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也不知道這些人確實是感受到了“開光”的好處,還是跟風,又或者是賭博,他隻知道這些人開始“哄搶”這些價格相對便宜的小件了。
偏偏他還沒辦法,總不能拒賣吧?
而且他心裏也挺爽的,因為這都是錢,幾乎每一件賣出去多少錢就基本上都是利潤,賺的不要不要的。
不一會兒就賺了小五千萬,這是沒計算昨天那些訂單的銷售額。
櫃台裏的那些個掛墜類小件直接被這些土匪一樣的家夥們一掃而空。
等這些人心滿意足的離開,徐景行和金小小對著直接空了一半的櫃台麵麵相覷,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是好事兒麼?
是。
可這剛開業,櫃台就空了一半,也不太好看。
好在倉庫裏還有其他存貨,雖然類型不太一樣,但也能拿出來頂一頂,把這一陣子撐過去。
忙活了好一會兒,把櫃台填滿之後,徐景行和金小小繼續充當售貨員接待接憧而來的顧客,基本上都是昨天就下了訂單的,有人直接交易走人,但也有人繼續在店裏轉悠觀察其他玉件,還有人得到消息後也想掃貨,可惜來的太遲,能買到的基本上隻剩價格較高的創意雕件,像那些做工和款式比較一致的掛墜類小件隻剩下寥寥幾件品相一般的或者沒有開光的普通貨。
定製?
抱歉,請排隊。
其實排隊也沒用,徐景行才不會把自己的寶貴時間浪費在給這些人雕刻掛墜上,有那功夫,雕兩件籽料把玩件多好,價格高,品相好,有技術含量。
當然,他肯定會雕一批掛墜,但肯定會提價,更會限購,想掃貨?門都沒有。
他做掛墜這類小件是為了豐富一下商品種類,免得櫃台裏麵太過單調,如果一上架就被那些個土豪們全部買走,那他費那個勁兒幹什麼?
快中午的時候,刀玉海來了,還帶了一個客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打的死去活來的鄭思瑾。
這個年輕漂亮但心狠手辣的女人此時此刻乖的像一隻小貓咪,留著短發,畫著淡妝,穿了一身樸素的牛仔衣褲,看起來清爽幹練。
看到這個女人,再看看刀玉海的表情,徐景行挑了挑眉毛,朝刀玉海點點頭,“老刀,裏麵請。”
刀玉海鬆了一口氣,朝鄭思瑾擺擺頭,然後快步跟上徐景行進入會客室。
徐景行也不跟刀玉海客氣,大搖大擺的坐下後給倒了兩杯茶水,開門見山的問:“她來這兒做什麼?”
“嘿嘿,賠罪,”刀玉海現如今可算是揚眉吐氣了,跟半年前被鄭長豐差點逼死的慘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鄭思瑾這個曾經的生死大敵麵前再沒有絲毫的懼怕。
好吧,刀玉海確實是抖了起來。
有徐景行做靠山,刀玉海就算一無所有也一樣抖擻,何況他現在的身家不縮反漲,而且有躋身首都名流的趨勢。
不過刀玉海這人會做人,就算再怎麼抖擻,為人處世還跟以前一樣油滑老道,不但沒有仗著徐景行的威風去張牙舞爪,反而主動拋棄了一些不怎麼幹淨的產業,準備把自己徹底洗白,免得給徐景行招黑。
對此,徐景行自然沒有意見。
之前的首都能容得下刀玉海,現在自然也沒問題,何況現在的刀玉海就是一個做正經生意的小老頭兒,拋棄掉那些個不太幹淨的產業之後就更不用擔心。
隻是他真沒想到鄭思瑾還敢找上門來,而且是通過刀玉海這個曾經的仇人找上來的。
賠罪?
他又不是傻子。
按照規矩,當初打過那麼一場,那事兒就算了了,隻有事後繼續報仇的道理而沒有過來賠罪的道理,除非對方別有所圖。
鄭思瑾能有什麼圖謀?
他也懶得多想,直接問:“就賠罪?”
鄭思瑾咳嗽一聲後慢慢的跪在地上雙膝代足跪行到徐景行麵前,一臉苦澀的說道:“我隻想從徐先生手裏買一件開了光的掛墜給我爺爺,多少錢都可以,甚至,我可以生生世世給徐先生當牛做馬,”說到這裏就要磕頭。
“當牛做馬?”徐景行冷笑一聲,一抬腳擋住鄭思瑾的腦袋,跟著腳尖一挑直接將鄭思瑾挑飛。
“啪——”
鄭思瑾結結實實的撞在牆壁上,然後狼狽不堪的摔在地板上。
也就是徐景行不願意弄髒會客室,不然的話這一下就能把鄭思瑾摔個半殘。
當然,他更沒打算直接動手殺人。
沒那個必要。
而且他隻是厭惡鄭思瑾爺孫倆的厚顏無恥,在之前那事兒已經了結的情況下他還真什麼興趣動手殺人。
不過鄭思瑾倒也孝順,不顧身上的傷勢又掙紮起來朝徐景行爬過來,同時哭泣道:“隻要能讓我爺爺的傷勢恢複,我任由徐先生處置。”
“真心話?”徐景行眯著眼睛問。
“蒼天可鑒!”鄭思瑾一字一頓的回答道。
別說,鄭思瑾這架勢看起來還挺真誠,或者說,她真的願意為了她爺爺而付出一切。
不過也正常,雖說爺孫倆臉皮很厚心很黑,可親情也挺真,因為相互是對方唯一的親人,在江湖中相依為命的打拚了這麼多年,願意為了對方而付出一切也不算誇張。
隻是不知道鄭長豐那老頭兒的傷勢到底有多重。
當時他就掃了那老頭兒一腳,不過掃的是腰,所以老頭兒傷到的應該是腰椎以及附近髒腑。如果是年輕人,可能還好說,可對一個老頭兒來講,這傷勢就很嚴重了,恢複起來很難。
至於鄭思瑾,當時的傷勢應該更重,但她是練武之人,而且年輕,所以恢複的比鄭長豐更快。
不過就算如此,鄭思瑾也隻是看起來恢複了,實際上完全就是個空架子,身上的內傷還是很重,最起碼肺上的傷勢還沒好轉,都不敢使勁兒呼吸,剛才摔了一下,一口氣就差點沒緩過來。
徐景行將這一切看的通透,還真有點手軟了。
按說,鄭長豐的死活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直接將鄭思瑾趕出去就行,沒人會說他什麼。
可是鄭思瑾這種願意為了爺爺鄭長豐付出一切的舉動,讓他猶豫起來。
嗯,或者說,這鄭思瑾撓到了他的癢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