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錢怕不太夠吧。”
“你想多了,有錢就行,這又不算什麼頂級服務,不就是半夜裏點幾個菜?現在的大酒店裏還能少了專門值夜班的大廚?他們巴不得晚上的生意能更紅火一些呢。”
“是這個道理,不過也就你這樣的人,才能讓酒店經理親自開車給你送餐,那態度,簡直不要太恭敬。”
“趕緊吃趕緊吃,將就一下,改天請你到酒店裏吃,咱們國家這菜,還是剛出鍋的最好吃,出鍋後五分鍾再吃,就不是那個味兒了,超過十分鍾就談不上什麼美味不美味,隻能勉強填肚子。”
“難怪你跟秀姐那麼有共同話題,我這樣的糙人就沒那麼多講究,”於明秀說是這麼說,吃的時候卻毫不客氣,裹著浴巾一手刀叉一手筷子大吃特吃起來,顯然是真的餓壞了,中午在周毓秀家吃了飯然後一直餓到現在,還跑前跑後的跑了那麼多腿。
徐景行更餓,吃的更凶。
於是不到半個小時,酒店送來的一大桌子飯菜就被兩個人吃了個精光。
吃完之後,於明秀伸了個懶腰:“真爽,第一次在家裏品嚐到五星酒店大廚的手藝,跟著你徐大藝術家沾光了。”
徐景行抿了一口酒店贈送的紅酒,漱了漱口後直接吐到連帶餐具送來的鍍金垃圾桶裏:“這才哪兒到哪兒,明秀姐,你這享受生活的能力跟秀姐可差的有點遠,別光顧著掙錢,照你這麼下去,掙了錢都不知道該怎麼花。”
“……紮心了,”於明秀幽怨的瞟了徐景行一眼:“這些東西酒店回回收嗎?”
“會的,你在家的時候發個信息過去,他們會有人上門收拾這些,要是有需求,他們甚至會順帶著幫你打掃一下餐廳的衛生再把垃圾給你拎出去。”
“什麼時候都行?現在也可以?”
“可以。”
“算了,大晚上的就不讓他們來回折騰了,等白天他們閑下來的時候再說吧,”於明秀裹了裹身上的浴袍:“我就不伺候你了,臥室裏的東西我都給你換了新的,直接用。”
徐景行卻擺擺手:“今晚上我就不在這兒了。”
“咋?要回四合院?”
“去那邊那剛搬回來的東西好好整理整理。”
“不是,這大晚上的……”
“我這人覺少,偶爾熬夜沒什麼影響,你睡吧,我去那邊。”
“那,早上過來吃早飯?”
“好。”
徐景行離開於明秀的別墅,溜達著回到自己的大別墅裏,路上碰到巡邏的保安還點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把別墅裏的燈全部打開,對價值一個億的老物件進行分類。
這麼多東西,有不少是他用不著但又比較有價值的,那些東西唯一的作用就是給他提供一些靈氣,然後就要被扔給葉青去處理,至於能賣多少錢,那就無所謂了,反正他買的時候用的就是市場價,就算在拍賣行能拍出比較高的價格,在刨除手續費以及各種稅費之後,也不會剩多少。
甚至都不見得能回本。
當然,財大氣粗的徐老板現在也不在乎那麼點小小的虧損,總成本才一個億而已,就算全虧了又能怎麼樣。
小小錢,不在乎。
何況除去那些徐景行不願意收留的物件,剩下的才是好東西,不管是用來收藏還是當投資品,甚至直接拿出去拍賣,都很賺。
他甚至還撿了個不小的漏兒。
什麼漏兒呢。
一套是水晶酒具。
確切的說是一套純銀托盤和杯架外加加十二隻水晶酒杯外加若幹其他酒器,全是水晶製品。
按說水晶製品盡管再怎麼精美,也不會值太多錢,畢竟水晶這種材質本身就不怎麼值錢,材質本身也有一定的限製性,製作出來的東西粗看跟玻璃沒什麼區別,而且質脆性剛不怎麼好雕琢,大部分都是素麵朝天,喜歡這種清湯掛麵風格的器具的人可能會很喜歡,但這種人畢竟少。
換句話說,水晶這種材質本身是大路貨,又不堪雕琢,自然不能像玉石翡翠那樣賣出天價。
但在歐洲那邊,尤其是兩三個世紀以前的歐洲,水晶製品還是很有市場的,大名鼎鼎的巴卡拉就是那個時候誕生的大品牌。
他麵前的這一套水晶酒具就是巴卡拉出品,算是標準的名牌貨,是水晶品牌中的奢侈品。
巴卡拉這個品牌的曆史可以追溯到路易十五時期,不過當時的巴卡拉是個地名,而且是以製作玻璃器皿為主,直到1816年工業家Aine-Gabrield’Artigues買下玻璃製造廠轉型生產水晶製品,並改名為巴卡拉。
然後這個名字很快就成為整個歐洲甚至世界上最著名的水晶製造品牌,巔峰時期巴卡拉的水晶製品都被打上了法印餓英皇家專用的標記,並且在新世紀成功轉型為真正的奢侈品品牌,一直到現在。
不過前兩年,巴卡拉被國內一個女富商以十幾億的價格收購下來,讓這個在世界上大名鼎鼎的水晶奢侈品品牌擁有了華夏血統。
但就算如此,一套水晶酒具依然不值多少錢,在周毓秀那兒,這都是添頭,相當於一分錢沒花。
可就是這樣一套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水晶酒具裏卻蘊藏這濃鬱的靈氣,連物性都不弱。
這樣的一套酒具,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老物件,應該有些來頭,說不定就是某位大人物使用過的。
酒杯底部倒是刻著一個類似於族徽的突然,但他對這東西是真沒什麼了解,所以也無從判斷這套酒具的來曆。估計國內也沒幾個人能識別出這種族徽一樣的東西,得專門研究徽章學的西方學者才能認出來,畢竟歐洲那邊的家族太多了,而且大大小小的貴族都有專屬的家族徽章,這麼多年積累下來,數量不要太繁多。
不過,有個人應該能認出這東西的來曆。
要不找她問問?
想到這裏,他拍了幾張照片給葉青發過去:“葉大經理,公司裏有沒有熟悉歐洲那邊的徽章學的鑒定師,幫忙瞅瞅這是個圖案是什麼來曆。”
幾分鍾後,葉青發視頻過來:“你從哪兒弄來的寶貝?”
“有眉目了?”
“轉讓不?”
“公司裏真有能認出這東西的人?”
“肯定能賣出個好價錢。”
“過幾天再說,先把這徽章講講。”
兩個人答非所問的聊了幾句,葉青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隻能無奈道:“這是蓬皮杜夫人的專屬徽章,挺好辨認,這東西品相隻能算不錯,但有這個徽章,價值就不一樣了。”
“你確定是蓬皮杜夫人的徽章?我朋友怎麼說這是巴卡拉的水晶製品?巴卡拉這個品牌的正式誕生是蓬皮杜夫人死後好幾十年的事情了吧?”
“你等等,我再問問,對了,發幾張更清晰的照片過來。”
“哦。”
幾分鍾後,葉青再次發視頻過來,“你的朋友搞錯了,這不是巴卡拉的水晶,或者說是巴卡拉早期的工藝,也就是巴卡拉還在做玻璃的時候的作品,雖說那個時候的巴卡拉還沒有成為一家專門做水晶的品牌工廠,但也不是隻做玻璃,而是玻璃和水晶一塊做,早期的巴卡拉就是一個水晶和玻璃生產製造產業工業鎮,在蓬皮杜夫人在世的時候就製作過大量的水晶製品,隻是還沒成為專門的水晶製品品牌,名氣也沒那麼大。”
“這樣啊,我明白了,我說這杯子的做工跟巴卡拉的名氣有點差距,不過造型還是挺有意思的。”
“這杯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要送人。”
“啥?”
“送人。”
“敗家子!”
徐景行嗬嗬一笑,“葉大經理,謝謝啦,也謝謝那位不知名的鑒定師,回頭我清點完之後送你一批品質不錯的拍品,幾乎全是洛可可風的老物件,品相還都很不錯。”
“臥槽,你去哪兒弄了這麼多寶貝?”視頻中的葉青兩眼放光的盯著手機屏幕中露出來的一些金碧輝煌的家具:“你現在在哪兒?在你朋友那兒?”
“不是,在我家。”
“小老板,別想糊弄我,你那四合院裏的房間可沒有那麼亮麗的水晶燈,這是在誰家的別墅裏吧,檔次不低。”
“我前些天剛買的別墅,這些物件都是下午才買回來的,現在正在清理中,”徐景行拿著手機轉了個身,把身後那些剛剛買來的大小物件掃了一遍,“我隻收藏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你拿去拍賣,夠意思吧?”
葉青幽怨的望著徐景行:“小老板,你挑剩下的能有多少收藏價值?”
“放心,都是好東西,絕對有資格上拍。”
“有多少?”
“大概一百多件吧,小件多,而且多是精品,有打量的宗教元素,我不是很喜歡。”
徐景行確實是不太喜歡那些帶著十字架、耶穌等形象和元素的物件,再精美也不想接受,倒是那些長翅膀的小胖子娃娃看著挺喜慶,能接受得了。
葉青一聽這話,瞬間坐不住了,“小老板,你新別墅在哪兒,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