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帝王蠱蟲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究竟是個什麼似的?人怎麼可以自私自利到如此地步。將別人的生命玩弄於鼓掌之中。

反而用如此強詞奪理的說法來為自己開脫!

還有一些僥幸活下來的女孩兒。

她們的身邊沒有溫暖與陪伴。取而代之的反而是親戚朋友鄰裏的冷眼。和一些難以想象的語言暴力。

這個社會對一些女孩子還是太過於不公平。

就像大波浪,自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那時我還認為她是一個傍大款的野模。現在想來,我確實曾經打心眼裏不是很尊重她。

或許,我應該將眼光放的寬容一些。

吳光明忽的狂笑不止,他的表情扭曲且變態。

口中喃喃自語的默念。

“一個都跑不了。這幫臭婊子!她們一個都跑不了!”

我這才回過神,從頭到尾仔細打量了一下,吳光明所住的房間。

這棟麵積不大,粗略估計隻有四五十平的小樓房裏。

客廳的牆麵上。掛滿了吳光明妻子,兒子一家三口的照片。在左側牆麵最顯眼的位置,是其妻子和兒子的黑白色遺照。

這原本是應該是一個非常幸福的三口之家。客廳牆上的照片。有很多他們一家三口出去的旅遊照。

還有吳光明兒子,那個年紀18歲殺人犯的從小到大的生活照。

這些照片。已經被人撫摸的發黃泛舊。想來,失去了妻子和兒子。吳光明是該有多麼的痛苦。

可是,即使他本人再痛苦。也不能成為他心理變態。亂殺無辜的理由。

吳光明情緒激動的跑回臥室。

少傾,隻見他顫顫巍巍抱著一個玻璃器皿出來。

我定睛一看。那個長方形,約骨灰盒大小的玻璃器皿裏。裏麵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紫紅色蚯蚓。

這蚯蚓,應該就是控製野貓的蠱物。

吳光明打開蓋著玻璃器皿的塑料卡扣,隻見他麵露邪笑,眼神裏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他用無比陰冷的語氣,癡癡的對我講。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我這些寶貝可是餓的很,我還從來沒有把他們直接投到人的身上。今天,我就邀請我這些寶貝們飽餐一頓。”

他果然是想用這些蠱物來對付我。

我深呼一口氣,佯裝淡定,腳步卻一步一步的不自覺後退。走到大門門口,伸出手。輕輕握住門把手,隨時準備拔腳出逃。

吳光明一邊把裝著蚯蚓的玻璃器皿放手地上。

一邊變態的對我講述。

“這些蚯蚓學名叫帝王蠱蟲,是我在檳城市最厲害的一名大師手裏請來的。據說,這些蠱蟲都是吃屍體長大,最喜歡吸食人類腦髓。

隻要這麼一條小小的帝王蠱蟲,就可以讓人全身起滿水泡,渾身奇癢難耐。最後蠱蟲在你大腦之中寄生,你的腦幹會被這小小的蟲子吸食幹淨。

你會在極其痛苦中,掙紮著死去。”

吳光明說著,隻見他緩緩的將右手伸進褲兜。

我的手已經緊緊握住了門把手,此時,我隨時都可以拔腿離開。

但是我故意慢下腳步,我在等待,等待一個逆轉乾坤的時機。

隻見吳光明從他的褲兜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黑色零件。

我目光緊湊。發現,那隻是一個普通打火機裏的黑色閉火。

原來,這個東西,就是可以操控蠱物的道具。

我的腳趾在鞋裏暗自發力,注意力無比集中,隨時準備蓄勢待發。

我眼見著,吳光明的右手緩緩蠕動,就在他正準備按響閉火之時,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把他撲倒在地。

這個50歲的中年男子,已經人老珠黃。哪裏能是我的對手?

我以身高和體重的優勢,死死把他壓在身下。來不及多想,直接張開嘴狠狠地咬住他的右手。

隻聽吳光明,哇呀一聲大叫。他的右手手腕已經被我咬得鮮血直流。

他手掌不由自主的沒了力氣。我順勢搶過這閉火。

喝的一口,積了滿滿一大口濃痰。狠狠呸在他的臉上。

“你個死變態!還敢要對我下手。”

我從地上爬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其實我的心裏忐忑不安極了,方才,但凡有一點點小小的失誤。現在的我。極有可能被這些蚯蚓爬滿身體,已經全身水泡毒發身亡。

好在,隻要想著沈學而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我的渾身就充滿了無限動力。

我將黑色閉火握在手中,總算掌握個對質的話語權。

“死變態,趕緊把解蠱毒的方法告訴我。否則我就按動閉火,讓你也嚐嚐萬蟲爬身的滋味。”

吳光明躺在地上。任由手腕兒的鮮血肆意流淌。

“嗬!萬蟲爬身有什麼可怕?痛苦還不就是一瞬間。等我死了,我就可以和兒子團聚。

死有什麼可怕,你知道嗎?活著才可怕。活著,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才是最大的痛苦。”

吳光明躺在地上。緊緊的閉著雙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突然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他也蠻可憐。一個50出頭的中年男人。先是死了兒子。一夜之間再失去妻子。

傾刻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這麼巨大的打擊。任何一個父親,一個丈夫也承受不了。

吳光明躺在地上,嘴裏悠悠的說。

“小東是一個好孩子,他那麼懂事,聽話。

他隻是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他還是個孩子。為什麼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為什麼?”

我道。

“你的兒子是孩子。別人的女兒就不是孩子了嗎?

我剛剛在網上查了一下你兒子的案件信息。

你知道麼?你兒子吳東,他奸殺的那個女孩,是個剛剛大學畢業。在醫院裏實習的小護士。

人家不是不正經的女人,女孩兒在晚上一個人行走。是因為她剛剛下夜班。

那個姑娘也才22歲,沒有比你兒子大多少。

屍體被找到時,渾身都是垃圾和贓汙。

那個姑娘也有父母。他的父母也隻有這麼一個女兒。

姑娘死後,她的父親突發腦梗住院,現在連床都下不了。她的母親,每日每夜白發人哭黑發人,眼睛險些哭瞎!

你心疼自己的兒子。可是誰對人家姑娘負責?

天道昭昭,吳東犯了法,他就應該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

他做下的孽,這輩子就要用相映的代價去償還。

這樣他走在黃泉路上才能夠不虧心,才能夠安然無恙的去投胎過自己的下輩子。

而你呢?你寄養蠱物,殘害了多少個無辜的姑娘。

我的同學沈學而,他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學老師。

和男朋友吃完夜宵,一個人獨自回家。就被你寄生蠱物的野貓抓咬,現在還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明天是死是活。

你自己做下的這些孽,用來準備怎麼去還?還是把他們全數加在你兒子的身上。讓他在十八層地獄,替你受火海刀山之苦。為自己的父親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