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的嘴唇觸碰到她麵部柔軟的那一刻,沈學而的模樣突然在我眼前剝離開來。
我激動的揉揉眼睛。麵前的女孩兒就換了一張臉。
這張臉妖豔明媚,彎彎的柳葉眉,豔麗的丹鳳眼。性感的紅唇。是大波浪。
大波浪撲在我的懷裏,撒嬌似的叫我。“臭弟弟。”
我的心情緊張萬分,除了疑慮之外,卻還有幾分莫名的興奮。
大波浪不安分的把她的小手,塞進我的上衣裏,去摸我腹部的肌肉。
我低著頭,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你怎麼又占我便宜?”
大波浪活潑的把雙手掛在我的脖子上。在我耳邊低聲呢喃。
“臭弟弟......”
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這樣赤裸裸。一點都不知道矜持和羞恥。
不知為何,我突然好吃這一套。
可是,我的心中開始糾結起來。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沈學而會變成他的模樣?
“不可以。”
我大聲吼道。使出全身的力氣,把大波浪推得遠遠。
她不明所以。依舊撒著嬌黏到我的身上。
“臭弟弟,你發脾氣的樣子好可愛。”
“滾!”
我粗爆的吼她,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對他在怒吼。還是在對我自己的內心怒吼。
夢魘突然驚醒,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鬧鍾瞬間在我耳邊響起,晚上11:30。我該去上班了。
自從昨天晚上知道了,大波浪在那種地方工作。我的心情就莫名的焦躁不安。好似有千百隻螞蟻在我的心上爬,那種騷癢與痛苦,是我有生以來前所未有的體驗。
我一個人喪喪地走進黃泉餃子館。
隻有牛柏曄一個人。蹲在門口無聊的抽著煙。
“蘇丹紅呢?”我情不自禁的問起。
牛柏曄歎了口氣。
“被車接走了,也沒辦法說她。畢竟人家是老板娘,咱們就是個普通的打工仔。
可是這事兒要是讓蘇老爺子知道了,估計直接都能氣背過氣兒去。”
我忽的緊緊握起了拳頭,甚至想打110報警電話。把整個檳城所有不正規營業的夜店,酒吧全部查封才好。
我努力的大口呼吸。讓自己平複一下心情。
“牛哥,小梅姐怎麼樣了?”
提起小梅,牛柏曄也是滿腹憂愁。
“也不知怎麼的,抗過敏的藥也吃了。消炎的藥也吃了。能塗的藥膏全部都塗遍,傷口一點不見好轉不說,反而過敏的越發嚴重。”
牛柏曄從褲兜裏掏出自己的手機,給我看她拍的圖片。
“你瞧瞧,這小紅疙瘩蔓延了一身。胳膊上,腿上,後背上。但凡是肉眼能看見的地方。一點兒都沒有幸免。”
我接過手機。看著手機上那一片一片紅色的斑點。好像如同濕疹一般。
牛柏曄抽著煙,皺著眉頭,眼神一片空洞。
“我要帶她去醫院看看。梅死活也不肯去,就舍不得那兩個醫藥費。你說說她。每天拚死吧命的給客人洗腳。自己平時又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攢那麼些錢做什麼用?身體糟蹋完了,錢還能買命是怎麼著?”
我一邊寬慰道。
“這個行業的女孩子。命都苦。家裏條件大概去都不如意,不舍得花錢是難免的。”
我一邊把手機圖片放大,仔細的觀察小梅身上的過敏症狀。
這個症狀怎麼看著這麼眼熟?這不就是跟我們病房那個陳大姐昨天剛住院時,一模一樣嗎?
都是一身連成片的紅色小斑點。都是又癢又痛,都是不經意間就蔓延全身。
“難不成真的是傳染病?”
我口中喃喃自語。
牛柏曄蹲在門口,兩個手指夾著煙蒂。
“你說什麼?”
我道。
“千萬不要是那個病。同我們病房的陳大姐一樣。先是起了一身的小紅疙瘩。突然一夜之間就變成了滿身的大水泡。然後,前前後後就那麼幾十分鍾,人就沒了。”
“什麼水泡?”
牛柏曄有些擔心起來。
我道。
“你記不記得前兩天,咱們餃子館裏來了一個麵目全非的女鬼。那個女鬼一身葡萄粒大小的紫紅色水泡。把你嚇了一跳,險些扔掉餃子盤的那個。”
“記得啊!”
牛柏曄點點頭。
“不可能是那個病吧。小梅也就是被野貓撓了一下。怎麼會得到上那麼可怕的傳染病?”
我搖搖頭。心裏萬分忐忑。
忽的,牛柏曄的手機響起。
是小梅給他播的視頻電話。
牛柏曄接起視頻。心疼的問道。
“梅兒,晚上好些了嗎?等下班兒我就過去看你。”
梅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語氣沉沉悶悶的。
“身上癢的厲害,尤其是胳膊。火燒似的疼,我都想把它切掉算了!”
牛柏曄還在軟語相哄。
“沒事兒噠!明天我陪你去醫院。這回你可不能任性。一定得聽我的。讓大夫給你看一看,早點兒把病治好吧。也好能早點兒上班兒掙錢。”
小梅在視頻那頭點點頭,說著忍不住的。擼起了自己的袖子。
我和牛柏曄通過手機視頻。眼見著小梅的傷口周圍,那紅色的小斑點慢慢變大,已經開始初具水泡的模型。
“不好,就是那個怪病。”
我斷言道。“這個病,醫院的大夫都看不出端倪。發作迅猛,頃刻間就會要人命。”
“這可怎麼辦?”
牛柏曄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這一定不是普通的傳染病,這是邪病,這是邪病啊!”
牛柏曄大叫大嚷道。他在黃泉餃子館兒裏待了這麼多年。見識的鬼怪靈異也較多,平日裏跟在蘇老爺子身邊,對玄法邪祟之事耳濡目染。大其概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梅兒,你可忍著點兒。千萬別亂動!也別去碰傷口。我這就過去,你等著我。”
牛柏曄焦急的掛斷電話,一把扯下身上的廚師袍。
“小王,你替我跟丹紅請個假,我得去找小梅,她那是邪病。”
我擔心道。
“既然知道是邪病,你過去又有什麼用?要真的是邪祟髒東西,醫院普通大夫是治不好的。恐怕隻有蘇老爺子能研究個一二。”
牛柏曄聽了這話,反而急得更加跳腳。
“蘇老爺子前幾天除那個女煞受了傷,現在到晉城他二徒弟那兒療養去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我心裏也十分忐忑,隻能嚐試著出主意。
“不知道,蘇丹紅可不可以幫梅姐看一看?蘇丹紅畢竟是玄法世家。雖然對抓鬼,法術那些事兒一竅不通。可是我看平時她對醫藥法器方麵,還是有一些研究。”
“也隻能這麼辦了。”
牛柏曄和我商議。
“我現在立刻去春江花園接小梅,小王,你負責聯係丹紅,知道她在哪裏上班兒。咱們現在就過去找她。”
牛柏曄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的朝春江花園奔去。
我拿著手機,看著手機通訊錄裏,一排前十幾個都是大波浪的名字。
這個女人平日裏是真多事,哪天至少都要給我打三四個電話。
我心裏糾結著,撥通了大波浪的號碼。
“嘟嘟嘟……。”
一直都是忙音,沒有人接聽。
她現在在幹什麼?怕又是在陪客人喝酒吧。會是什麼樣的客人?會是什麼嘈雜的環境?讓她連電話都聽不到。
那些渾身惡臭,散發著酒氣的男人。怎麼會放過那麼一個打扮性感,身材勁爆的夜場女人。
我想起了張霖利看見大波浪時,那赤裸露骨的眼神,他的神情裏滿滿都是欲望。
男人們本來就是被欲望控製的生物,更何況是一群被酒精麻痹四處尋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