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E���}大波浪擔心道。
“怎麼還流鼻血呢?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我道。
“沒事,家裏火炕燒得太熱了,可能有點上火。”
大波浪笑道。
“人家都說,大小夥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
你這滿身火氣的小夥子,還睡那麼熱的火炕。不流鼻血才怪呢。
還好,應該就是上火。我還以為你得了什麼病呢。”
我反問道。
“我能得什麼病?你就不盼我點好。我這流鼻血,還能得了白血病不成?”
說到白血病,我突然想起了昨天夜裏,來到黃泉餃子館兒的孫長娟,他的兒子不就是得了白血病嗎?
今天這一天,白天被沈學而做手術的事,把我的思緒全都打亂了。孫長娟,這麼重要的事,我竟然都忘了對大波浪說。
我問大波浪。
“你記不記得咱倆昨天白天去殯儀館,殯儀館裏那個給死人化妝的入殮師。叫孫長娟的那個女人?”
大波浪點點頭。
“記得啊!他給死人化妝的技術還不錯。不過好像少了點人情味。整個人看起來麻麻木木的。像一具行屍走肉。你怎麼突然說起他來了?”
我道。
“昨天晚上,孫長娟來咱們黃泉餃子館了。他說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鬼魂糾纏上。想要委托咱們黃泉餃子館,幫他除掉身邊的鬼魂。”
大波浪點起一根香煙,無所謂道。
“有活兒幹嗎不接!具體什麼情況,你跟我說一下。我約麼著定個價。”
這個女人。還真是見錢眼開。
隻要給他足夠的勞務費,他什麼活兒都敢接。
我把昨天晚上孫長娟
,在黃泉餃子館裏說的話。全部複述給大波浪。
“他兒子有白血病啊!”
我點點頭。
“聽他說話。生活還蠻可憐的。日子過得也十分拮據。你也知道漫粒性白血病。就算每天不停吃藥,頂多也隻能維持生命。
藥費據說不便宜吧,一個月至少兩三萬。”
大波浪沉思片刻。對我道。
“咱們黃泉餃子館兒可不做賠本的買賣。不過像孫長娟家裏這種情況,也不能多要了!
實在不行,咱們就收個千八百塊意思一下。無論收多少錢,我全部算在你的頭上。給你當提成。
你也別嫌少。畢竟這個事兒,還得咱倆來跑。”
我點點頭。
“有什麼少不少的。大米粒雖小也是口糧食不是?
更何況就衝著老板娘,你一個月給我的2萬塊錢底薪,我怎麼能夠不鞍前馬後?”
大波浪麵帶微笑。拍拍我的肩膀。
“臭弟弟,就你這拚搏的精神。未來可期喲!”
大波浪說著,走到櫃台旁邊。整理自己的化妝包。
我問。
“怎麼?又要去上夜班了?”
大波浪點點頭。
“最近學校放假。我們酒吧生意好的不得了,每天收到的小費也不低。起碼每天晚上站在舞台中間,我還能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我寬慰她。
“你放心吧。就剩做不了18線的小歌星,你也是咱們濱城市的大歌唱家。”
大波浪哈哈一笑,眼神裏略帶些許落寞。
我忍不住地問他。
“老板娘,學而現在怎麼樣?他一個人待在醫院。不會出什麼事吧?”
大波浪撇了我一眼,臉色有些不大高興。
“學而,學而!你真是天天把他掛在嘴邊。恨不得用根鐵鏈子把學而栓在身上了。
可惜,張霖利那個渣男都沒有這麼關心他。
不過你放心吧。今天給學而做手術的那個馬教授,人家是北京著名醫院的專家博士。技術過硬的很,學而現在身體好的不得了。
我給他請了兩個護工,白天晚上輪班照顧她。
等過兩三天,學而就可以出院了。”
一提起那個馬教授,我的心裏就醋意十足。一個三十來歲的大老爺們,就算是從事醫療工作。從事哪個科室不好,偏偏要去婦產科。這不是擺明了要占人家女患者便宜嗎?
我酸溜溜道。
“現在的醫院可真隨便,到處都是男大夫橫行。那些女大夫呢?就不能兢兢業業一點。”
大波浪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用手指推了我的頭一下。
“你腦子裏能不能想點有用的東西?在人家醫生眼裏,無論男女性別,全部都是他的患者好不好?
更何況,現在婦產科的男大夫很普遍的。有很多女人懷孕接生,還不都是男醫生給接生的。
還有什麼導診,助產士,下奶師,月嫂。從事這些行業的男孩子越來越多,並且他們都十分優秀。
你要是一個一個的吃醋。能吃的過來嗎?”
雖然我也知道,男性從事婦女工作。已經成了社會的流行趨勢。
就像一些男月嫂,男保姆。因為女同誌畢竟力氣小一些。男人的出現,可以更好的幹一些體力活。
可是,這要是放在別人的身上。我倒也可以接受。可要真攤到自己的身上,心裏總是有那麼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大波浪笑道。
“從來沒發現。你竟然還是個小醋精。想一想。說不定將來你老婆生孩子。也是男醫生給接生呢!
怎麼?你還能跟進產房裏。然後在你老婆孩子的生死關頭,把人家男醫生,男護士推出去。然後要死要活的大鬧醫院,非得換個女的接生婆進來?”
我嘟嘟嘴巴。暗自裏小聲嘀咕。
“實在不行。我自己學習怎麼接生!到時候讓我老婆在家生!”
沒想到我說的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全部轉進了大波浪的耳朵。
大波浪圓眼怒瞪,雙手掐腰。
“你個死渣男!人命關天的時候。你還想著吃飛醋?
以後誰當他老婆誰倒黴。哼!”
大波浪氣急敗壞的推門而出。
我站在門口,衝他喊道。
“唉!老板娘。明天白天咱們要不要去一趟殯儀館?我在店裏等你啊。”
大波浪向我招招手。
“行,死渣男。等明天到了殯儀館。我就給你推進火化爐,把你身體裏的一肚子壞水全部燒光。”
大波浪說著,朝我噤噤鼻子。那副可愛又搞怪的表情,像極了撒嬌吃醋的小媳婦兒。
今天後廚的香灰油蠟湯仍然沒有做好。
一整個夜裏,黃泉餃子館隻來了一個顧客。牛百葉也懶得鼓弄蠟泥。還真給人家客人上了兩個白色蠟燭。
那鬼魂客人皺著眉頭,捧著蠟燭直接開始啃。就如同活人啃大饅頭一般。
我看著他吃。都覺得噎的慌。
“大哥,要不要給你倒杯開水?”
這人死之後變成了鬼,是連水也喝不得的。
我口中說的白開水,其實就是用香油把蠟油稀釋一下。
那個鬼魂搖搖頭。
“算了,活了一輩子。這臨了臨了,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味同嚼蠟。”
我被他說的哈哈一笑。
這個鬼魂勉強吃完,也算是填飽肚子。把身上的冥幣,挑出一張大票,就算結了賬。
我目送客人出了門,眼看著他直播黃泉路而去。
牛柏曄這兩天的心情真的很蕩。
坐在後廚也不睡覺。一根一根的抽著香煙。簡直成了一個肉做的大煙筒。
小梅姐昨天給她買的那件白色汗衫,牛柏曄也沒有穿。而是板板正正的放在了香案下麵,閑來無事就拿出來看一眼!
其實對這件事情我還真的蠻疑惑。
倘如說牛柏曄完全不喜歡小梅姐。那他以前對小梅姐那種癡迷的狀態,尤其是在小梅姐身中蠱毒之時。
牛柏曄真的是拚出命來,守護在梅姐的身邊。
可是若說牛柏曄喜歡小梅姐。一是,他的家裏已經有一個名叫襲人的漂亮媳婦兒。
兩個人的女兒也已經八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