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霖利眼神飄忽不定,因為驚懼而說出了心裏話。
“你說是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跟我在一起時又不是第一次,誰知道你跟過多少男人。
才18歲就不貞不潔的,一搞就讓上手。我怎麼知道你懷的是不是其他野男人的雜種。”
女煞聽了這話,雙眼瞬間變成血紅色。隻見他臉部扭曲,漸漸露出鬼相。
她聲嘶力竭的咆哮。“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眼看著女煞變了臉,張定文實在愛子心切,一躍而起竟用自己的身體去撲女煞。
“不要!”
蘇老爺子大聲阻攔,可也為時已晚。
隻見那女煞伸出右手,那是一隻幹枯蜿蜒的白骨,白骨上嵌著一寸多長的似刀刃般鋒利的指甲。
那指甲瞬間穿透張定文的小腹,隻見女煞的右手像攪拌機似的旋轉。張定文的腹部被掏出一個大洞,女煞輕輕用力,便將肚子裏的內髒一概拉出。
“噗通”張定文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白眼球朝上翻瞪著,死死的盯著天花板。這便是死不瞑目。
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特征,隻有嘴角,還在汩汩的往外吐著鮮血。
張霖利見到自己父親慘死在麵前,麵上卻毫無半點悲傷。隻見他崩潰的跪在地上,對著女煞苦苦哀求。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想死。”
鼻涕和眼淚糊了張霖利一臉,他的鼻子不停的抽泣,肩膀也跟著一慫一慫的。
眼見又是一條人命,蘇老爺子發了威。
“啊呀呀呀!女煞,你行凶作惡,草菅人命,天理難容。待老夫打的你魂飛魄散,有今生無來世。”
女煞惡狠狠的轉過頭瞪了蘇老爺子一眼。
“老家夥,就憑你!”
那閆妍徹底被激怒,傾刻間現出惡鬼的原型。
那摔得血肉模糊,扁平的臉,鼻梁都嵌在了顱骨裏。嘴唇少了下麵的一半,牙齒從臉頰處鑽了出來。
他的軀體已經腐爛,四肢骨骼摔得粉碎,關節處都由蛆蟲連接。走動起來像是被線拴著的木偶。
這幅尊容暮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當真比電影裏的鬼魂還要恐怖千分,萬分。
蘇老爺子十分淡定。拿著柳枝條直衝向前,像個久經沙場的士兵那般衝鋒陷陣。
一人一鬼傾刻間纏鬥在一起。蘇老爺子勢如破竹,右腳在空中回旋踢,柳枝條肆意揮舞,鞭鞭抽打在那女煞身上。
隻見女煞身體被柳條枝接觸的部分,汩汩的冒著白煙,還生發出一股燒焦的烤肉的氣味。
幾個回合下來,女煞被蘇老爺子打的,節節敗退。
我和大波浪紛紛長舒一口氣。沒想到這蘇老爺子還真是老當益壯,手裏的功夫捉起鬼來絕不含糊。
隻見蘇老爺子依舊猛然進攻,那柳枝條便如同他手中揮舞的長劍。他眼睛從未離開女煞的身軀,大波浪曾經對我說過。隻要將這柳枝條插進女煞的體內,女煞就會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眼見女煞處於下風,蘇老爺子氣勢洶洶。招招直奔要害。那女煞隻能靈巧的躲避,突然,女煞改變了套路,開始繞著我和大波浪轉圈。
他這是拿著我和大波浪做人肉擋箭牌。
我和大波浪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隻能傻傻的待在原地,想要幫忙也幫不上,偏偏還給蘇老爺子添了麻煩。
大波浪倒是神情淡定,他是蘇家的人,玄法世家,從出生時血液便夢驅鬼驅邪。
女煞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盯上了我。
隻見聲嘶力竭的咆哮。
“我要讓你們通通給我陪葬。”
忽的,女煞猛一甩頭,隻聽見他脖頸的骨骼如同百折葉一般哢哢作響。
他的頭發霎時間變得又長又厚,蓬亂的如同雜草,糾纏如同魚線。
他將頭發一甩,頭發便如同有生命觸角一般,紛紛向我襲來。
我躲閃不及,一瞬間被這團雜草包圍,我能感覺到他的頭發在我身上越纏越緊,那種束縛的感覺,幾乎要把我骨骼纏碎,身體擠壓成肉泥一般。
我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尤其是脖子部分,那女煞的頭發就如同細密的鋼絲,死死的勒在我的頸部,我覺得我自己快要窒息了。
蘇老爺子拿著柳枝條抽打在,糾纏著我的頭發上。
可是,那女煞的頭發不過算是他的身外之物,完全不懼柳枝條的攻擊。
倒是我,被這一鞭一鞭的柳枝抽在身上。身上一條一條如火一般的炙熱,緊接著便是難以言喻的劇烈疼痛。
可惜,我的喉嚨被頭發綁住。我即使再疼痛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我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小臉已經憋的悶青慘白。
難不成,我就要死在當下?死在這女鬼的毛發團裏?
忽地,那女鬼的頭發糾纏的越來越緊,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讓我下去同他陪葬。
我的咽喉部湧出一股熱流,我的身體已經破了皮肉,再下一步便是脂肪層,內髒,骨骼。我將會被那女鬼的頭發擠壓成一灘爛泥。
就在此時,我身上的擠壓感瞬間變得鬆弛,一股劇烈濃重的燒豬毛的味道在我身上傳開。
我睜開眼睛一看,女鬼的頭發竟然在我身上冒煙了。怎麼會這樣?我有些吃驚。難不成天不亡我?
我仔細一瞧,原來那火引子來自於我的胸口,是大波浪昨日送給我的,她自幼戴在胸前,浸過她的鮮血的那塊辰砂玉。
沒想到,這塊辰砂玉,還當真救了我一命。
傾刻間,女鬼的頭發冒起了幽幽的藍光。隻聽見女煞如同殺豬般慘叫,不須片刻,那女煞就變成了一個禿頭的,少皮無毛的焦鬼。
我蹲在地上劇烈的咳嗽,大波浪上前拉過我,把我扯到角落裏蹲下。一方麵給蘇老爺子更大的空間可以發揮。另一方麵,也免得我再受傷害。
蘇老爺子見到女煞狼狽不堪的模樣,瞬間精神抖擻。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小鬼,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不要做無謂的掙紮,免得再受折磨。”
女煞如同喪屍一般僵硬的轉動脖子,喉嚨裏發出嘶啞陰鷙的鬼音。
“老……家……夥!你……欺……人……太……甚。”
這回女煞毫不躲避,像一個火箭,向著蘇老爺子直接衝過去。
蘇老爺子氣沉丹田,左手太極八卦掌,右手五行乾坤劍。掌劍合並,身上的須發都跟著自己的強大氣場飄飄然。
老爺子拿著柳枝條,像耍猴戲的賣藝人一樣。把那女煞當成了猴子,抽的她隻有慘叫逃竄的份兒。
蘇老爺子瞧著勢頭正好,一套類似分筋錯骨手的招式,將女煞打倒在地,高舉柳枝條,衝著女煞的胸口,用力刺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女煞空洞的眼眶中發出一股強烈的藍光,那速光芒好似激光般,晃的人睜不開眼。
大波浪完全驚呆了,張著下巴,愣住了神。
“這是什麼?不可能的。”
“怎麼了?”我不解得發問。
隻見蘇老爺子被這強光照射的迷住了眼睛,他試著用倒跑的袖口去遮,就在此時此刻,女煞從地上猛然躍起,兩隻利刃般的雙手重重的抓在了蘇老爺子持柳枝條的右手上。
隻聽哎呀一聲慘叫,蘇老爺子的右手皮開肉綻。柳枝條被那女煞甩飛,就落在那個渣男張霖利的腳邊。
女煞惡狠狠地轉過身,朝著張霖利走去,一步,兩步,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