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浪把毛筆往盆中一扔,傲嬌的伸了個懶腰。
“你不用,我有另外的東西給你。”
“什麼東西啊?”
我好奇地問道。
隻見大波浪從她的脖子上取下一條赤紅色的平安扣。
她又從背包裏拿出隨身常備的軍用小刀,順著自己的手指,輕輕割下。
鮮血在她的手指上一滴一滴往下淌,大波浪連忙將指頭上的鮮血滴在那紅色的平安扣上。
隻見這平安扣沾染上了大波浪的鮮血,竟變得愈發紅亮,上麵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大波浪將破口的手指隻含在嘴中,嘬一嘬上麵的鮮血。然後將平安扣親手掛在我的脖子上。
“這是一塊雲南的雞血石,也叫辰砂玉,是我爺爺年輕時偶然得到的寶物,還專門請四維玄法大師聯手給他開的光。自打我出生起,這塊辰砂玉便一直帶在我的身上。
我們蘇家人的鮮血就有天生的辟邪功效,從小到大。我每一次流血,都會把鮮血滴在這塊辰砂玉上。時間久了,辰砂玉遇血便可以吸收,顏色也變得愈發紅潤。
你將它帶在身上,女煞就傷害不了你。可千萬保存好了。”
“這……。”
我默默地將辰砂玉握在手中,這塊平安扣,通體炙熱,像一個小小暖暖的火爐,正好捂住我的心口。
“這是你隨身帶的東西,如今送給我,會不會有些太過貴重。”
大波浪拍拍我的額頭。
“誰讓你是我們黃泉餃子館的員工呢!我可不想你出什麼事,否則我們夜班就又要招聘服務員了。”
空氣瞬間曖昧起來,我的胸口能感受到大波浪身上的體溫。這塊辰砂玉,軟潤如女人的肌膚。我將它帶在身上,那觸感就如同把大波浪擁在懷裏一半。
大波浪微微頷首,眼睛裏滿是柔情。此時此刻,我竟然有一點點心動的感覺。
忽的,一個嘶啞的男聲,打破了當前曖昧的氣氛。
隻見那張霖利滿身通紅,像個紅孩兒一般。左手提著那女人的大紅小衣,問大波浪。
“美女,那這個紅小衣到底是幹什麼用的?還有,房間真的好冷,我可不可以穿上衣服啊?”
大波浪立刻抬起頭,嘴裏支支吾吾的。
“呃!你,你可以穿。對了,這條小衣你要貼身穿在身上,外邊再穿上你自己的衣服就可以了。千萬衣服要穿寬鬆一點,別把身上的朱砂符咒蹭掉了。”
我抱怨道。
“這麼好看的小衣,穿在他身上還真是暴殄天物。可惜了,混上這個男人的臭汗味,真真是糟蹋了好東西。”
大波浪吃驚的看著我,臉頰忽然間蕩漾起一片緋紅。
我趕忙解釋。
“你可別誤會,我不是變態。我可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沒,沒什麼!”
隻見大波浪小臉漲得如同番茄,又沉沉的低下了頭,含羞帶臊的跑去了客廳。
我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是晚上8:00多。過了淩晨12:00便是冬至。
蘇老爺子給我發來一條短信。他吩咐,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明天夜裏的半夜12:00。這28個小時,我們都不得離開這間總統套房半步,蘇老爺子已經算出,不是今天夜裏,便是明天夜裏。那個女煞一定會出現,找張霖利複仇。
沒得辦法,今天晚上隻能將就的睡在這總統套房裏。
可惜這間總統套隻有兩個房間,大波浪是個女孩子,一人睡一間房。而我,就隻能跟張霖利這個渣男擠在一個房間裏。
大波浪玩體感遊戲上了癮,非要占領這間小臥,我隻好抱著被子,跟張霖利去大臥室睡覺。
大臥室便是張霖利平時居住的房間,一打開房門,撲麵而來的淡淡古龍水味,別有一種成熟又風情的感覺。
我把床上的被子掀到一邊,跟這個裝逼富二代同床已經是我能忍受的最大極限。我絕對不想跟他蓋一張被子,免得他獸性大發,半夜對我動手動腳。
被子剛掀到一半,竟然在床上露出一條女士睡衣。看那皺皺巴巴的樣子,明顯就是被人穿過的。
“咦!”
我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夾起這條粉色睡衣的邊邊,鄙夷的看著張霖利。
“沒想到,這麼大個廠長還喜歡穿女人衣服。”
張霖利連忙否認。
“我又不是人妖,才沒有那種愛好。這是昨天晚上一個小空姐留下的。”
我將睡衣扔進垃圾桶,又將床上的被單撤下,鋪上一條嶄新的。
“就是今天給你打電話那個小學老師啊!你不是說她滿純的嗎?這睡衣的款式可挺放縱。”
“才不是。”
張霖利慵懶的躺在床上,閉著雙眼,好似在回味昨天晚上的滋味。
“小學老師是我女朋友,昨天晚上就是一個異性朋友,纏了我好久,我還能不成全她?”
張霖利簡直把有錢人的紙醉金迷,囂張糜爛詮釋的淋漓盡致。
“人家對你主動獻身?倒不如說,那些女人都是對人民幣主動獻身吧!”
“這又有什麼區別?”
張霖利在床上攤成一個大字型。
“因為我有人民幣,所以她們都削尖腦袋的想要取悅我。錢呢,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什麼尊嚴,理想,還有那些要死要活的愛情,這些通通都可以用錢來買到。”
這句話就像一根無形的芒刺,深深的插進我的心口。
我一個窮到叮當爛響,連20塊錢打車費都會計較半天的爛屌絲。竟然還在一個身價幾十億,住著高級總統套的富二代麵前談物質,談愛情。我突然間發現,自己真是可笑至極。
如果我也有張霖利這樣的身家,說不定我也會夜夜做新郎吧!
不過也不一定,如果我的初戀沈學而還在我的身邊,哪怕我是世界首富,我也會隻愛她一個。為她守身如玉,拒絕一切的溫柔鄉。
其實愛情這個東西說來也奇怪,不知從什麼時候,你的心裏會住進一個人。自從見過她,其餘的一切都將成為將就。
整個晚上,張霖利睡得倒是安心,像一頭野豬一樣,鼾聲震天響,偶爾還會磨牙,吧唧嘴兒。
我被他吵的實在睡不著,閑來無事,默默拿出手機。盯著手機屏保上那個好久不見的女孩兒,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便聽見總統套房門鈴響動的聲音。
張霖利仍在我的身邊“隆隆”的製造噪音。我從床上一躍而起,踏著拖鞋,渾身疲憊的前去開門。
門外的是張定文,他本來同兒子住在一處。因為我們要擺五行乾坤陣,還要隨身保護張霖利,他隻好調換去了其他房間。
清晨一大早,他就擔心自己的兒子,急匆匆的過來查看。
我攤攤手。
“昨夜什麼事都沒發生,估計那女煞定好了在冬至,一切情況都在今天夜裏吧。”
張定文懸著的心頓時鬆了一口氣,進入房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突然間又局促不安起來。
“那麼,今天晚上那個女煞一定會來嗎?你說,她會不會,就不來了,放過我兒子?”
我無情打擊他。
“怎麼可能?檳城職業學院已經連續慘死三個女生。你以為你兒子能逃過一劫?一切源頭都是因為他好不好。”
大波浪聽見了客廳的響動,也抻著懶腰出了屋。見到張定文坐在客廳,對我說道。
“這天下的父母就沒有不疼孩子的,哪怕自己的兒子是個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