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話小張隻是在心裏想想，並沒有說出口。
她又不傻，才不會當著褚英達的麵痛罵慕文鬆父子，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你們不用感謝我。”
褚英達擺了擺手，“要不是你們承諾為我把新慕氏的藥方搞到手，我也懶得給你們麵子。”
“畢竟，你們的檔次太低，在我眼裏，與螻蟻無異。”
“額……”
慕文鬆父子的嘴角同時狠狠一抽。
換做誰，被人直言不諱的比喻成螻蟻，都會尷尬！
萬幸的是，慕文鬆父子的臉皮早已千錘百煉，厚度堪比城牆。
僅僅隻是片刻的失神，他們就恢複了正常。
“褚家主說的對。”
慕振江率先開口，“跟您相比，我們確實是螻蟻。”
“沒錯。”
慕文鬆跟著附和道：“您是日月，我們父子最多就是螢火蟲。”
“我們不敢，也不配與您爭輝。”
聞言，褚英達先是愣了愣，接著，便哈哈大笑。
他終於知道慕家家道中落之後，慕文鬆父子憑什麼能苟活至今了。
憑的，就是這刀槍不入的臉皮！
見褚英達笑得如此開心，慕文鬆父子的臉上非但沒有半點兒不悅，反倒是一副喜滋滋的模樣。
就好像能讓褚英達開懷，他們的出醜便是光榮！
半晌，褚英達止住了笑意，語氣玩味的問道：“看樣子，你們的計劃執行得並不順利？”
慕振江臉色一冷，“回褚家主的話，的確不太順利。”
“沒辦法，這世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不知好歹、給臉不要臉的賤貨！”
“嗯。”
褚英達點點頭，一雙銳利的眼眸若有似無的瞥向了小張，“我可以再給你們一點兒時間。”
“但若是你們在我耐心耗盡前，還沒有將我想要的東西給我……我不介意送你們父子下地獄。”
“哦，對了，提醒你們一句，我的耐心，向來不多。”
話落，褚英達就擺了擺手，帶著褚越轉身離去。
慕文鬆和慕振江臉色慘白，目光閃爍。
褚英達的話，他們聽明白了。
如果沒能及時搞到藥方，褚英達會連他們一起殺！
“你們這會兒的心情，一定很複雜吧？”
小張問道：“是不是做夢都沒想到，褚英達會對你們動殺心？”
還不等慕文鬆父子回話，小張就繼續說道：“活該！”
“誰讓你們好好的人不做，非要給人當狗？”
“當狗，就要有辦事不力，隨時被主人宰了的覺悟！”
說到這裏，小張冷冷一笑，“本來，我堅守底線，僅僅隻是為了不辜負慕總的信任，不讓你們的詭計得逞。”
“現在看來……還能順便讓你們這對恬不知恥的白眼兒狼父子丟掉性命！”
“放心吧！”
“你們這輩子，都別想知道藥方藏在了哪裏！”
“能讓你們遭到報應，我就算受些皮肉之苦，也值了！”
慕振江笑了。
被小張的這番話，氣笑了！
“皮肉之苦？你想的未免也太簡單了。”
“我告訴你，我們父子會死，你也活不了。”
“還有，無論你說不說，新慕氏都會易主！”
小張撇了撇嘴，“嚇唬誰呢？”
“別忘了，葉先生還在外麵！”
“他會救我們出去，會救新慕氏的！”
聞言，慕振江頓時暴走。
葉秋？
光是聽到這個名字，慕振江就恨的牙根兒直癢！
“怪不得你說什麼都不願意配合，鬧了半天，你還在期盼葉秋救你們於水火？”
“別做夢了！”
“在褚家這種隱世家族麵前，他連個屁都算不上。”
“別說是救你們了，連他自己都在劫難逃！”
慕振江說的激情澎湃，吐沫星子橫飛。
那自信滿滿的模樣，就好像他已經看到了葉秋跪在褚英達麵前，磕頭求饒的畫麵！
然而……
小張卻一臉的不以為然。
“什麼隱世家族？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我隻知道，葉先生會來救我們的。”
“而且，他一定會成功！”
慕振江眉毛輕挑，剛要反駁，就被小張打斷。
“其實，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葉先生沒有一次讓他身邊的人失望。”
“一次，都沒有！”
“要不然，你們父子也不會從兩名富商，淪落到給別人當狗！”
聽到這話，慕振江的臉都綠了！
小張吹捧葉秋也就算了，可她總捎帶著自己父子幹什麼？
她這不是剝開自己父子的傷口，往上麵撒鹽嗎？
“振江，跟這個小賤人廢什麼話？”
慕文鬆咬牙切齒的說道：“走，咱們去找褚家主，求他給這個小賤人上點酷刑嚐嚐！”
“我就不信，等她生不如死的時候還會像現在這般嘴硬，還會死咬著新慕氏藥方的秘密不放！”
他都要被小張活活氣死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個總是跟在慕詩瑤身邊的小張，同樣惹人討厭！
同樣讓人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顆老幫菜一樣，全身上下都是軟骨頭嗎？”
小張怒罵道：“不就是上刑嗎？”
“來啊！”
“我要是說出一個你想聽的字，都算我輸！”
“反正我受的苦，葉先生都會幫我討回來！”
話音剛落，就有一陣笑聲響起。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褚英達和褚越去而複返。
“小丫頭，葉秋是你的精神寄托，對吧？”
褚英達冷冷道：“別著急，等我砍下了葉秋的人頭，會第一時間拿過來給你觀賞的。”
“我最喜歡看的，就是像你這樣的小人物希望幻滅時，所表現出來的絕望！”
“另外，不怕實話告訴你，進入我們褚家牢房的‘客人’，不多。”
“可幾百年來，就沒人能在進了我們褚家的牢房後，完好無損的走出去。”
“至少，也會缺胳膊少腿，落個終身殘疾！”
說完，褚英達轉過頭，目光落在了慕文鬆父子的身上。
“我以為，在我說出拿不到藥方就會要了你們命的話後，你們會心生不滿，甚至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可你們並沒有那麼做。”
“你們父子，不錯。”
“至少，是兩條合格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