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Fk�他們兩個人背對著鏡頭坐在水庫邊上,程琳的腦袋擱在他的肩上,他的腦袋挨著程琳的頭頂,中間兩隻手緊緊互握,另外兩隻後從身側伸向頭頂,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心”形。
這證照片,是程琳用三腳架架著單反相機用延時拍攝拍的,當時為了拍出那種效果,足足嚐試了二十多次。
然後才有了這一張照片。
當然,這樣照片做了後期,色調和細節也有調整的,但整體構圖和畫麵氛圍卻是原滋原味的。
很美。
但更美的還是畫麵中的那些記憶。
當時的他沒多少錢,還在為了那區區幾十萬上百萬的現金而沒日沒夜的忙碌,當時的他在工地上忙的跟隻狗一樣,每天最少都要工作十六個小時,最少,有的時候根本不睡覺,除了吃喝拉撒之外都在工作,就為了多賺點錢。
在工地上住的還是那種用原木搭的木頭房,要多簡陋就有多簡陋。
而程琳到了之後卻一點也不嫌棄,反而住的很開心。
當時的程琳可拍了不少照片呢。
而這一張就是程琳最喜歡的。
就是徐景行也用這張照片做過一段時間的手機屏保,但分手後,就撤掉了。
但他沒想到,程琳還用著。
這讓他的思緒有那麼一瞬間的翻騰,但很快就又壓了下去。
不要節外生枝。
嗯,千萬要把持住。
徐景行這樣在內心告誡自己。
然後在程琳的電腦中翻了翻,找了一款遊戲玩了起來,打發時間麼,玩什麼無所謂,好不好玩也無所謂。
不過沒玩多大會兒就聽到了程琳的嘔吐聲。
果然。
他急忙跑進臥室把已經開始嘔吐的程琳扶到衛生間,讓她好好的吐了一把,又捏著鼻子給她換衣服換床單,雖然中間也免不了有點摸摸碰碰的,但是,他絕對不會對一個滿身嘔吐物的女人有什麼想法,哪怕這個女人是個女妖精也一樣,都不敢呼吸的時候哪裏能顧得上想那麼多來著。
等全部折騰完,徐景行見程琳吐無可吐了,這才放心,留下字條後開車離開,返回店內。
到店裏的時候,金小小在他身邊嗅了嗅,冷著臉問:“又跟誰約會去了?”
“咳咳,請人幫忙給囡囡找了幾個家庭老師,稍微喝了點。”
“誰?”
“程琳。”
“……前女友,嗬。”
“老婆相信我我們什麼都沒做,就是她喝醉了把她送回了家而已。”
“到家後就沒做點什麼?”
“我可不會對一個吐的滿身都是的醉鬼做點什麼,嫌棄都來不及呢,你是不知道,吐的那叫一個慘啊,那味兒……”徐景行說的要多嫌棄有多嫌棄,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金小小撇撇嘴:“那事兒辦成了?”
“嗯,”徐景行點點頭,“不過老婆,這事兒還得麻煩你,有空去囡囡家看看,雖然她家什麼都不缺,但……”
“知道了,我去不了也會讓你的寶貝徒弟去的,她跟那小姑娘熟。”
何正廷爺孫倆跟徐景行來往雖然不算頻繁,但徐景行在島城這邊的親朋好友卻都知道徐景行跟那爺孫倆的關係,安心作為徐景行的小管家更是跟那爺孫倆比較熟,讓安心偶爾去看看囡囡,確實更好。
而且看望親朋好友,安心也比金小小更合適。
金小小在接人待物方麵雖然也不差,但性子確實有點冷,更適合商圈內那種虛與委蛇,而不太合適朋友間的相處。
相反,安心性子隨和性格開朗屬於那種能跟朋友相處的很好的那種人,有點像魯省農村的八卦大媽,很接地氣兒,朋友間相處起來會很舒服。
所以安心確實是更合適的人選。
雖然安心的任務很重,但偶爾抽出一兩個小時去何正廷老爺子家轉轉看看,還是能做到的。
不過安心今天休息,回老家看老媽了,並不在店裏,所以這事兒暫時沒法交代,隻能讓金小小安排。
跟金小小膩歪了一會兒之後才開車離開。
但他依然沒有直接出城上高速,而是去了許中衡的店裏。
到那邊的時候看到許中衡店開著,直接拿著那幅石濤的畫進去,朝一臉驚喜的許中衡笑道:“許大哥,你有點不地道啊,不吭不響的扔下這麼個寶貝就跑,這是置我於不仁之地呢。”
許中衡連忙擺手:“老弟,我可不是跟你做買賣,就是朋友間的禮尚往來,你送我一件玉佩,我送你一幅老畫,很正常,嗯,非常正常,你要是敢把畫扔下,我回頭就把那玉佩扔你家裏並且從此再不跟你來往。”
徐景行挑了挑眉毛,沒想到許中衡這個平常看起來溫文爾雅沒什麼脾氣的人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顯然是早就做好了他找上門來的準備。
而且許中衡搶先把話撂在這兒,還真把他沒說的那些話給全部堵了回去。
他是打算把這畫退回去,畢竟價值確實不菲,比他那掛墜溢價之後的市場價還要高一點,他感覺自己受之有愧。
可許中衡這話一出口,他再堅持退畫,反而顯得有點不仁義了,雖說按照常理來講,他把畫退回去,許中衡相當於白得了一件價值不菲功效驚人的玉件,但傳出去,許中衡這名聲也就壞了,多少會落下個“占朋友便宜”的名聲。
不但名聲有可能受損,連許中衡自己的內心可能都會受到一定的煎熬。
一般人占了大便宜高興都來不及,但許中衡這樣的人,受人大恩卻沒有回報,內心肯定不好受。如果他硬要把畫還回去,同樣是反過來把許中衡至於不仁之地。
想清楚這一點,徐景行也意識到手裏這畫肯定是還不回去了。
不過能交個知恩圖報的朋友也是好的,如果許中衡在收了他的禮物之後沒有一丁點表示,他以後肯定不會再跟這人來往。
現在麼,這幅畫沒必要急著還回去,但交情在,遲早能把這些禮尚往來的人情補上。
因此他笑著跟許中衡握了握手後道:“既然老哥硬要送,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反正這畫啊,我很喜歡,嘿嘿。”
許中衡笑道:“喜歡就好,我這人沒別的特長,也就能鼓搗點老字畫。”
“這幅畫是從哪兒鼓搗來的?”
“從泉城一個朋友手裏還回來的,用一隻紫砂壺換的。”
“看樣子是賺了。”
“嗨,沒什麼賺不賺的,我喜歡收藏老字畫,那朋友喜歡收藏老紫砂,各取所好罷了。”
“挺好……”
徐景行還真有點羨慕許中衡這人,得失看得很開,朋友也多,連這種架子不菲的老字畫都能隨意交換,這氣度可真不一般。
雖說古玩行裏多的是這種以藏換藏的玩法,但那大都是在藏品價格相當的情況下換的,如果有差價,很難直接交換成功,硬換,總有一方要吃虧。
所以圈裏交換的大多都是那種價值不高的小玩意兒,三五千一兩萬頂多三五萬,超過十萬塊就很少有人換了,除非雙方都是頂級土豪。
至於價值上百萬的極品老畫,基本上沒人跟你換。
許中衡是不是土豪?跟普通人比起來肯定是。
但在古玩圈裏隻能算是中下檔次的小土豪,總資產也就八位數的樣子,可支配的現金在六到七位數之間,也就是普通人家比較殷實的家庭水平。
可就這樣的經濟狀況,卻能拿著價值上百萬的古董跟朋友直接進行交換,這真的很了不起。
不管許中衡在泉城那個朋友多有錢,都無不影響許中衡本人的氣度。
而且許中衡那個朋友越有錢,越能證明許中衡的不一般,因為普通小土豪想要跟那些真正的土豪扯上關係可不是簡單的事情,財富差距越大,直接交流的機會就越低。
所以徐景行很是佩服許中衡這個人,雖然早就感受到了許中衡那種叫朋友不分貴賤的個性,但這個時候才有了更真切的了解。
想當初,他不過是個為了區區幾萬塊錢在商場裏賣字的普通小手藝人,可許中衡在認識他之後卻一點也不嫌棄,直接重金請他去寫字,隨後一塊聚餐的時候更是直接帶著女兒參加,根本沒把他當什麼小手藝人看待。
現在想想,那是一份多麼珍貴的友誼。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許中衡求上門來的時候直接送了一件不錯的掛墜給對方。
投桃報李,莫過於此。
閑聊一陣後,徐景行從許中衡的店裏挑了一些上好的老宣紙,都是許中衡花高價收上來的好東西,還有一塊老墨,總共花了三十二萬。
這個價格是正常的市場價,沒水分但也沒太便宜。
交情和生意之間的尺寸,許中衡把握的很不錯,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
又閑聊一會兒,徐景行這才告辭。
回首都的路上,徐景行親自開車,讓鄭思瑾在副駕駛上歇著,淩晨十二點之前就進了首都城區,回到四合院。
然後連夜盤點這一次回島城的收獲。
這一次回島城,他的收獲真的不可謂不少,大大小小的物件加起來那麼多,如果全部變現,夠快趕上他做雕件的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