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詩瑤此時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
葉秋剛剛的那番“擊打”,將壓在她心口處的大石頭打了個粉碎,令她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舒坦。
看著像條狗一樣趴在自己身前的慕振江,慕詩瑤美眸輕顫,神情複雜。
“詩瑤,你好好休息。”
慕詩瑤剛要起身,就被葉秋攔了下來,“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你看著就好!”
說完,葉秋就走到了慕振江麵前。
“授意慕天豪把詩瑤一家趕出濱城的人,是你。”
“害得詩瑤一家巨債纏身的人,也是你。”
“為討白成安歡心,要把詩瑤當作禮物送給白家的人,還是你!”
“你現在居然還敢說詩瑤沒有良心?”
“你還要不要臉?”
“你還知不知道,廉恥二字怎麼寫?”
越說,葉秋的語氣就越是冰冷;
越說,葉秋的氣勢就越是淩厲!
“你真以為自己是詩瑤的叔叔,怎麼欺負她都沒關係?”
葉秋雙目微眯,“的確,詩瑤生性善良,狠不下對你動手的心。”
“但是……”
“啪!”
葉秋掄圓胳膊,賞給了慕振江一記響亮的耳光!
“噗!”
慕振江頓時噴出了兩顆晶瑩!
那,是他的兩顆槽牙!
“你……你這個小癟三,竟然敢打我?”
慕振江嘴角淌血,不敢置信的看著葉秋。
葉秋沒有回話,而是迎著慕振江驚詫的目光,再次抬起了手臂。
“啪!”
“啪啪!”
連著三記耳光。
勢大力沉,清脆可聞!
“詩瑤下不了的狠心,我能下。”
葉秋話語鏗鏘,“詩瑤動不了的手,我來動!”
“葉秋……你……你是不是瘋了?”
餘玲瞪大著雙眼吼道:“你打了他,老爺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說慕文鬆啊?”
葉秋撇了撇嘴,“要不是看在詩瑤的麵子上,他慕文鬆在我這,連個屁都不是!”
“難道你還沒有看明白嗎?”
“慕文鬆的眼中,隻有利益,沒有親情!”
“你們一家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在哪裏?”
“慕振江想要擄走詩瑤,送給白家做玩物的時候,他又在哪裏?”
“一個狼心狗肺的老東西而已,我憑什麼要在乎他的感受?”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
餘玲想要辯解,卻被葉秋揮手打斷。
“你們願意忍氣吞聲,我管不著。”
“但,詩瑤不能跟著你們受委屈!”
“你們不敢替詩瑤出氣,我來出!”
餘玲愣住了。
她看著葉秋,怔怔出神。
這還是自己印象中被範家掃地出門,一心隻想攀上慕家高枝兒的破鞋嗎?
這還是那個任憑自己如何羞辱,連個屁都不敢放的窩囊廢嗎?
“詩瑤,對不起,我激動了。”
葉秋轉過頭,對著慕詩瑤說道:“即便你怪我,我也要給這個畜生點兒顏色瞧瞧。”
“不止是他,就算慕文鬆那個老東西在場,我也照扇不誤!”
“不為別的,就因為你把他們看作親人,他們卻將你當成工具。”
“當成用來交換利益,跪舔其他家族的工具!”
慕詩瑤同樣也被葉秋的所作所為震驚的心神恍惚。
她知道,葉秋是在為自己伸張正義。
但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畢竟,從葉秋怒扇慕振江耳光的那一刻起,就等於和慕家徹底撕破了臉。
慕家在葉秋的心裏,往後再也不會有半點兒地位可言!
而這,是慕詩瑤一直想要避免的結果。
“哎!”
慕詩瑤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是慕家不仁在先,我又怎麼可能怪你……”
聞言,葉秋微微一笑。
“不怪我最好。”
“詩瑤,帶我進去看看叔叔,我讓他恢複如初。”
“好!”
慕詩瑤點點頭,帶著葉秋走進了屋子。
餘玲、邵磊、柳平三人緊隨其後。
隻留下慕振江一人蜷縮在院落中,雙手捂麵,瑟瑟發抖。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葉秋剛剛那幾巴掌太狠了!
扇的他神誌不清、眼冒金星。
這會兒的他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叔叔這樣多久了?”
屋內,葉秋打量了昏迷不醒的慕振海一番問道。
“足足三天了。”
慕詩瑤的表情很是焦急,“這三天來,我們按照醫生開出的藥方,給他喝下了不少中藥,可我爸的病情不但沒有半點兒好轉,反倒越來越嚴重。”
“急火攻心,鬱氣積胸。”
隻是一眼,葉秋便將慕振海的病因看了個通透。
“給他喝藥沒用,要想辦法把他胸中積壓的鬱氣疏通出來才行。”
話落,葉秋轉頭看向柳平,“柳總,你帶銀針了嗎?”
“沒……”
柳平回答道:“不過,我可以讓人去取。”
“不用那麼麻煩了。”
葉秋搖搖頭,順手取下了慕詩瑤頭上的發簪,用打火機消了消毒。
然後,他就走到床邊,掀開了慕振海胸前的衣服。
見此一幕,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葉秋想幹嘛?
該不會是想用發簪代替銀針,給慕振海針灸治療吧?
“撲哧!”
就在眾人愣神之際,發簪最尖的那一頭,已經深深刺入了慕振海胸口。
“你在做什麼?”
餘玲聲音冰冷的質問道。
“治病,救人。”
葉秋語氣平靜的回了一句。
“你放屁!”
餘玲怒吼道:“你知道自己手裏拿的是什麼嗎?是發簪!”
“我活了這麼大,還從沒見過誰用發簪治病救人!”
“那豈不是正好?”
葉秋聳聳肩,“今天,正好讓你見識見識。”
“咳咳!咳咳咳咳!”
話音未落,慕振海就劇烈咳嗽了起來。
“振海,你怎麼樣?”
餘玲急忙跑到慕振海身邊,關切詢問。
她不問還好,這話剛剛問出口,慕振海就迫不及待的張開了嘴巴,向她“回應”。
“嘔!”
一口濃痰,不偏不倚的噴在了餘玲臉上!
接著,就是第二口,第三口……
慕振海好像一個人型噴泉。
臥倒在床,狂噴不止!
隻是……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口中噴出的液體,變成了殷紅的鮮血!
“我……我要殺了你!”
餘玲張牙舞爪的向葉秋撲去。
不就是之前說過葉秋幾句嗎?
葉秋有必要趁著自己丈夫病重昏迷之際,假借行醫之名,殺人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