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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師?”白袍中年一愣,顯然韓梟的回答並沒有解開他的疑惑。不過周圍許多觀戰的人聽到韓梟的話卻都大感意外,天命師在華庭帝國裏可是比煉器師和煉丹師都要稀少許多的存在,高階修士基本人人都吃過丹藥,擁有法寶,但卻不是所有高階修士擁有命紋,至於低階修士,命紋對他們來說就更是一個稀缺到極點的存在。
造成這一切的主要原因就是天命師極為稀少,相比之下所需要的材料反而不是太大的問題,隻是這些人怎麼都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會是個天命師。如此年輕的天命師,是不是太誇張了些。而現在更多的人更是開始心思活泛起來,想著是不是可以拉攏韓梟。一個戰力不俗的天命師,又如此年輕,如果可以招攬到自己的勢力當中,未來必然有巨大助力。
秦無月藝高人膽大,始終把船停靠在距離天心島最近的地方,幾乎已經可以登岸,聖山上的聲音自然無比清晰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天命師麼,怪不得他有強的那麼離譜的力量。”秦無月喃喃說道:“命紋可真是個好東西呢。”
“就算是有命紋,似乎也很難解釋他的力量為什麼會強的那麼離譜。”一旁的侍衛很冷靜的說道。
“可是人家是天命師啊,自己給自己鐫刻命紋,自然是可以發揮奇效的。”秦無月淺笑著說道,一雙美目裏卻也透著幾分疑惑。
“不可能,就算你是天命師也不可能破掉我的符咒。”白袍中年現在的疑惑更深,看著韓梟恍若沒事人一樣站在原地,身上哪裏還有半點被燒過的痕跡,至於傷口更是一個沒有。咒靈的攻擊雖然都是虛影,但也絕對不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哪怕被破掉了。
韓梟臉上始終帶著一絲邪笑,過多的話他並不想解釋,隻是淡淡說道:“都說了,能贏了我自然就會把所有秘密都告訴,但問題是你輸了。”說到這,韓梟語氣忽然一變,整個人再一次飛撲出去,直奔白袍中年而去。
白袍中年馬上布下結界,這一次韓梟也沒有再用巫魂偷襲他背後,既然自己的這個手段已經被人看穿就沒必要再在別人麵前獻醜,前衝的時候巫魂從正麵衝擊出來,地皇榜被他抓在手裏,狠狠的砸在了白袍中年的結界上,眾目睽睽之下,人們竟是看到白袍中年的結界剛剛被生生的砸的凹陷進去了一塊,還好還是很快恢複了過來。
不過韓梟根本沒有給白袍中年反應的機會,巫魂一擊沒有得手的瞬間就忽然消散,隨後韓梟也已經衝到白袍中年麵前,正好接過地皇榜也是狠狠的往結界上一砸,一聲悶響過後,白袍中年的結界再一次被砸的凹陷進去,此時他的臉色已經驟變,可惜這還沒完,韓梟出手之後馬上閃身,巫魂再度出現,接過地皇榜又是一砸,這一次白袍中年的結界已經出現十分嚴重的震蕩。
“慢著,我認……”白袍中年終於不敢再堅持,不顧顏麵的開口打算求饒。
遺憾的是他的對手是韓梟,這小子最不喜歡的就是給對手留機會,巫魂第二擊剛剛結束,韓梟已經接過地皇榜猛地砸了下去,終於這一次不再是悶響,而是一聲慘叫。堂堂一個通玄境二重,掌握了符咒之術的通玄強者就這樣被韓梟滅殺,並且死的極為淒慘,最後一擊終究有結界阻擋,但白袍中年卻還是被砸毀了半個身子,地皇榜隻是個柱子,竟然都能將他的半個身體砸沒,可想而知這一下到底有多狂暴。看到這樣的情況,那些通玄境強者竟是沒有一個上前支援的,就好像真的是打算看著他們分出勝負來。
現在勝負真的是已經決出,但這些人卻絕對不是為了公平,而是已經被韓梟的手段嚇住。白袍中年的符咒之術絕對是最陰險難纏的手段之一,若是換做他們與之戰鬥,他們都不敢保證自己可以輕鬆獲勝,結果現在這個精通符咒之術的家夥竟然是連全屍都沒有留下。尤其是韓梟最後打爆他結界的手段,要說精妙,根本是沒有半點精妙可言,但卻真是已經讓人瞠目結舌。韓梟的巫魂已經給這些人留下了陰影,那個巨大的影子就好像揮之不去的惡魔身影一樣,韓梟的力量如此狂暴已經讓他們十分吃驚,可是現在他竟然是有著一個看起來跟他配合無比親密的幫手,麵對這樣的對手,剩下的這些通玄境強者竟是忽然發現自己也沒有戰勝韓梟的決心。
此前他們隻是感覺韓梟古怪的手段多了一些,甚至來到這觀戰之後也還是這樣認為,但當那白袍中年被滅殺之後,他們才真正意識到韓梟的強大。他身上的各種古怪戰鬥手段已經無需贅述,也許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把他的實力徹底展示出來,而跟他配合的親密無間的那個強壯的影子也成了這些通玄境強者頭疼的地方。
誠然,隻要他們將結界釋放出來,就算是被擊中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架不住被接連擊中啊,那白袍中年的屍體還沒有徹底冷下去,隻剩下下半截的身體似乎就在向他們展示那黑影很韓梟的暴力,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這些人根本察覺不到那個影子身上有半點的氣息流露出來,給人的感覺那好像真的就是韓梟的影子,但是修煉成精了一樣。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天心島上的戰局再一次陷入僵局,就連這些通玄境強者都已經不敢貿然進攻韓梟。當這一刻的僵持出現的時候,其實所有人心裏都清楚了,從今以後,韓梟這個名字將不再被帶上年輕人的稱呼,帝都的強者行列裏,必然要有韓梟的一席之地。
隻是哪怕是這一刻正在跟韓梟對峙的人都不知道,韓梟在這一戰當中的表現到現在還沒有徹底展開。
“你們不打的話,我就繼續動手了。”看到這些人也不上前,韓梟也不會傻乎乎的主動衝到一群通玄境強者的人群裏,當即轉身又往山上走去開始挖坑。
挖著挖著,韓梟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終於還是把之前龐家人送過來的龐英的盔甲拿了出來,然後鄭重其事的走到他最開始挖的那個坑裏,小心翼翼的將盔甲放了進去。填平了土,韓梟從儲物袋裏順勢抓出一塊精玉來,拿著一把戰刃就開始刻了起來。隻是到了這一刻,韓梟卻忽然自嘲的笑了笑:“過去的自己哪能想到自己竟然有這麼好的刻墓碑的天賦。”
一塊上等的精玉在韓梟的手上就好像一塊豆腐一樣,看著他舉重若輕的出刀,山下的那些通玄境強者始終木著臉,韓梟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現在已經成了一個謎,他甚至可以靠蠻力將一個通玄境二重強者的結界硬生生打爆,很難想象他到底算是天生神力,還是吃了什麼天材地寶,抑或是身上的命紋有著難以想象的增幅效果?當然,這些人永遠不會想到韓梟體內比別人多了整整一倍的命紋,並且全部都是最適合自己的命紋。
終於,一塊精玉碑在韓梟的手上出爐,不過精玉碑上其實隻有兩個字——龐英。不是“龐英之墓”,也沒有寫龐英的任何事跡,隻是簡簡單單的留下了他的名字,韓梟知道龐英其實想要的也不是名垂青史,他隻是希望華庭帝國可以永遠強盛下去,甚至他懷疑龐英對華庭帝國變強大的渴望比對龐家的傳承看的還重。
隻是想著龐英,再想一想現在圍在山下的那些通玄境強者,韓梟忍不住開始歎息起來。如今的華庭,還有希望嗎?
強者們開始按捺不住,墓碑已經被放下,不管是不是被人承認,至少龐英的墓確實已經留在了聖山之上,甚至看樣子韓梟好像還打算再繼續放下其他墓碑似的。看到這樣的情況,那些強者相互之間看了一眼,最後都從對方眼神裏看到了濃重的殺意,幹脆大家都沉著臉,一句話不說的開始往山上走去。
“他們要一起出手了。”看到這一幕,周圍的許多修士開始驚呼起來。
秦無月不自覺的捏緊了衣襟,一旁的侍衛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卻沒有多嘴什麼。
“怎麼回事,你們在這幹什麼?”正此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在船艙裏響起,秦無月一驚,馬上回頭看去:“父王?”
“嗯,無月你在這幹什麼呢,這點熱鬧看了這麼久。”青陽王問道,隨後直接吩咐道:“先離開這,我們的身份太敏感,不能被卷進去。”
侍衛馬上應聲離去,沒有絲毫猶豫。
“父王,在這的是韓梟。”
“韓梟?韓梟是誰?”
“就是韓家還活著的那個年輕人。”秦無月提醒道。
“哦,你是說那個在韓家遭災之後,非要去韓家舊址立一塊碑的那個少年?”青陽王恍然大悟,下意識也看向天心島。
“對,就是他。”秦無月麵露苦笑:“今天我是打算在天心島上也立一塊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