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沒有啊!”
“沒有嗎?”
慕詩瑤的眼神多了幾分淩厲,“你再好好想想?”
“額……好像……確實有單獨聊聊的必要?”
“嗯,那你們聊吧,夏總編是一個好女孩,別耽誤了人家。”
慕詩瑤指了指貴賓室的大門,“我去外麵等你。”
葉秋剛要開口,就被慕詩瑤揮手打斷,“放心,我不出去,就在大廳,不會有危險的。”
說完,慕詩瑤就轉身離去。
“啪!”
葉秋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詩瑤說的沒錯,再過不久,我們就要舉辦婚禮了。”
夏青玄沒有吭聲,而是走到貴賓室角落的酒櫃前,取出了一瓶紅酒和一支高腳杯。
顧名思義,貴賓室是用來接待貴賓、商務會談的地方。
而在大夏的商場潛規則中,酒,便是接待貴客的基本禮儀。
所以,大夏先鋒網的貴賓室中有酒,並不稀奇。
“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葉秋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夏青玄依舊沉默,像是沒有聽到葉秋的話一樣,一邊自斟自飲,一邊自顧自的擺弄著手機。
沒多久,就喝下了大半瓶的紅酒。
白皙的皮膚浮起了一抹紅暈,明亮的雙眸也逐漸變得迷離。
葉秋掐滅煙蒂,靜靜的等待著,他篤定,夏青玄一定會說些什麼。
終於,夏青玄步伐踉蹌的走到了葉秋身前。
“看,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視頻。”
說著,便將手機遞了過去。
葉秋低頭看了看。
一隻用白紙折成的蝴蝶被放在夜晚的窗台上,一束閃爍的燈光照來,紙蝴蝶仿佛擁有了生命,翅膀揮動,翩翩起舞。
視頻不長,是那種很典型的短視頻平台爆款作品。
“看到了嗎?”
夏青玄的聲音再次響起,“在紙蝴蝶遇見光的這一刻,才算是被賦予了生命。”
葉秋嘴角微微一抽,心說夏青玄不愧是文藝青年,說起話來都文鄒鄒的。
但,既然夏青玄想玩文藝,自己配合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它的生命,隻是一個假象。”
“我想說的是……紙蝴蝶還是那隻不會動的紙蝴蝶,是光影造成了影子的搖晃。”
“就像某些人其實並沒有那麼特殊,是你用你的主觀情感為他加上了一層濾鏡。”
聞言,夏青玄拿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雙眼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你為什麼不能反過來想一想呢?”
“或許隻有在燈光前,紙蝴蝶才能翩翩起舞。”
“我想說的是,正是因為那束閃爍的光,它才有了生命。”
葉秋搖了搖頭,“可如果不是紙蝴蝶專屬的光,它就會有消失的那一天。”
隱晦的告白與拒絕,全都藏在了句子中。
“那一天……能不能遠一些?”
“不能。”
葉秋歎了口氣,“這次的事情結束,我準備出售大夏先鋒網。”
“不過你不用擔心,對我來說,賣一個什麼樣的價錢,不重要。”
“重要的是,為你找一個好老板。”
話落,葉秋就邁步走出了貴賓室大門。
夏青玄則是癱倒在沙發上,哭的泣不成聲。
她明白葉秋的意思。
葉秋是光,但不屬於她。
為了讓紙蝴蝶徹底斷了不該有的幻想,輿論戰結束,她和葉秋就再也不會相見。
……
“老婆。”
葉秋對著慕詩瑤笑了笑,“回家吧,回皇朝別墅區的那個家。”
“好。”
慕詩瑤跟在葉秋身後,走出大夏先鋒網,坐上了寶馬車。
“你……會不會怪我?”
返回皇朝別墅區的路上,慕詩瑤開口問道。
“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而且……”
葉秋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
慕詩瑤嗔怪道:“別總釣我胃口行不行?”
“你宣示主權的時候,我非但不會生氣,反倒很高興。”
慕詩瑤臉色一紅,“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剛才並沒有宣誓主權的意思。”
“嗯?”
葉秋眉頭微皺,表情有些疑惑。
難道慕詩瑤的目的不是告訴夏青玄別動不該動的心思,順便警告自己不要沾花惹草嗎?
“我沒有那麼狹隘。”
慕詩瑤看了葉秋一眼道:“今天,我和柳平通了電話,談了一下工作事宜。”
葉秋點點頭。
佳市柳家原本就是新慕氏的合作夥伴,慕詩瑤和柳平通電話、聊工作,再正常不過。
“談完正事,我還問了一下柳琪的近況。”
慕詩瑤繼續道:“柳琪她……很不好。”
“每天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明明才二十多歲、花一樣的年紀,卻萎靡不振的像個老太婆。”
聽到這話,葉秋的心髒抽搐了一下。
他清楚,柳琪從一個陽光開朗的靚麗少女變成了自閉的“老太婆”,就是因為他。
“我也不想的……”
葉秋聲若蚊蠅的呢喃道。
似是在自語,又似是在向慕詩瑤解釋。
“我知道。”
慕詩瑤很自然的接過了話茬,“從始至終,你都沒有對柳琪產生過任何情愫,更沒有跟她搞過曖昧。”
“但我們誰也不能否認,盡管是單相思,柳琪也傷得很深。”
“哎!”
葉秋的表情很是無奈。
算起來,柳青雲是他回歸都市以來最早幾個向他示好的人,同時,也給慕詩瑤和他提供了許多幫助。
柳琪變成如今這樣,他於心不忍。
畢竟,那可是青雲神醫的心頭肉啊!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慕詩瑤已經住在了葉秋心裏,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
慕詩瑤的語氣很複雜,有惋惜,也有憐憫,“所以,我不想柳琪的悲劇,在夏青玄身上重演。”
“老婆……”
“嗯?”
“下次,能不能不要讓我和夏青玄這種文藝女青年單聊?”
慕詩瑤眨了眨眼睛,看向葉秋的目光中滿是不解。
“為什麼?她對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嗎?”
“那倒沒有。”
葉秋緊咬著嘴唇,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就是……和她說話,太累了!”
“打直球是不可能打直球的,玩的全都是類比和隱喻!”
“你知道,我學曆不高。”
“和她聊幾句,我的CPU都要幹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