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姐,你要是相信我們黃泉餃子館。今天咱們就把契約簽了。
然後你再把那個神婆的地址告訴我。明天我就去找他算賬。
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我才可以幫你解災渡厄!”
孫長娟連連回答。
“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
大波浪道。
“好!你要答應我。最後無論發現那個女鬼是誰?
哪怕他是黃蘭燕。你也不可以再動壞心思。
人的壽命如何?都是上天自有定數的。你兒子的命。並不是黃蘭燕,說要收取就可以收取走的。
所以,你也不可以再做逆天改命的事情。否則,以後的代價是你承受不起的。
你倘若答應我的要求,現在我們就簽約。明天我就去找那個神婆。
你如果不答應我的要求,那就別怪我蘇丹紅翻臉不認人。孫姐,你現在就可以轉身離開我們黃泉餃子館。
你的委托。我們黃泉餃子館不會接。在這個檳城,你也找不到第二個人可以接你的委托。”
孫長娟聞言,滿臉都是無奈。最後,他隻好失望的點點頭。
“好,丹紅姑娘,你剛才說的。我都答應你。現在咱們簽合同吧!”
大波浪聞言,立刻跑進櫃台。
這跟活人簽委托合同。跟和那些鬼魂簽契約,並不完全相同。
活人的委托合同。要一共四分。黃色燒紙上兩份,白色的複印紙上還要再簽署兩份。
大波浪將事情的原委寫在紙上。
然後反複謄抄四份。
將一張白色的複印紙交給孫長娟。
自己留了一張白色的複印紙和一張黃色燒紙。而另一張黃色燒紙,同樣用打火機點燃。扔進垃圾桶。
大波浪對我道。
“臭弟弟,你要記得,跟活人簽的合同。白色的紙一式兩份。黃泉餃子館兒一張,委托人一張。
黃色燒紙一式兩份。黃泉餃子館一張。另一張要燒給陰間。
因為鬼魂之事。多數要牽扯到陰間。所以我們必須要向冥府報備,萬萬不可擅自行事,否則擾亂過陰間的秩序,冥界的人是會來找我們算賬的。”
我點點頭。把這些事情牢記於心。
合同簽完。大波浪象征性地說我孫長娟兩千塊錢委托費。轉身就把這兩千元現金交給了我。
“臭弟弟,這兩天為了你鄰居的事兒,累壞了吧。
這個月,咱們黃泉餃子館的生意不好。估計也沒什麼高額的提成進項。這錢你就拿著吧。全當你給我當司機的勞務費。”
我將這兩千元錢退還過去。
“這怎麼可以?郭家的事情,全部都是因為我大包大攬!
更何況,為了三金哥他們一家。你倒搭了十斤金印燒紙不說,今天單單請那三號壽材鋪的全體員工吃飯,就花了小10萬塊。
我已經欠了你很大的人情。哪裏還能再要這份錢。”
大波浪哈哈一笑。死命把錢塞進我的懷裏。
“臭弟弟,咱倆誰跟誰呀?
更何況,跟那些三號壽材鋪的鬼才打交道。那是我自己樂意的。我不過是想要跟這些鬼差套上關係。
說不定,以後會對咱們黃泉餃子館有幫助。
至於吃飯什麼的。這都是普通的人情往來。哪裏能夠算在你的頭上!”
大波浪拚死拚活把錢交到我的手中。然後衝我拋了個魅眼。俏皮的扭著身子。走出黃泉餃子館。
臨出門前。他還衝我招招手。
“臭弟弟,我要上班去啦。不陪你嘍!你可得幫我把店看好了!牛柏曄這兩天發神經,你一個人就多忙一些。”
我點點頭。
大波浪這個女人。真的永遠都會在那種極其細微的時候。瞬間溫暖我的心髒。
我也不知道這種洶湧的暖意到底來自何處,隻覺得渾身莫名的舒坦。
孫長娟和大波浪一起走。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看著孫長娟現在這個狀態。我可憐的房子啊!估計最近一陣子是沒有辦法入住了!
這個猥褻孫長娟的男鬼如果不解決掉,我也不敢帶著一家老小住進新房。
現在黃泉餃子館兒的夜班。真的是閑來無事,換句話說,都閑到人眼皮子打架。
大波浪以前說過,秋天和冬天交接的時候。是死亡率最高的時候。也是我們黃泉餃子館生意最好的時刻。
可是現在,這哪裏有一點點的生意好的跡象。每天上班都是在倒搭錢,我都替大波浪覺得肉疼。
等到夜裏12:00多一點。一個可疑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我們黃泉餃子館兒大門口徘徊。
我走上前去。推開玻璃拉門。
“誰呀!探頭探腦的幹嘛呢?不要耽誤我們做生意。”
我嘴裏罵罵咧咧,心情好不痛快。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麵前。
竟然是小梅姐。
小梅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呃!那個,是小王老弟呀。”
我點點頭。推開玻璃拉門。
“梅姐,這大冷的天兒。你站在外麵幹什麼?趕緊進來呀!你這是剛下班兒吧?”
小梅姐點點頭。拒絕道。
“我就不進去了。你也知道,牛哥他脾氣不好。我今天給牛哥買了一身西裝,小王老弟。你幫我拿進去帶給他吧!”
最近真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這個小梅姐,長得蠻標誌的一個少婦。雖然工作不大體麵。在足療店裏當足療技師。可以倒不是那種不正經的技師。
聽說,小梅姐按腳的手藝十分好,現在還想著要考什麼足療師資格證呢?
像小梅姐這種條件的女人。雖說找不到大老板,可是找一個有穩定工作的英俊男子。也應該是綽綽有餘。
怎麼他就偏偏看上老牛那個死胖子。
而這個牛柏曄,更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麵對這麼一個美麗少婦的狂轟亂炸,竟然還變得傲嬌起來。
我昨天親眼看到。他整整掛斷了小梅姐打了十幾次電話。
還有一次。竟直接對著電話破口大罵。
讓小梅姐不要再來騷擾她。
男人也真是奇怪。對女人獻殷勤的時候。每天就像茅房的蒼蠅一樣。怎麼趕也趕不走。
等到女人漸漸動了心。男人這時候也玩兒夠了。便將女人當成了破銅爛鐵,直接一腳踢開。絲毫不留情麵。
小梅姐將西服包裝袋塞到我的手中。一個勁兒的對我道歉。
我幾次三番邀請他進屋坐坐。小梅姐都不肯。
我隻好作罷,拿著西服包裝袋進了屋。見到前廳在燈光下,仔細觀察。
這一身藍色西裝竟然還是皮爾卡丹的。
我的媽呀!皮爾卡丹,什麼時候出個牛柏曄這麼大的尺碼?
也真是難為小梅姐。隔三差五的給牛柏曄選衣服。像牛柏曄這種身材,為他挑選服裝,小梅姐一定花費了不少心思。
我走到後廚。
牛大哥此時正躺在不鏽鋼的案板上,一對圓潤的牛眼,木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我將西裝包裝袋遞上前,交給牛百葉。
“喏!牛大哥!這是小梅姐剛送來的。他給你買的西裝。皮爾卡丹!你要不要現在試一下?”
牛柏曄突然佯裝生氣。一個翻身用後背對著我。
“讓那個女人拿著衣服走。我不是跟他說過。不要再來糾纏我了嗎?
倘若他以後再來,我就報警。”
我一屁股坐在案板上,拍拍牛柏曄的後背。
“得了!別裝了。小梅姐根本不在這兒。人家把衣服交給我。轉身就走了。
就你,你還報警。什麼名目啊?告人家小妹姐對你性騷擾?
你可別忘了你以前是怎麼對人家的。”
我說著,把這套西服扔進他的懷裏。
我以前隻覺得女人善變。翻臉就跟翻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