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波浪出手真是闊綽。我萬萬沒有想到。在黃泉餃子館裏裏外外幹了不到一個月,竟然能夠拿到8萬塊的收入。
這8萬塊錢。比得上檳城一個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資。
我的心裏突然有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老子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月入八萬,這要是在幹啥二年?豈不就可以買房買車,走上人生巔峰。
我連忙給大波浪發過去一個大大的笑臉表情包。嬉皮笑臉的給他傳語音。
“謝謝老板娘抬愛!太後娘娘吉祥。小王子以後一定會再接再厲的。”
我此時恨不得把大波浪當成我祖宗供起來。這個小娘們兒,簡直就是我的財神爺!
我興致衝衝,整個人精神十足。雖然剛上了一夜的夜班,可是完全都不困。
我拔起雙腿衝出門,去給我的小財神爺取他的路易威登包。
母親抻著脖子,在我的身後連連喊我。
“澤翰,你多少睡一會兒啊。天天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
走到醫院門口。我興奮地攔了一輛出租車。也不用問價。瀟灑的坐在副駕駛上。
出租車嘛!幾十塊錢。都是灑灑水媽媽得的小錢。
雖然支付寶裏隻有區區8萬塊。可是我竟然體會到了一夜暴富,窮人乍富的快感。
我驕傲的挺直身軀,把下巴揚的高高,興奮的付了車費。
然後來到了那家手工皮製品商店的門口。
這家手工皮製品店門臉本來就不大,還是在一個胡同裏。路本來就不打好走。
今天不知道是誰,在這個窄小的胡同口,竟然還停了一輛銀灰色的麵包車。更是把路口堵的死死。
還好我身材夠瘦,直接從那個麵包車的縫隙裏擠了過去。
走進手工皮製品商店。
店鋪裏。那個專注於手藝的六十多歲老大爺竟然不在,他的兒子,那個30出頭的精明中年男人也不在。
店鋪裏隻剩下女主人一個。
這家店鋪的女主人大約五十多歲。身材在中年人當中算高的,大概有一米六八左右吧。
留著一頭純黑色的卷發。臉上滿是遍布的皺紋。
叫了我,這個大姨十分熱情。
“來取包的吧,我們昨天見過的。我們家老頭子給客人送貨去了,兒子也跟著出去了。
臨走前他們特別交代,要我千萬要等著你的到來。”
大姨說著還幫我倒了一杯熱水。
“來,小夥子,喝點水吧。”
我不大好意思的接過水杯!
“謝謝阿姨,我的包呢?我取完就走。”
大姨掂著腳後跟,在貨架上來回掃視。
我道。
“是個棕黃色路易威登的郵差包,款式不大。”
阿姨在櫃台上搜尋一圈兒。搖搖頭。
“哎呦!好像讓我們老頭子拿地下室去了!他昨天把你們的包修補好,說你們是大客戶。要拿地下室去年費幫你們打下蠟。”
“哎呦!那太感謝了。”
大姨幫我搬了一個紅色方凳。對我道。
“小夥子,你先做。我這就去地下室幫你取包!”
我點點頭,一個人在手工皮製品店裏左顧右盼。
這家店的鋪麵真的不大。隻有小小的十幾平,沒想到樓底下竟然還會有地下室。
也是,這是一棟建造已久的老式住宅樓。攏共隻有三層高。
這棟樓應該是70年代的產物了吧,總之比我母親小不了多少歲。
像這樣的老樓,已經成了危房。外麵樓體都是紅色的磚麵。當時建築這些老樓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有地下室,應該是那個時代為了儲存物品方便,比如說東北人喜歡醃酸菜什麼的。
我一個人在這手工皮具店裏晃悠。我最為好奇的,還是那家軍綠色的老式蝴蝶牌縫紉機。
這種蝴蝶牌縫紉機,我姥姥家以前也有一台。我小的時候特別喜歡蹬縫紉機的腳踩蹬。
蹬這種縫紉機可需要技巧,弄不好縫紉機就會倒輪。
我的手摸在這抬縫紉機的主體上,簡直愛不釋手。
突然,聽到樓底下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緊接著,黑色卷發的阿姨從廚房裏鑽了出來。
原來,他們家的地下室藏在廚房。
阿姨雙手捧著大波浪的路易威登包,臉上笑嘻嘻的。
“小夥子,你看看是這個不。”
我拿在手裏仔細檢查。
的確是大波浪的原本包,上麵被打了蠟,皮料顯得越發油亮。
我又重點看了一下,這個包昨天被劃破的位置。
竟然真的被修補的完全看不出痕跡。
我不得不佩服,這些傳統手工匠人的工藝。竟然可以把皮製品修補的完整如新。
阿姨忽的打量我一番。
“哎呀!小夥子。你這後背是從哪裏蹭的,一身都是灰土。”
“是麼?”
我有些驚訝!
“大概是剛才進門的時候蹭的吧。不知道是誰家的麵包車停在胡同口。進來時不大方便。我也沒有注意。後背可能就在那時蹭上的灰。”
阿姨連拍大腿,滿臉都是愧疚的神情。
“哎呦!那是我家的麵包車。我這剛考下來駕照沒兩天,拿他練手玩兒,也不會停車。就隨便停在胡同口了。”
阿姨說著,緊忙去廚房拿了一塊白色的抹布。
“來,小夥子,我幫你擦一下。”
阿姨說著。已經轉到我的身後,用他手上的抹布幫我擦試後背的灰塵。
我一再道歉。沒想到這一家人還真是熱情。那個做手工的老大爺是如此。這家阿姨也是如此。
隻可惜,唯獨他們的兒子太過精明了些。那種商人的架勢,總是有些不討人喜歡。
像那個中年男人這種人,一輩子也就隻能做小商小販。賺取一些蠅頭小利,注定不是個掙大錢的料。
阿姨這邊還在幫我擦著後背。
突然門口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哎呦!這胡同口是誰停的破車?擠都擠不進來。”
我一抬頭,是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送快遞小哥。
快遞小哥手裏拿著一份包裹。
問。
“誰叫李真月,快遞到了!”
阿姨一路小跑過去接著。
“我的,我的!”
我隨口問道。
“阿姨,你這是買的什麼呀?”
黑色卷發阿姨答。
“年紀大了,滿頭都是白頭發。買的染發膏。”
我笑了笑,恭維道。
“阿姨,我看你發質不錯。頭發也是烏黑的。顯著比我母親還要年輕。”
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女人無論多大年紀,都喜歡從異性的口中聽到對自己的褒獎。
“哪有!都是染的。好多年了,一直染黑色。兒子說網上有什麼一次性噴霧,可以把頭發換個顏色。
我也就趕個時興。買回來嚐試一下。”
我應付的點點頭。
“阿姨你長的有氣質,身材也高挑。換個發色一定更顯著,年輕時尚。”
阿姨被我哄得合不攏嘴。雙手在我後背上擦的越加賣力。
過了大約一分鍾。阿姨才滿意地看著我的背後。
“好了,都擦幹淨了!”
這個阿姨連忙把手中的毛巾裹在懷裏,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進廚房。
我也來不及同他道別。直接拿著大波浪的路易威登,匆匆出了門。
再次來到那個胡同的街拐角。我剛才就不應該用那個阿姨如此賣力的替我擦灰。
這個麵包車還是堅挺的,堵在胡同口。
我提了一口氣,艱難的從夾縫裏擠了出來。
我手中拿著大波浪的包包。雖然身上已經有了8萬元的巨款,但是仍然覺得無處可去。
索性打了一輛車,直接回到了黃泉餃子館。
沒想到白班兒的黃泉餃子館也是這麼熱鬧。
餃子館裏客人絡繹不絕。
那三個女鬼仗著一般人看不到他們,竟然光明正大的在前廳,人來人往中間唱起來了黃梅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