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梅臉上泛起了一抹喜色。
自從受傷的修羅殿將士家屬被送來後,她一刻都沒敢放鬆,力求將治療的每一步都做到完美。
為什麼?
因為她不想修羅殿的將士們流血又流淚,不想讓葉秋失望!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在醫道一途取得如此大的進步,連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葉秋淡淡說道。
如果換作半年前的寧梅來救治,身受重傷的於哲瀚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不得不說,寧梅的進步真的很大。
“師父,你可別吹捧我了。”
寧梅連連擺手,“你這樣,我會驕傲的。”
“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肺腑之言。”
葉秋直視著寧梅的雙眼,“當然,你一定要戒驕戒躁,沉下心來鑽研醫術。”
“你距離醫道大師就差臨門一腳。”
“這個時候驕傲,可就前功盡棄了。”
聞言,寧梅眼中光彩更盛,不自覺的攥緊了雙拳。
“師父放心,我會繼續努力的。”
慕詩瑤看了看寧梅,又看了看一臉鄭重的葉秋,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寧梅距離醫道大師隻差臨門一腳?
那豈不是說,用不了多久,濱城就能再出一位醫道大師嗎?
寧梅才多大的年紀啊?
僅僅三十出頭,就能達到如此矚目的成就?
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慕詩瑤了解一些醫藥常識,但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她並不是醫道中人,所以,她不知道有多少天縱奇才終生都困在這臨門一腳上。
“寧院長還真是個妖孽啊!”
慕詩瑤感歎了一句。
“?”
寧梅人都不好了,心說論妖孽,誰能比得過你老公啊?您當著他的麵稱我為妖孽……
這不是關公麵前耍大刀——班門弄斧嗎?
“你應該累壞了吧?”
葉秋看著寧梅道:“回辦公室好好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就行。”
“好的。”
寧梅點點頭,“有什麼事,您隨時叫我。”
說完,寧梅就輕手輕腳的走出了病房。
有葉秋出手,於哲瀚就一定會痊愈如初,這一點,寧梅無比篤定。
她留在病房,起不到絲毫作用,還不如按照葉秋所說,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呢。
寧梅是真的累壞了。
從傷員被送到惠民醫院開始,她就一刻沒有閑著。
就算是鐵打的,這會兒也要撐不下去了。
見寧梅的身影身影消失不見,慕詩瑤小聲詢問道:“葉秋,你剛才說的是實話嗎?寧梅真的距離醫道大師隻差臨門一腳了?”
“是實話,隻需要一個契機,寧梅就會成為醫道大師,還是那種水平很高的醫道大師。”
葉秋指了指於哲瀚的頭,“詩瑤,你不是醫生,所以看不出寧梅的厲害。”
“要是我沒看錯的話,於哲瀚的顱內出血點足足有三個。”
“雖然寧梅沒有辦法清除掉於哲瀚的顱內淤血,但她卻止住了那三個出血點。”
“而這,都是她在沒有進行開顱手術,全憑中醫針灸和推拿做到的。”
“你說她厲不厲害?”
聽到這話,慕詩瑤頓時瞪大了眼睛,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僅僅憑借針灸和推拿,就止住了顱內出血點?
這……怎麼可能?
“葉秋,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慕詩瑤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葉秋的眼睛又不是CT掃描儀,看走眼實屬正常。
畢竟,顱內出血是困擾了當今醫學界近百年的難題。
別說是針灸和推拿了,就算是最好的醫生進行開顱手術,也未必能夠止住出血點!
“我沒看錯。”
葉秋搖了搖頭,“另外,用針灸和推拿止住出血點難度不小,但遠遠算不上醫學奇跡。”
“下麵,才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說著,葉秋就擼起了袖子,將一隻手放在了於哲瀚的頭頂。
“葉秋,你要幹什麼?”
慕詩瑤大驚失色,“他顱內還有淤血呢,你……你別碰他呀!”
萬一葉秋的舉動加重了於哲瀚的病情怎麼辦?
“我不碰他,淤血就會在他顱內存上一輩子了,而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蘇醒。”
慕詩瑤這才明白,葉秋是要給於哲瀚治療,於是她就閉上了嘴巴,生怕打擾到葉秋。
接著,葉秋的手掌就逆時針揉動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慢、很輕。
乍一看平平無奇,但細細觀察,卻能發現葉秋的手法仿佛帶著某種魔力,隻看上一眼,慕詩瑤就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就連她那顆緊張不安的心,都瞬間安定了下來。
然而……
就在這時,病房大門被人一把推開,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你們在幹什麼?住手!誰讓你們觸碰傷員的?”
中年男子暴喝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是情緒激動之下控製不住音量,還是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影響到哲瀚休息。
“你是?”
慕詩瑤轉過頭,打量了中年男子一番。
記憶裏驚人的她來過惠民醫院許多次,不敢說認識這裏的每一位工作人員,但起碼也能說每個人都混了個臉熟。
可眼前這人,卻異常眼生。
“我是惠民醫院的副院長,宋建明。”
宋建明十分炸裂的挺著胸膛,神色倨傲、盛氣淩人。
“副院長?”
慕詩瑤秀眉微蹙,“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我是上周才被調來惠民醫院的……”
話音剛落,宋建明就神色一怔,“你這是什麼話?”
“本院長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人物?”
“你沒見過我,有什麼好稀奇的?”
慕詩瑤抿了下嘴,接著問道:“你不認識我們?”
“嗬嗬!嗬嗬嗬嗬!”
宋建明笑了。
被慕詩瑤的話氣笑了!
“你這丫頭,還真是幽默!”
“你當自己是誰?”
“本院長為什麼要認識你們?”
慕詩瑤深呼吸一口氣,明顯被宋建明傲慢的態度氣得不輕,可她還是耐著性子道:“宋副院長,我們在給傷員治療,請您不要擔心。”
“治療?”
宋建明下意識的看向葉秋,隻見葉秋動作未停,依舊在用手掌輕輕摩挲著於哲瀚的頭頂。
然後,宋建明就怒了。
什麼意思?
本院長親臨阻止,那個男人卻視若無睹?
他這是明擺著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