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說實話,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你們老板娘不像好人。起碼不是個正經女人。
這人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別讓你們老板娘再把學而給帶壞了!”
我不禁皺了皺眉頭。
回頭對我媽說。
“媽,你怎麼一邊吃糧食一邊罵莊稼呀!
你現在還坐著我們老板娘給配的車呢!然後又說人家不正經。
我們老板娘可是個實打實的好姑娘。他的那身穿著打扮,那是人家的穿衣自由好不好?”
母親撇了撇嘴。
“還穿衣自由?再自由,那也不能把布料都省了。
上麵露著肩膀頭子,下麵兒光著波棱蓋。這要是放在我們那個年代,非得給他定個流氓罪。”
我十分不認同母親的老觀念。
可是沒有辦法。自打母親第一次見到大波浪,雖然表麵上是笑嗬嗬的。可是打心眼裏老板娘就沒有給母親留下好印象。
母親是那種極其封建保守的傳統女人。他一直秉承著男上女下,男主外,女主內,男天女地的老觀念。
據說,當年母親的脾氣十分溫順。自從生下了我。一看是個大胖小子。
母親便突然間趾高氣揚下。他自認為給王家生個傳宗接代的帶把兒孫。
便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尤其的重要。脾氣也越來越大。
母親本來卑躬屈膝的地位。也因為我的降生。而顯著增長。最終成了我們家裏說一不二的女主人。
母親這些年,心裏仍是十分保守。據說,母親的姥姥從前是大地主家庭。
也就是我的太姥姥,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腰間別著盒子炮,槍法極準。
聽我的姥姥講起。
太姥姥以前出門,抬著他的都是八抬大轎。家裏當時在東北三省,那可是響當當的富甲一方。
上好的良田就有幾千傾,家裏供暖的佃戶萬萬千。
據說,當時我們家祖上,有數不清的鋪麵。
什麼絲綢鋪,當鋪,雜貨鋪,藥房。當時,整個一條最紅火,最熱鬧的鬧市一條街。有一半的鋪子,都屬於我太姥姥家。
那時是民國時期。有錢人家都會養大煙燈。據說平常的富庶人家,家裏都會有一杆大煙燈。
那時的人們,哪裏曉得大煙的危害?隻把他們當成是炫耀攀比的資本。
而我太姥姥家,單單大煙燈就有八杆。幾乎每天飯前飯後,一大家子人。都會聚集在一起抽大煙享樂。
那時真是富裕到了極致,簡直可以用窮奢極欲用來形容。
一般萬事,發展到了極致之後,就會直流而下。
太姥姥一家也不能幸免。一家老小,被人們光著身子從家裏趕了出來。
太姥姥的父母,兄弟。因為受不起那個罪,上吊的上吊,跳河的跳河,還有吞大煙膏子就酒,總之那群自幼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死法各有不同。
隻餘下我太姥姥一個。
那群老百姓大發善心。放了我太姥姥一馬,把他胡亂匹配給一個窮的叮當亂響的老光棍兒。
也就是我太老爺!
我太老爺幾輩都是窮人!窮的連樹根都吃不上。
據說想當年,我太姥爺這一決定,也是把他母親氣的直跳腳。
可是我太老爺義正言辭。
“這輩子便沒打算能娶媳婦。如今能娶了,我得挑個最俊的!俺就稀罕元君那身段,比舞台上的大花旦還窈窕!”
太姥爺口中的元君,便是我太姥姥的閨名。太姥姥大名叫典元君,在哪個大多數女人都隻有姓氏,沒有名字的年代。我太姥姥的名字,可是讓清末的狀元郎給取的,比男人的名字都有氣勢。
太姥姥知書識禮,一輩子生了兩兒兩女,都讓她教育的十分守禮。
我的姥姥也是如此,他長著一雙小腳,據說當年為了裹這雙小腳可是廢足了力氣。
我小時候親眼見過姥姥的小腳,被常常的白色裹腳布纏著。把裹腳布打開,那腳丫子大小還沒有我一個手掌大。
除了大腳趾是伸直的,其餘幾個小腳趾。全部都壓在腳底下。
整隻腳的形狀又長又尖,我倒不覺得像金蓮,反而像一個細長的坊線梭子。
我看姥姥腳的時候。他已經是在彌留之際。
倘若姥姥神誌清醒,是萬萬不會讓旁人去看他的腳。
據母親說,姥姥的腳,這輩子隻給兩個人見過。一個是太姥姥,一個是姥爺。
在那個年代,女人的腳就是身體最隱私的部位。
倘若被旁人隨便看見,女人就會被打上不貞潔的名聲,事態鬧得大一些。女人要上吊以示清白的。
就像無論《水滸傳》還是《金瓶梅》,大多一上來就摸女人腳的,不是浪蕩公子。就是采花大盜。
西門慶不就是摸了潘金蓮的腳背,兩個人才勾搭成奸。
在莫言的《紅高粱》裏,餘占鼇也是摸了九兒的繡鞋,兩個人才漸生情愫。
反正,我是欣賞不來那種三寸金蓮的美感。
據說清朝還有哪位大文人,寫了觀女人腳十賦。什麼觀其行,嗅氣味,觸起態。
這篇文學作品,放到現代。那也是典型的淫詞豔曲。
母親在姥姥的教育下,思想保守也是難免的。
總之,母親年輕時,就算在盛夏也不會穿半袖。她覺得,女人露著胳膊,實在太不雅觀。
也是近小二十年,母親一點一點的放開來。
現在到了夏天,半袖也可以安排上了,衣服裏也有了幾件雞心領和大圓領。
不過對於大波浪那種作風,母親看不順眼。這簡直是太正常不過的事。
我開著車載著母親回到家。躺在炕上,翻來覆去,想著我在給大波浪打電話時,電話那頭,沈學而和馬教授刺耳的調笑聲。心裏就覺得義憤填膺。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
手機終於接到了大波浪給我發來的短信。
“臭弟弟,我到你們家胡同口了。你們家是哪棟大門啊?”
我一見短信,連忙一個翻身下炕穿鞋。
母親對大波浪本來就有成見。現在天氣冷了,大波浪外麵穿的也不少。一般都是厚實的大風衣,也有幾件獺兔毛領的小棉襖。
隻是,倘若這大波浪一把外套脫下來。
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買到那麼多的,暴露的緊身羊毛衫。
尤其是一件純白色的短款毛衫,露著肚臍眼兒,前麵還是銀色拉鏈款式。
隻要將衣服拉鏈拉下,那衣服真是低的嚇人!什麼都蓋不住。
這若是讓我母親看到,估計都能報警,把大波浪當不良分子抓起來。
我連忙跑出房門,還好此時母親正躺在炕上,幻想著他已經到手的大樓房。
我趁母親不注意。一溜煙兒跑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