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手矯健的袁為，老虎一陣錯愕。
在他們這個三人小集體中，袁為始終是吊車尾的存在。
腦子笨不說，身手也是最差的那一個。
之前，老虎還沒有注意到袁為跳上牆壁的動作，可此刻，他卻看清了。
自己這個兄弟的變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腦子開了光不說，怎麼連身手也變得如此厲害了？
這還是袁為嗎？
就憑他翻上牆的這幾下……
去做個飛簷走壁的江湖大盜都夠了吧？
袁為沒有理會怔怔出神的老虎，此時的他，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救下阿言，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
“砰砰砰！”
還不等他將阿言拽過來，莊炎就開了槍。
“嗖！”
袁為不敢怠慢，連忙雙腿蹬牆，又翻了回來。
“老虎，你不是最講義氣了嗎？”
莊炎的吼聲傳了過來，“你怎麼翻過去這麵牆的，就給我怎麼翻回來。”
“隻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就可以放了你的兩名兄弟。”
“不然，你別怪我把這個叫作阿言的家夥打成篩子！”
聽到這話，山海幫的領頭壯漢愣了愣。
“放了另外的兩個人？這不是開玩笑嗎？”
領頭壯漢小聲嘀咕道：“能幫新慕氏洗刷冤屈的總共有三個人，放了另外兩人，那尊煞神完全可以去找他們，能不能饒了咱們可就不好說了啊！”
“你傻呀？”
齊光明翻了個白眼，“隻要把老虎和袁為忽悠過來，留幾個活口，還不是咱們說的算？”
領頭壯漢這才恍然大悟。
果然。
衙門的人不要臉起來，就沒自己這些地下圈子成員什麼事了！
“老大，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阿言絕望的嘶吼道：“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
“別叫！”
莊炎嗬斥了一聲，“鬆開手，給我滾下來。”
“我……這……”
阿言糾結的不行。
一方麵，他很害怕被打成篩子；
另一方麵，他又心存被老虎救走的幻想。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另一側，阿言對著正準備爬牆的老虎說道：“老大，你蹲下來，讓我踩著你的肩膀。”
“不行。”
老虎想都沒想的搖頭拒絕道：“我這個做老大的，不能總讓你以身犯險。”
“你已經試過一次了，這次，換我來！”
聞言，袁為搖頭輕笑。
“你……笑什麼？”
老虎被整迷糊了。
阿言危在旦夕，即便是位於牆壁這一側的自己和袁為也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袁為是怎麼笑的出來的？
難道，自己的話很搞笑嗎？
“老大，根本就沒有什麼危險。”
袁為解釋道：“剛才開槍的，隻有莊炎一人。”
“而且，他的子彈全都打在了牆壁上。”
“嗯？”
老虎神色一怔，“什麼意思？莊炎打偏了？”
“不管怎麼說，莊炎也是黃州警司的司長，是正規捕快學校畢業的高材生。”
袁為搖了搖頭，“就算是打偏，也不可能偏的這麼離譜。”
“那……”
“他故意的。”
袁為雙目微眯，眼中閃過了一抹睿智的光彩，“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但我基本可以肯定，莊炎他們想要捉活口。”
老虎緊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老大，現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
袁為提醒道：“我踩著你，將阿言拉過來。”
“等咱們到了絕對安全的地方，再慢慢思考莊炎的用意也不遲。”
“好。”
老虎背靠著牆角，蹲下了身子。
……
另一邊，坐在商務車上的樊海一會兒扭動幾下脖子，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整個人都顯得焦躁不安。
“什麼情況？”
終於，樊海還是沉不住氣了，“過去了這麼久，怎麼連個彙報現場情況的人都沒有？”
“應該是……還沒有擊斃老虎他們吧？”
負責開車的馬仔回了一句。
“怎麼可能？”
樊海沒好氣的說道：“咱們帶來的援兵足足有二十八人，再加上莊炎三人本就帶著山海幫的五名精銳，算下來，足足有三十六人之多。”
“對麵呢？老虎他們有幾個人？”
“三個！隻有三個！”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咱們的人就算是一人撒上一潑尿，都能把老虎他們活活淹死了！”
馬仔嘴角狠狠一抽，沒有吭聲。
撒尿把老虎他們活活淹死？
好家夥！
幫主殺人的方法……越來越有創意了。
“你這樣……”
樊海對著馬仔吩咐道：“立刻用對講機聯係咱們的兄弟，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啊？”
馬仔眨了眨眼睛，顯然還沒有發現事情的詭異之處，“幫主，兄弟們應該正在和對麵火拚呢。”
“我這個時候用對講機聯係他們，會不會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害得他們丟了性命啊？”
“啪！”
話音剛落，樊海就抬手賞給了馬仔一記爆栗。
“火拚個捷豹啊火拚！”
“你聾了嗎？沒聽到這會兒的槍聲都少了許多嗎？”
“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再敢廢話，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好，好……”
馬仔抄起對講機，開始瘋狂咆哮，“聽到回話，聽到回話……”
連著喊了十多遍後，終於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聲。
“什麼事？”
短短的三個字，卻令樊海坐直了身體，頭皮發麻、汗毛倒立！
就連馬仔都被樊海的反應嚇了一跳。
“幫主，你這是……怎麼了？”
樊海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怎麼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
他剛才所有的反應都是下意識的，似乎是本能在告訴他，有危險，而且，還是極度危險！
“喂，什麼事？”
對講機裏再次傳來了聲音。
這次，樊海聽得更加真切。
他眉頭緊皺，總感覺這聲音莫名有些熟悉。
“幫主讓你們彙報一下現場的情況。”
對講機那邊沉默了一下，接著就娓娓道來，“老虎他們很狡猾，趁著我們趕到前，翻過了一麵牆。”
“一麵牆都能擋住你們？”
樊海厲聲嗬斥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不知道翻牆過去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