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折唄……”陳笑煙笑嘻嘻的請求道。
“打什麼折？骨折？”徐景行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可不會跟你討價還價。”
“看在咱們這個交情的份兒上，多少打個三五折就夠了。”
“想都別想，一毛錢的折扣都沒，跟你說，一分錢一分貨，想打折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功效上也給你打個折，沒開光的那種我能給你打個三折，你要不？”
“……那還是算了，真小氣，”陳笑煙嘟嘟嘴：“怎麼結賬？”
“結賬的事兒找你嫂子去。”
“行……吧，”陳笑煙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到徐景行這個程度，確實不太想做私底下的交易，走私賬雖然可以免去一部分稅款，但被查出來很不好看，所以他大部分交易走的還是店裏的公賬。幾萬幾十萬的小錢也就罷了，這種動則過億的大筆交易是百分百的逃不過銀行的監控，人家不查你的時候什麼事兒都沒，真要查你，一查一個準。
好在手工藝品的稅費比較低，最低的隻有4%，最高也不過17%，比個人所得稅還低，全看稅務機關怎麼認定經營範圍。
當然，他在注冊的時候注冊的是手工藝品，而不是黃金珠寶類，這兩者之間的差距還是蠻大的。
隻是他這手工藝品的檔次比一般手工藝品要高的多而已。
反正在島城的時候，他以手工藝品的分類交稅是沒問題的，因為島城店賣的多是木雕作品，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黃金珠寶類；可首都店這邊就不太好說了，因為店裏將會有玉石作品居多，真要被劃分為“黃金珠寶”類，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不管怎麼說，走公賬就對了。
隻是陳笑煙卻支支吾吾的黏糊著不肯離開，這讓他有點無語，“怎麼了又？”
“嘿嘿嘿，那個，我手頭沒那麼多，可不可以賒賬啊？”陳笑煙訕笑著問。
賒賬？
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做買賣這麼久，他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呢，賒賬，虧這姑娘想得出來。
有人會在購買奢侈品的時候賒賬嗎？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因為陳笑煙這姑娘做兼職是賺了不少錢，但一下子讓她拿出兩個億來，還真有點困難，因為她做古玩拍賣的收入還要跟徐景菁對半分，再除去成本之後到手的真沒多少，收入最多的時候一年也就五千來萬。至於驢肉店，生意雖然不錯，但一年下來也就一百來萬而已。
再加上這姑娘花錢的時候特大方，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穿的買了不少，又有一部分存款被爹媽扣押了，所以她能拿出來的現金真不多，別說兩個億，估計就是兩千萬都夠嗆。
不過他也不怕這姑娘賴賬，反正她有錢，她家也有錢，這錢肯定能收回來。
所以他點頭道：“下不為例。”
“嘿嘿嘿，謝謝，”陳笑煙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的店開業之後的半個月後我去提貨，然後先給你五千萬，剩下的以後慢慢補上。”
“五千萬？你還挺有錢啊，”他有點詫異的打趣道，能拿出五千萬現金的人無論如何都能算得上是個大富豪了，本以為這姑娘手頭能有個千兒八百萬的就不錯了，沒想到竟然能拿出五千萬，可見她不隻是做古玩拍賣和開驢肉火燒店，應該還有別的生意。
陳笑煙撇撇嘴：“在你麵前我算什麼富豪？”
“……我就算了，現在連十萬塊錢都拿不出來的窮人一個。”
“誰信？這幾天光粉絲的打賞都不止二百萬了吧。”
“那不是還沒到手呢麼。”
“你的錢都哪兒去了？”
“呐，都在那兒呢，”他說著指了指牆角那一堆堆的玉料。
陳笑煙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是在炫耀吧。”
他則嘿嘿笑道：“也就是有這麼點東西當壓艙石，不然的話這麼大的院子我可住不舒坦，每年各種費用加起來都是個不小的數字呢。”
沒錯，四合院名義上確實是屬於他，而且是有雙證的那種。
但是吧，頭上還有居委會街道辦以及若幹相幹不相幹的單位收零零碎碎的費用加起來有不少，每年的家政服務費用、水電費也是個大數字，畢竟院子大了，房間多了，每周一次的衛生大掃除就得上萬塊，住進來半年時間，扔給家政公司的現金就已經有五十多萬了，搞的他都想雇個保姆專門給他打掃衛了。
嗯，一天打掃兩個房間的那種，一周下來什麼都不用幹天天就打掃衛生得了。
當然，他隻是那麼一想，之所以沒行動，是因為總覺得家裏忽然多出那麼一個人來有點不太自在，他還沒有適應那種天天被人伺候的生活狀態。
或許以後會慢慢適應？
陳笑煙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聞言撇撇嘴：“你就裝窮吧，等你的小店一開業，你將是國內現金流最豐富的土豪之一，看看你這報價，我的天，這麼一隻小瓶子竟然敢要兩個億，真佩服。”
“嘿，老妹兒，兩個億是一點都不貴，我跟你說，也就是熟人，換成陌生人，區區兩個億隻能買到三分之一大小的小件，這樣的大件沒有五個億就在一邊待著去吧，要知道，這已經是二一年了，有錢人更加有錢了。”
“……好吧，你說的也有那麼點道理，”陳笑煙想了想，拱拱手：“那麼老兄，承情了。”
“客氣客氣，你趕緊的籌錢才是正事兒，”徐景行好奇的問：“你打算從哪兒弄錢？”
“emmmmm，有個大買賣，你要不要也插上一手？”陳笑煙忽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問到。
“什麼大買賣？”
“過幾天朝陽二院會拍賣一批從幾個老賴那兒查封的物資，其中有一間古玩店，那家店在查封之前的生意和口碑都挺好，老板在出事兒之前就溜走了，所以店裏的物件連貨架上的帶倉庫裏的一件沒少的被封了起來，”陳笑煙用更低的聲音說道。
還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這樣的好事兒一般人別說有沒有錢參與拍賣，能不能得到消息就是兩碼事兒，真要是值錢的好東西估計不等廣為人知就已經悄咪咪的成交了。
當然，這種情況現在比較少了，經常關注那些網站的人應該都會得到消息，畢竟信息時代了，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越來越少了。
不過他還是有點懷疑：“店鋪帶存貨一起拍賣？”
“嗯，一體的。”
“有多少人知道這事兒？”
“這個不清楚，不過這個消息在官方拍賣網上已經掛了差不多一個月，有心人應該都知道。”
“有沒有估算一下大致的成交價？”
“估計得七位數以上，”陳笑煙有點沮喪：“那家店的生意確實太好了，要不是老板挖的坑太深，光那個店就能把坑填上根本不至於逃跑。”
也就是說，陳笑煙一個人吃不下來，難怪會問他要不要也插一手。
倒不是說陳笑煙拿不出幾千萬，而是古玩店裏水太深風險太高，萬一店裏的存貨多是贗品或者大路貨，那麼肯定要賠。隻是因為那家店的經營狀況一直很好，所以陳笑煙又想博一把。
最關鍵的問題在於那家店已經被查封了，在得手之前誰也看不到店內的真是狀況，隻能賭。
既然要賭，分擔風險就很重要了。
一兩千萬的成交價，有兩三個人分擔，一個人承擔五六百個數，就算虧了也不是很心疼，但要是賺了，那就能大賺一筆。
因為那店就在潘家園，而且還有一年多的房，真要拍下來，就算店裏的存貨全是贗品，有這麼一個店鋪在也不會虧太多，隻是那樣一家古玩店對陳笑煙來說不但不算什麼資產，反而還得浪費現金、精力去經營，有些得不償失罷了。
而他，倒是有那麼點心動。
一家位於潘家園額古玩店所能帶來的利潤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但是經手的古玩卻讓他眼饞，雖然他現在不是很缺靈氣，但那玩意兒誰嫌多？何況古玩中還有那麼多神奇的寶貝，碰到一件就賺了。
當然，他是不會親自經營的，他可沒那麼多精力，到時候肯定得找個靠譜的掌櫃。
不過他隨後就苦笑起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考慮那麼遠的事兒了，這壞習慣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
在心裏自嘲一句後，他抬頭問：“這事兒，箐箐姐也有份兒？”
“嗯，目前就我們倆，”陳笑煙小心的點點頭：“還在商量階段，並沒有拿定主意，你要是有心插一手，就以你為主，畢竟，你的實力最強，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呦嗬，學會拍馬屁了。
他有點好笑但也有點飄飄然的感覺，想了想：“改天我去現場轉轉。”
“店麵早就被封了，什麼也看不到，”陳笑煙提醒道。
他嘿嘿一笑：“別忘記我的職業。”
“啊，你還是個風水先生，”陳笑煙眼睛一亮，“你會傳說中的開光，那麼也一定會望氣術，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