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浪看著狼狽不堪的我,指了指洗手間。
“要不你去洗個澡吧!我看浴室裏有幹淨的浴袍,材質還不錯,你先換上。那邊的小臥室裏還有Monect電腦,咱倆一會兒可以玩VR體感遊戲。”
這真是個不錯的主意,自從當初我走進黃泉餃子館那一刻,身上的弦一直緊繃著,好久都沒有放鬆娛樂過,今天這輩子頭一次住五星級酒店,還是個豪華的總統套。我可不能浪費了如此良機,怎麼不得好好享受一番。
我走進總統套房的浴室,張霖利這個死淫棍還真是騷的可以,就連沐浴露和洗發精都是Coco香水味的。
可是,我天生鼻子敏感,最不喜歡什麼煙味,香水味。隨便抓了一把賓館的免費香皂,在浴室的澡盆裏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
待我洗完澡出來,大波浪已經戴上VR眼鏡,手持遙控遊戲手柄,正在大汗淋漓的砍僵屍。
我一頭躺在臥室的大床上,純白色的床單,雖然幹淨整潔,但是卻冷冰冰的,完全比不上大波浪的紫色大圓床,和電熱水床墊兒舒服。
大波浪一邊玩兒著體感遊戲,一邊亂喊亂叫,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黃毛丫頭。
我用毛巾擦擦濕漉漉地頭發。
“喂!你本來就是玄法世家了,玩個遊戲還有打僵屍。要不要這麼無聊?”
大波浪一邊手持遙控器在空中胡亂比劃,一邊回應。
“就這個還刺激一點,其餘的遊戲都無聊死了。”
我搶過他手中的遊戲手柄,“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給你選一款。雙人玩兒的,保證有趣。”
大波浪摘下vr眼鏡,她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圈薄汗。
“不要跳舞的,人家四肢不協調。”
“馬裏奧的狂歡可以嗎?還蠻不錯的。”
“試試唄!”
大波浪跟個孩子一般,把我拽下床。“臭弟弟你要帶人家呦!人家不懂呢!”
大波浪一口一個人家,語氣又乖又萌,倒是別具幾分可愛之氣。
我們兩個人不知玩了多久,偶爾能聽到從客廳傳來吱吱的,銼刀磨牛角的聲音。
天色漸漸變暗,隔著總統套房的窗戶,能夠清晰的看到外麵,天空上閃耀著淺淺的星光。
忽的,臥室的門吱呦一聲被人推開。
張霖利抱著那個大大的小盆,向我們邀功似的。
“美女,牛角都銼成粉了,完美完成任務。”
這個死色胚,幹起活來倒是不含糊,速度還蠻快的。
大波浪不情願地扔掉遊戲手柄,結果那一大盆混合著牛角粉末的朱砂。
“臭弟弟,你從法器裏把紅色小衣找出來。”
這幾個法器,我最好奇的莫屬於那個女人的紅色小衣。
倘若說其他法器都有驅鬼避邪的作用,唯獨這個女人的紅色小衣,作用恐怕隻有cosplay吧。
難不成還指望那個女煞是個憐香惜玉的怨鬼,見到穿肚兜兜的女生可以網開一麵。
我來到客廳,將紅色小衣找出,仔細打量著,上頭用銀色,黃色的絲線,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
放在鼻子下嗅一嗅,還有一股淡淡的說不出的莫名香氣,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女兒香吧。
但看著這秀氣的小衣,以及這誘人的味道,想來它的主人一定是一個天生麗質,溫婉賢良的古典美人。
我將紅色小衣交給大波浪。問她。
“這女人的小衣有什麼作用?難不成是給女煞送的禮?”
這個年頭,辦什麼事兒都得送禮。而送給女人,自然是衣物最好,女人都天生愛美嘛!可是,這種複古的內衣,會不會太私人了一些。
我正滿腦的胡思亂想。
大波浪給我解釋道。
“這可不是普通的小衣,這是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大姑娘的貼身衣服。”
我問。
“你說的大姑娘,指的應該不是女生的意思吧。是處?”
大波浪一手拿著小衣,一手用礦泉水調和著朱砂。
“死不正經的,知道你還問。這個兜兜在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姑娘身上穿了整七七四十九天。所以它是這些法器內的重中之重。”
“然後呢?要怎麼使用?”
大波浪故作神秘。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少傾,大波浪調和好了朱砂。
指著張霖利。“你,把衣服脫光。”
張霖利聞言,驚愕的發問。
“全脫麼?”
不知為何,我竟在他的眼中看出一絲猥瑣的光芒。
大波浪掃視一下四周。“全脫,你有沒有黃色內褲,把他換上。”
張霖利好似有些不好意思。“一定要黃色的嗎?我隻有一條內褲是淺黃色的。”
大波浪點點頭。
“想保命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好吧!”
張霖利當著我們的麵,就開始脫衣服。
“哎!”
大波浪連忙製止,“等我出去的呀!換好了叫我。”
張霖利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我一個脫衣服的都不害臊,你個免費觀看的害臊什麼?”
大波浪小嘴兒一撇。
“我才不害臊,我是嫌你惡心,渣男。”
我微笑著陪大波浪走出臥室,死死的關上臥室的房門。
不一會兒,隻聽見張霖利在裏麵叫喚。
“美女,我換好了喲。”
我先把房門開個小縫,自己抻出頭看了一眼,張霖利果然脫得渾身赤條條,隻有下半身,穿著一條淺黃色的海綿寶寶內褲。
我像大波浪點點頭。“內褲穿上了,沒有曝光,進去吧。”
我們兩個人進入房間,大波浪拿出一隻碩大的灘羊毛毛筆。
將毛筆浸在朱砂牛角粉盆中,“渣男,你過來。我現在要在你身上畫符。”
原來,這電視劇中演的沒錯,抓鬼還真的要畫符。
“我一直以為那些香港電影都是瞎搞,沒想到他們的程序還蠻正確的。”
大波浪抄起毛筆,大手一揮。一邊在張霖利身上作畫,一邊同我講述。
“你說林正英拍的那些香港老鬼片嗎?他們拍電影之前,都有請專門的玄法大師做指點的。
並且林正英拍鬼片,都是有好多講究的。”
“什麼講究?”我之前就蠻喜歡看恐怖小說,對這些鬼魂之事還頗有些好奇。
大波浪給我講道。
“林正英拍鬼片有三條鐵律。第一條,開機的日子,必須要是黃道吉日,黃道吉時。第二條,拍攝的場地一定要提前擺好驅鬼法陣。第三條,每天收工的時候,一定要大聲的喊卡,好讓四周的鬼魂知道他們隻是在拍電影。
這三條鐵律,都是關乎著生死存亡的大事,一件都不能落下的。”
大波浪邊說著,邊在張霖利的身上畫著細細密密的朱砂符。
從脖頸開始,一點一點循序往下,前胸,胳膊,腋下,小腹,後背,雙腿,雙足,就連手掌和腳底板都沒有遺落。
我看著這些緊湊怪異的朱砂符,恍惚間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畫上這些符,女煞就近不了他的身了?”
我對這種傳統又古老的符咒莫名產生一種敬意。玄法一門還真是玄妙,小小的紅色形狀,竟然就可以驅邪避凶。
大波浪若有所思道。
“對付一般的小鬼兒冤魂。當然沒有什麼問題。可是那個女煞在紙紮人偶裏封鎖了三年,怨氣極重,我也不敢保證這個玄黃鎮靈符可以製得住她,不過身上畫滿這個符咒,即使受到猛鬼攻擊,起碼可以保住三魂七魄,不至於丟了性命。”
我見那腳盆之中,還剩下些許的朱砂牛角粉末。
“要不,你也給我畫一身吧!免得那個女煞眼見自己複不了仇,再遷怒於我們。我可不想為了這個渣男,白白搭上自己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