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成丸子後。要先哄再烤。前前後後至少需要20幾天,做起來好麻煩的。”
我連連點頭,忍不住稱讚。
“聽著這製作工藝就一定好吃。我最喜歡吃四川那邊人家自己做的煙熏臘肉,煙熏的那種柴火味。最是下飯。”
梅姐連忙拿起我手中的筷子,夾起一塊兒黑紅色的豬血丸子,親自喂給我。
“快嚐嚐,是不是也臘味十足。”
我將豬血丸子在口中細細咀嚼。
“啊!辣。”
不知梅姐用的是哪裏產的綠尖椒,我一個極能吃辣的人。也被這火熱的感覺燙的受不了。
梅姐哈哈一笑。
“哎呦!我還隻當這是點點辣,沒想到你就受不了了。”
我尷尬地吐著舌頭,不停的往口中吸涼氣。
“好吃是真好吃!就是辣的舌頭疼。”
梅姐聽了,打開保溫飯盒的中下層。裏麵是芋頭粉蒸肉。還有椒麻雞。
“小王,你再嚐嚐這兩個,味道清淡多了。”
我指了指那份粉蒸肉。
“這不也是紅色的嗎?不會再那麼辣了吧!”
梅姐安撫我道。
“這粉蒸肉是我自己炒的米粉,紅色是裏麵加的老幹媽。不會辣的!
還有這椒麻雞,主要是麻椒的味道重些,爽口小涼菜。味道也沒有那麼重。”
我連忙拿起筷子。顧不得舌頭之痛,繼續品嚐我的饕餮盛宴。
粉蒸肉我在蘇州市常吃的。自己也曾經做過。不過米粉一般都是買人家現成調好的包裝米粉,做起來也省事。
直接把五花肉切成大片兒。米粉放進去一連班,上鍋蒸熟就可以吃了。
我夾起一塊大大的粉蒸肉,將他滿滿的塞進口中。
“啊!梅姐,你怎麼不當廚子?這粉蒸肉做的真好吃。入口即化。”
我完全沒有恭維梅姐的意思。
這道粉蒸肉真真的是絕了。五花肉的肥油全部被蒸到了米粉之中。
一大塊五花肉入口。米粉中帶著五花肉的油脂香氣,五花肉又是肥而不膩。並且蒸的時間估計很長。肉片兒放在口中。一抿就化了。真真是味道絕佳。
梅姐被我誇獎的滿臉帶笑。眼含笑意的看著牛百葉。
“牛大哥,你也過來嚐嚐呀!”
牛柏曄不知為何突然端起了架子。
連忙擺擺手。“我剛吃過飯了,現在胃裏還脹著呢。放那兒吧,等一會兒我再吃。”
這頭老牛,平日裏那可是個吞天納海的肚子。每次到飯點兒,在餐桌上都是風卷殘雲。不知今日抽的哪股邪風,突然間變得矜持起來。
小梅姐見牛柏曄今日並不熱情。隻好悻悻的低下頭。
“呃,那行!飯盒就先放這兒。一會兒你可得記得吃。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牛柏曄擺擺手。
“得!梅,你先回吧。我這手裏還有活。就不送你了。”
小梅姐有些失望,落寞的神情都寫在了臉上。
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從他轉身出門的步伐就可以聽出,梅姐,今天晚上不大高興。
我一邊繼續品嚐的椒麻雞。一邊質問牛百葉。
“牛大哥,你怎麼回事?對人家女孩子怎麼冷冰冰的?梅姐做這些菜,好歹也是他的心意。你怎麼連個笑模樣也沒有!”
牛柏曄若有所思的坐在小凳子上。手裏繼續鼓弄著蠟泥餃子。
“沒啥!就是不餓。你要是喜歡吃,你就都吃了吧。”
牛柏曄今天真是異常奇怪,以前的他見到小梅姐。簡直比見到自己親媽還要親。每天裏長電話通著,視頻也要打個十幾次。
可自從小梅姐感染蠱毒,病好之後,這幾天上班。一直沒有見到牛百葉主動給梅姐打電話,通視頻。
今兒這美人主動送上門,牛柏曄竟然擺了一張冰山臉,讓人家熱臉去主動湊他這個冷屁股。
男人的心思真是難猜,不過這樣也好。牛百葉畢竟是個有家庭的,每天跟一個足療店的服務員藕斷絲連。對老婆,對家庭,對孩子都不負責任。
我懶得理會這頭犯了瘋牛病的老牛,正好肚子餓得緊。
我拿著筷子。對麵前的三份美食大快朵頤起來。
餃子館前廳不時傳來拍桌子的聲音。
隨即便是楚金鳳,他已經沒有腳趾。用兩個蒲扇型的雙足,支撐著碩大的沒有皮的軀體。一搖一擺地走進後廚。
“你們手腳真是慢的很,這麼久了,一份餃子都沒有上桌。都快要把我們幾個小姐妹餓壞了!”
我此時正張著大嘴,將一塊碩大的芋頭粉蒸肉死死的往嘴裏塞。
“啊!敢情你們餓著我們,自己卻躲在廚房裏偷吃。”
我的嘴巴被粉蒸肉塞得滿滿。話也說不利索。隻能不停地吱吱嗚嗚。
牛柏曄將方才包好的蠟泥餃子,往盤子裏一扣。裏麵也不放無味燃香了,直接交給楚金鳳。
“好了,好了!這不都已經包好了嗎?你自己端上去吧。”
楚金鳳這才伸出,一雙可見白骨的血手。接過餃子盤,餃子盤上瞬間留下一對兒血淋淋的紅手印。
楚金鳳扭捏著身軀轉身走回前廳,看著他的背影。背部的肌肉,和大腿兩側的錐形肌肉尤其明顯。
這個紅肉女鬼。簡直就是一副生動的生物人體教科書。
好在,我最近心理承受能力越來越強。雖然盯著這個血淋淋的肉團,卻完全沒有影響自己的食欲。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我一個人將梅姐送來的保溫飯盒,裏麵的三道美食全部吃幹抹淨。
本著打掃戰場的原則,我將保溫飯盒刷洗幹淨,雙手恭恭敬敬的遞給牛百葉。
牛百葉斜著眼睛瞟了一下這個不鏽鋼飯盒。從懷裏摸出一盒紅塔山,點著火,鬱悶的抽上幾口。
他指了指案板。
“王,隨便放一下吧!”
這頭老牛今天真的不對勁,就連說話語氣都沉悶了許多。
手裏夾著香煙。用嘴巴狠狠的吸入。再大口的吐出。一雙圓形的牛眼,也是完全沒有神采的呆呆望著前方。
我伸出手在牛柏曄眼前晃個晃。
這頭老牛卻絲毫沒有反應。
我打趣他。
“牛哥,幹嗎呢?做白日夢呢?”
牛柏曄忽然把煙頭一掐,用牙齒咬著嘴唇。好像一個春心萌動,猶豫不決的少女。
“小王,你說做了後悔的事兒,該怎麼補償?”
“後悔的事兒?”
難不成,這頭老牛趁著梅姐中蠱毒的時候,把人家給輕薄了。
不過,以我對牛柏曄的了解,他倒不是那種趁虛而入的好色之徒。
可是,每日裏從白天到晚上,24小時的不間斷守著一個赤條條的美貌少婦。
別說是牛柏曄了,便是我也不敢保證,自己可以如同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
我嬉皮笑臉道。
“那種事情幹了就幹了唄。梅姐又沒有生氣。說不定他也是求之不得呢。”
“滾!”
牛柏曄沒有好氣兒的回嗆我一句。
“不行,明天我得找丹紅談談。讓她替我去跟小梅說……。”
牛柏曄忽然沉悶下來。不停地握著拳頭,捶打著自己的額頭。那聲音乓乓的,好似工地裏用錘子敲牆的聲音。
這頭老牛,對自己下手也是這麼沒輕沒重。
我也懶得理會這個鬱悶的男人。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如果心裏有事,或者心情抑鬱。最喜歡拉著自己的閨蜜朋友。滔滔不絕的講話。跟人家訴苦水。大不了再大哭一場,不停的花花花,吃吃吃,買買買。要不了多久,心情也就恢複了。
而男人這種生物。從出生起,這個社會便告訴男人們要堅強。
所以,一般男人鬱悶起來或者發愁。都是把心事埋藏在心裏。一個人靜靜地抽著煙。歎口氣。需要自己冷靜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