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平眼前一亮,“老豐,你的意思是說……”
“鄭偉,必須死!”
豐成雙雙目微眯,身上散發出一股瘮人的殺氣,“即便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單憑他剛才對我們的態度,他也要死!”
“我們三梁八柱是大夏的功臣,又豈是他那種螻蟻可以威脅的?”
“又豈是一個小小的省首,就能命人用槍指著的?”
聞言,岑平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那還等什麼?咱們這就衝回去,殺他個措手不及!”
豐成雙瞥了岑平一眼,“老岑,你這個毛躁的習慣,真的要改一改。”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等到天黑再動手也不遲。”
“鄭偉是螻蟻沒錯,可那些捕快手裏的槍,可是貨真價實的火器。”
“難道,你想身上多幾個血窟窿嗎?”
岑平訕笑兩聲,沒有說話。
做人,要知好歹、懂進退。
豐成雙剛才都幫他解了圍、下了台,他這會兒自然不能再強嘴。
“走吧,咱們找個五星級的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豐成雙伸了個懶腰,“等到晚上,咱們再出來,報仇、雪恨。”
本來,豐成雙還想著去監獄,找到韓懷一問究竟呢。
結果,岑平卻給他提供了另外的思路。
既然鄭偉什麼都清楚,自己二人又何必冒著挨子彈的風險,強闖監牢呢?
抓住鄭偉嚴刑拷打,不香嗎?
……
夜幕降臨,東洲省城燈光璀璨。
鄭偉剛剛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家門,姚秀麗就連忙走了上來。
“餓壞了吧?”
姚秀麗接過鄭偉的外套,笑嗬嗬的說道:“飯都做好了,你洗一下手,咱們就能吃飯了。”
“你先吃吧,我不餓。”
鄭偉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意興闌珊的說道。
“嗯?”
姚秀麗這才仔細打量起自己的丈夫,隻見鄭偉眉頭微皺、臉色陰沉,時不時的看兩眼手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老鄭,你這是怎麼了?”
姚秀麗走到沙發前,一臉關心的問道:“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麼困難了?”
“怎麼說呢……”
鄭偉砸吧砸吧嘴,“我也說不清為什麼,心裏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姚秀麗笑了笑,“一定是你最近剛剛官複原職、工作太忙導致的。”
說著,她就抬起了手,輕輕揉捏著鄭偉的肩膀,“別想那麼多,更別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
“你不是說過嗎?胡思亂想不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往往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鄭偉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無奈的弧度。
胡思亂想?
自己真的是在胡思亂想嗎?
按理說,岑平和豐成雙這會兒應該早就強闖監獄了,可自己為什麼還沒有收到監獄那邊傳來的消息?
難道岑平和豐成雙不想打探萬昌、鬱振國的下落了?
他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砰!”
突然,鄭偉家的入戶門發出了一聲巨響,然後,就有兩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鄭偉的視線中。
不是鄭偉“心心掛念”的岑平和豐成雙,還能是誰?
“你們……你們是誰啊?”
姚秀麗的聲音有些顫抖,明顯被岑平和豐成雙的破門而入嚇得不輕。
相比之下,鄭偉則是顯得冷靜不少。
他緩緩站起身,擋在了自己妻子身前,對著岑平和豐成雙質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鄭省首,別緊張。”
豐成雙冷笑道:“我們隻是過來看一看,現在,還有沒有荷槍實彈的捕快護在你身邊。”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
可仔細一想,每個字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怨氣!
顯然,今天早晨在政務中心被一群捕快用槍指著,令豐成雙很是不爽。
“老豐,跟他廢什麼話?”
岑平急不可耐的吼道:“直接把他擄走!”
說完,岑平就大步向前。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鄭偉沉聲問了一句。
“鄭省首,你身邊沒人保護,太不安全了。”
岑平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們兄弟打算將您時刻帶在身邊,做您的貼身保鏢。”
“不許碰我老公!”
這時,姚秀麗躥了出來,張牙舞爪的撲向岑平。
她有過一次親眼看到鄭偉被人帶走的經曆,時至今日,那件事還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所以,當類似的情景重現,她便“癲狂”了起來。
鄭偉瞳孔猛地一縮,心說壞了。
別看岑平頂著三梁八柱之一、大夏功臣、護國英雄等等光鮮亮麗的稱號,但其實,岑平是一個極度殘暴的人。
若是讓姚秀麗這樣衝到岑平麵前……
想不死,都難!
鄭偉伸出手,想要拉住自己的妻子。
然而,鄭偉的速度還是慢了一些。
“啪!”
岑平隻是看似隨意的揮動了一下胳膊,就將姚秀麗的脖頸掐在了自己手中。
“別!岑平,別傷害她!”
鄭偉驚呼出聲。
沒辦法。
他能從岑平的眼眸中,看到一抹冰冷的殺意!
“你讓我別傷害她,我就不傷害她?”
岑平看了看手中的姚秀麗,又看了看焦急萬分的鄭偉,神情不屑,“什麼都按照你的想法來,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聽到這話,鄭偉下意識的上前。
他要保護自己的結發妻子。
哪怕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護姚秀麗周全!
“別動!”
岑平手掌用力,姚秀麗頓時翻起了白眼,臉色通紅、額頭上青筋爆現!
見狀,鄭偉再也不敢動了。
理智告訴他,按照這個趨勢,不等自己衝到岑平麵前,姚秀麗就會窒息而死。
“嘖嘖嘖,真是伉儷情深啊。”
岑平語氣玩味道:“也好,我今天就做一樁善事,送你們夫妻兩個一同下地獄。”
“希望你們在陰曹地府,也能像現在這樣恩愛!”
話落,岑平就要掐死姚秀麗。
誰讓鄭偉不識抬舉了?
讓他親眼看著妻子死去,當作他對自己不敬的利息也不錯!
“老岑,等等!”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豐成雙開口道:“鬆開那個女人。”
“啊?”
岑平有些懵。
自己的這位好兄弟雖然不是嗜殺之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啊。
他攔著自己大開殺戒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