被角!
悄聲對我和大波浪道。
“好了,咱們走吧!”
我和大波浪點點頭,心意相通的掂著腳尖,生怕發出半點聲響,再把孩子吵醒。
等我們出了醫院法門。
孫長娟終於抑製不住的,哇呀一聲哭了出來。
大波浪一邊安慰著孫長娟,一邊讓我把車開過來。
我們幾人坐上車。由孫長娟指路,沿路開到晉城。
那個神婆也住在一棟破舊的平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