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係,我們和他是朋友。他今天給三金哥看病,全程都是義務付出。不收半毛錢的。”
三金嫂子一聽,頓時眉開眼笑。
“這感情好。石大夫呀!麻煩你,好好給我丈夫看看!
這一個半月之前還是個好人呢。不知為何就中了風,哎呦!口歪眼斜的,不能說話,渾身也不能動。
跟我那個死了的老公公和老婆婆一個樣。真是拖累死人了。”
我衝著姓石的鬼差眨眨眼睛,不讓他爆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三心嫂子一家都是普通的本分人,免得再被這個鬼差給嚇壞了!
石隊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滿臉傲嬌的點點頭。
“好,那個!現在帶我去見見病人吧。”
三金嫂子滿臉堆笑。在前頭帶路,帶著我們走進他家的臥室。
還好我和大波浪之前都來過。對這件臥室裏的味道早就有準備。
我們紛紛屏住一口氣,再一點一點的吸入,讓自己身體裏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免得一時忍不住。在被這氣味嗆的反胃!
那個石隊,像個古代的闊老爺一般。走起路來左陽右晃,大搖大擺。
邁著官步就進了臥室。
可想而知。這撲麵而來的屎尿臭味。幾乎將這個姓石的鬼差嗆了一個大跟頭。
石隊長被這味道刺激的連連後退。像落荒而逃的敗將,嗖的一下子就飛出了門外。
三金嫂子還在左顧右盼。
“咦!那個石大夫,他人呢?”
我和大波浪哈哈大笑。
我和大波浪走到院內。
沒想到這個姓石的鬼差,真的蹲在院子裏吐了出來。
我上前一看,那滿地的方便麵渣子。一看這個石隊長。肚子裏就沒什麼油水。
大波浪用手掩住口鼻。一臉嫌棄道。
“石哥,你要不要這麼惡心?按理說你活了這麼多年。什麼難聞的味道沒吻過?太誇張了吧。”
姓石的鬼差道。
“別說,我還真見過比這更惡心的情況。那時還是17世紀中旬吧。我們陰間警事廳,有一個出國考察交流的機會。
我當時去的時候走。
中世紀的洲域。遍地都是糞便,那幫洋毛子。天天的不洗澡。渾身就跟掛滿了毒氣彈似的。
最可怕的是他們如廁。在房梁頂上懸一根麻繩。
無論男女老少,大號之後都用這根麻繩解決。
我當時在洲域出差半個月。差點兒小命都丟到那邊。
不過,那也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兒了!現在咱們國家這個空氣質量,空氣那絕對是杠杠的好。
你們鄰居家這個味兒,跟中世紀的洲域簡直不相上下。”
三金嫂子一直站在門口。一雙手不停地戳弄著。臉色都有些慘白。
其實他也不容易。一個人伺候癱瘓在床的病號那麼多年,家裏的環境衛生差一點總是在所難免。
更何況,我和大波浪都覺得。他家裏的味道。不單單隻是人類的屎尿那麼簡單。
這裏麵。還夾雜著一些動物尾部的腥臊之氣,的確是有些難以言喻。
我道。
“石隊,你現在可就別玻璃胃了!趕緊進屋看看病號去。”
石隊長勉強的點點頭。伸出兩根手指。把鼻孔塞住。
在我和大波浪的前簇後擁下。極其不情願的再次邁進了這間充滿怪味兒的臥室。
三金哥仍然是側著身子躺在床上,身體以及其奇特的姿勢扭曲著。十根手指,像十根幹枯的樹枝一般,在空氣之中搖蕩。
他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向左麵歪著。滿口的牙齒都是黑黃色,舌頭像一塊兒癱軟的死肉,在嘴巴裏盤旋著,顯示有些礙事。
石隊長遠遠的打量了郭三金一遍,擰著眉頭,有些嫌棄。
仰著頭,衝著空氣中,不知對誰說話。
“大黃,你這有點兒過分了啊!好好的一個人,讓你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
你小子忒損了點兒。不怕以後遭報應啊!”
房間之內並沒有半點回應!
大波浪不禁撇著嘴道。
“石哥,你到底行不行啊?人家可是千年的老靈,你的麵子夠不夠大?是不是人家就根本不惜的搭理你呀!”
那個姓石的鬼差被大波浪這句話一激,險些爆出出口。
“嘿!他奶奶的。你個小丫頭竟然敢質疑老子!就是你祖宗在這兒。也不敢跟老子這麼講話。”
三金嫂子站在一旁,看著這個石隊長一陣胡言亂語。
忍不住了拉拉我的衣袖。
“澤翰弟弟,這個石大夫是哪個醫院的?不會是精神科的吧?我們家老郭,難不成是神經方麵出現了問題?”
我被嫂子這句話逗得險些被口水嗆住。
別說,就姓石的鬼差現在這副瘋癲的樣子,還真真像是一個精神病人。
我拍拍三金嫂子的手,告訴他。
“嫂子,你放心。我郭大哥的病,隻有石大夫這一個人能給治好。”
那個姓石的鬼差,隨手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張麵巾紙。
然後不拘小節的哼哧哼哧擤了個鼻子。
然後把手中的麵巾紙團做一團,隻見他的眼睛,在房間裏東瞅瞅西飄飄。然後突然作勢,把手中的紙團朝著牆角處就扔了過去。
“大黃,你個死黃皮子精!黃老邪。還不快快現身。”
突然,隻聽見牆角處嗚咽一聲,一抹黑影漸漸在牆角處擴散開來。
我連忙大叫。
“對,對!就是這個黑影。我已經見過無數次了。”
那黑影越散越大,漸漸形成一團黑霧。
少傾,待黑霧散去,突然一頭身形壯碩,通體純黃的,巨型黃皮子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個黃皮子還真是怪異,他的個頭簡直有野豬般大小。粗略估計也得二百多斤。
身上的皮毛黃的油光錚亮,一條長長蓬鬆的大尾巴,就如同一把大拂塵一般,倘若掃在誰的身上,估計這一尾巴,就可以要人半條小命。
三金嫂子看著眼前的巨獸,整個人都愣住了。忽然,他的腿腳一軟。慢慢悠悠地灘坐到了地上。
三金哥見到這個龐然大物,躺在熱炕頭上。也是支支吾吾狂叫不停。
我和大波浪吃驚的捂住了嘴巴。
我活了二十多年,也隻有在小時候偶爾看見過一兩次黃鼠狼,至於這麼大的黃皮子精,估計真的是千百年難得一遇。
那個黃皮子,驕傲的抖抖自身的毛發,突然,他緩緩張開了嘴。
這個黃皮子精,竟然可以口吐人語。
聲音還是一個十分性感的男聲。
黃皮子道。
“石先生,真的是好久不見!”
姓石的鬼差抻了個懶腰,驕傲的看著我和大波浪。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以前他們都稱呼我為石先生的!”
突然,那個黃皮子。順勢看到了我和大波浪。
這黃皮子。竟然一步一步,朝著大波浪的方向走來!
大波浪被眼前這一幕嚇得不知所措。連忙躲在了我的身後。
“你,你。黃皮子大仙。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幹嘛朝著我過來呀?”
黃皮子精聞言,突然停住腳步。
姓石的鬼差對我們道。
“小丫頭。這回知道害怕了?在我麵前還炸炸呼呼的。以後還敢不敢叫我石哥了?
記得,年輕人要懂點禮貌。以後要稱呼我為先生,懂不懂?”
黃皮子精盯著大波浪。整個眼睛都在發光。
他緩緩的點點頭。
道。“像,真像!簡直一模一樣。”
大波浪躲在我的身後。抻著頭問。
“像,像什麼?”
黃皮子精答。
“像五兒!”
“五兒?”
我和大波浪麵麵相覷。
大波浪壯著膽子問。
“五兒是誰?”
姓石的鬼差攤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