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可能過一過當刑警偵探的癮!我頓時興致滿滿。
我把電視的聲音調大。想要在新聞裏找尋一點蛛絲馬跡。
誰知,濱城電視台突然變成了雪花狀。
上麵顯示四個大字。“謝謝觀賞。”
敢情,新聞早都播完了。
牛柏曄拿著剩下的燒紙和筆墨紙硯。轉身接著回後廚裏睡大覺。
我將大廳的衛生打掃完。一個人窩在櫃台裏,打開手機。開始搜索有關車間命案的全部信息。
這件案子還真是個無頭懸案。
電視台除了曝光了發現屍體的現場,就連死者身份和死亡時間都沒有確定。這信息,知道的還沒有我們黃泉餃子館多。
最起碼,我還知道這個女鬼叫楚金鳳。
人生第一次有了當偵探的欲望,結果到現在是什麼都不知情,什麼線索都沒有,簡直一問三不知。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望著玻璃大門外那空空如也的靜謐的黑。想起剛才那個無皮女鬼,心裏有些悵然若失。
少傾,隻見門口停了一輛寶藍色的賓利。這病例還特別耀眼的打開了前頭大燈。
我知道,一定是大波浪的從酒吧裏下夜班兒了!
果不其然,我眼看著大波浪從副駕駛鑽出,一邊搓著手,一路小跑的回到餃子館。
“啊!臭弟弟,今天好冷!”
大波浪穿個一身純黑色的亮片緊身裙,化著濃重的煙熏妝,頭上還帶了一個南瓜發卡。
我不禁吐槽他。
“你打扮成這個樣子。是想把酒吧裏的客人嚇死嗎?”
大波浪抱著膀子沒好氣兒的對我道。
“cosplay都不懂。今天是萬聖節,酒吧裏搞主題晚會,我這還算是好的。你沒看到我們店裏的那些小dj,一個個畫的跟喪屍家族一樣。我上班兒時見了她們,還以為自己進了鬼屋呢。”
大波浪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看了看櫃台上安裝的40寸液晶大彩電。
“哎呦!已經安裝好了。這幫師傅動手能力還蠻快。臭弟弟,姐姐對你好不好?知道你上夜班兒無聊。特地給你買台電視,讓你用來打發時間。”
我道。
“還得謝謝你唄。隻要電視機的價錢不從我工資裏麵扣,你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大波浪把包包扔進櫃台,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換上一雙櫃台裏的粉紅色卡通大毛托。
“弟弟,今天晚上餃子館生意怎麼樣?按理說快要入冬了。冬天死亡率最好,是咱們餃子館的生意旺季。”
說到這兒,我才想起來。我連忙從褲兜裏摸出那張黃色契約。
將他交給大波浪。
“哎呦!”
大波浪大喜過望。
“簽訂契約了?這回是什麼買賣?遷墳還是動土?給家人留遺言還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咱們餃子館最近生意進項蠻多。臭弟弟,你很旺財嘛!”
我道。
“剛才店裏了一個被凶殺女鬼,都上檳城市新聞了。他怨恨滿滿。想要找凶手。”
“啊!”
大波浪忽的收起笑容。
“橫死鬼的遺願呀!幹出力不討好的買賣,不掙錢反而還得倒搭!”
大波浪接過那張黃色契約,小心翼翼的將其打開。
“楚金鳳。1995年4月23日出生。還蠻年輕個姑娘。”
我道。
“她好慘的,看不出長相。”
大波浪突的瞪大眼睛。
“這麼血腥!”
我點點頭。
她又問。
“楚金鳳的生平經曆,老家在哪?”
“不知道。”
“那她知道什麼凶手的有關信息嗎?”
我搖搖頭。
“不知道!”
大波浪無奈的歎口氣。
“案發時候,嫌疑人是怎麼控製的女鬼總該知道了吧?”
我再次回答。
“不知道啊!這些新聞上又沒說。公安局都沒查出來呢。”
大波浪突然張大嘴巴,滿臉都是震驚和疑惑。
“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簽的契約?沒跟女鬼了解一下具體信息嗎?”
我吐了吐舌頭。
“簽完契約,那女鬼就走了。我有點害怕……。”
大波浪猛地一拍櫃台。
“那牛柏曄是幹什麼吃的?他也害怕了不成。不知道簽契約之前要望聞問切嗎?”
望聞問切。這不是中醫看病的套路嗎?怎麼跟鬼魂簽訂契約,還講究這個。
我替牛柏曄遮攔。
“他這幾天滿辛苦的,可能還有點沒睡醒。”
“屁!”
大波浪挑著眉毛,圓瞪著一雙吊梢丹鳳眼,氣勢洶洶好像要吃人。
“什麼都不知道,查個鬼。把簽契約當兒戲呢?一上夜班就睡覺,一上夜班就睡覺。趕明兒把黃泉餃子館改成黃泉大賓館得了!”
這個蘇丹紅,脾氣說來就來。方才還嬉皮笑臉的讓我感謝他給我買了台電視機。現在又如同吃了槍藥一般,指桑罵槐的張口便損。
我道。
“那也不能怪我們。牛大哥四天四夜都沒有合眼。我又從來沒有跟鬼魂簽訂過契約。哪裏知道還要什麼望聞問切。
我們就是個小小的服務員。又不是中醫大夫,還能看見人呢臉色,就找到殺害女鬼的真凶不成。”
大波浪把那張契約,折吧折吧丟進自己的包包裏。
“得了!什麼都指望不上你們,一天天傻吃蔫睡的,餃子館兒早晚得黃。”
我用懶得同她理論,一股腦鑽進櫃台。自怨自艾道。
“你是老板娘。您說什麼都是對的。我們這群小夥計消極怠工,扣工資吧!反正我上班半個多月,天天給我畫大餅。一分現金都沒有見過。”
大波浪看著滿腹牢騷的我。突然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找真凶也不是個著急的事兒,估計過不了幾天。那個女鬼還會再來的。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自己去問他。”
這個女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翻臉就好像翻書一樣,搞得人一頭霧水。
我指了指櫃台上的電視。
“真的是特意給我買的?”
大波浪笑嘻嘻的湊到我身邊。
“你以為呢?我今天跟元元去逛商場。她要給我大師伯的辦公室裏填一個100寸的智能大屏,方便以後開會用。
我就想著。順便給你買台電視機,多看一些時事新聞,你以後如果參加省考的話,考試或許能用上吧。”
聽到這話,一股暖流在我心裏蔓延而出。我強壓住內心的笑意。嘴上仍然冷冰冰的。
“那個,謝謝你啊!”
大波浪坐在我的身邊。一雙小眼兒熾熱的看著我。
“誰讓你是我臭弟弟呢!以後考上了公務員。混的風生水起,當了大官。也別忘了我這個小小餃子館的姐姐啊。”
“嗯!”
我努力控製著麵部表情,讓自己表現的分外冷靜。
“對了,聽你大師伯說。你是燕京音樂學院畢業的?怎麼不留在燕京發展,回到檳城了。
是不是學習太差,唱歌太難聽。在燕京混不下去啊。”
“才不是!”
大波浪瞬間反駁道。
“其實我從小就喜歡唱歌。雖然出生在玄法世家,可是因為我是女孩子。所以小時候的自由並不受限。我可以學習任意我喜歡的東西。
考大學時。我就報了燕京音樂學院這麼一個誌願。沒想到以專業考試二名的成績考上了。
然後便上了四年大學。大學還沒有畢業時,就已經有唱片公司點名要簽我,你知道嗎?那個公司很大的。如果當年我跟他們簽約,現在最差也是個18線的小歌手。你就可以在電視上看到我了!”
我點點頭。的確有點為他惋惜。
“那你為什麼要放棄簽約,回到檳城?”
大波浪無奈的歎了口氣。眼睛呆呆的望著門外,臉上滿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