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回島城之後的生活很穩定,也很簡單,每天早早起床鍛煉身體,然後給妹妹和方小青做早餐,等妹妹和方小青去上學之後簡單收拾收拾去就店裏幹活兒,偶爾湊空跟金小小和殷曉靜溫存溫存過過兩人世界。另外再抽出一些時間來指點李翎玉的基本功、檢查作業之類。
再然後就沒然後了,似乎這生活一下子變得很平淡。
要不是蔡小芷就在身邊,他甚至會把熱河之行的血於殺戮當做一場談不上多嚇人的噩夢。
當然,偶爾招待一下島城的親戚朋友們也是必須的,去親朋好友家裏做客同樣也是必須的,尤其是周振山家和朱金亮家,這兩位一個是他父母以及他的親密長輩,一個是他自己拜的師父,無論如何也不能冷落了他們。
此外像老楊同誌和楊柳父女倆、何老頭兒和囡囡爺孫倆、李振剛、許中衡、李斌、玄陽道士、趙長發等等這些人也都不能忽略,至於於涵青那就更不用提了,先不說於涵青在徐景行心中的地位,隻說於涵青曾經是他妹妹的主治醫生這一身份就不允許徐景行把於涵青忽略掉。
反倒是程琳這個女人在他心裏的模樣在逐漸的變模糊,雖然程琳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至今為止都沒能忘掉程琳那大膽火辣的作風,可畢竟久不接觸,再深刻的印象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會逐漸變淡。
除此之外往他家跑的最多的就要數童曉萌和周茜茜這倆小姑娘了。
不過徐景行在逐漸意識到自己的本相對身邊人的影響之後,就開始有意識的收斂自己的本相,避免因此造成更大的影響。
除了拜訪親朋好友和接待親朋好友外,他將剩下的時間都用來琢磨他的玉雕技法了,並且在蔡小芷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其實吧,困擾他很久的問題挺簡單的,無非是玉和木頭在物性上的差異所導致的問題。
木頭的物性並不強,可塑性很高,徐景行怎麼弄都行。
但是玉石的物性本就很強,品質越高的玉石,其物性就越強,而且不隻物性,玉石本身所蘊含的靈氣也非常充足。最關鍵的是,每一塊玉石都是先在礦石中默默的發育了十萬年數十萬年數百萬年甚至數億年之久才成為玉石的,而和田玉籽料還要經過崩裂、衝刷以及氧化等一係列大自然的造化。
那麼複雜的孕育經曆和那麼漫長的成長時間,使得每一塊玉石的物性和靈氣都變得強大精純而且獨一無二。
所以,在做雕刻的時候,就很難像改變木頭的物性那樣改變甚至提升玉石的物性,他把木雕方麵的經驗應用在玉雕上時幾乎完全失去了效果。
結果就是一卡小半年,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搞到了一批帶特殊效果的藏地風格玉石,以及收下蔡小芷這麼一個擁有完整薩滿傳承的奇人,他可能現在還在這一關卡著呢。
但兩者的出現,讓這個關卡迎刃而破。
破關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就是使用更強大更精準更有效的“造神”方式。
好吧,按照徐景行這不斷完善的理論來講,使得這些雕件具備神器的效果就跟薩滿傳承中製造圖騰神靈是一個道理。
據蔡小芷所言,製造圖騰神靈嚴格來講叫做“請神”,程序是先製作一支跟神靈相吻合的圖騰柱,然後再由通了靈的薩滿們進行祭祀從而請神靈附生在圖騰柱上,再經過一些個秘密的手段溫養之後,一根合格的圖騰柱就隻做成功了。
當然,說起來簡單,可實際上成功率非常之低,韓超韓越兄弟倆那兩根圖騰柱還是蔡小芷的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後來蔡小芷的爺爺曾經嚐試製作新的圖騰柱,但從來沒有成功過。、
所以對於蔡小芷而言,最有價值的並不是她學到的那些理論知識,而是被韓超韓越兄弟倆奪走的那一整套裝備,那才是她爺爺傳下來的最珍貴的東西。
要是圖騰柱什麼的隨隨便便就能製作出來,那麼蔡小芷完全可以離開韓超韓越兄弟倆自起爐灶,等修為大成之後再找那兄弟倆複仇。
可惜,事實就是那一套祖傳的裝備才是最有價值的。
當然,那是蔡小芷和蔡小芷爺爺以及韓超韓越兄弟倆的看法,可在徐景行眼裏,最有價值的依然是蔡小芷腦子裏的全套理論知識。
這一次,徐景行向蔡小芷打探那些傳承的時候,蔡小芷沒有再提什麼“不傳外人”之類的規矩了,將她知道的都講了出來。
麵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蔡小芷,他也認真的做了全套的筆記,不為別的,就為了不辜負這些珍貴的傳承,說不定哪一天有興趣了他還會找個徒弟把這些東西傳下去。
就算不收徒弟,把這些東西整理成文字資料保存下來,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反正,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當然,整理後的全套傳承在徐景行看來,絕大部分都是無用的,要麼是牽強附會的東西,要麼是胡亂借鑒的東西,要麼是被宗教改造的東西,要麼就是個人的猜想推測甚至臆想,有價值的內容估計連百分之十都不到。
然而就是這不到百分之十的內容讓他受益匪淺。
這些內容是剔除掉種種明顯沒有價值的東西之後剩下的幹貨,主要集中在薩滿教對“圖騰神靈”的認知、研究、製造、使用等方麵,也正是這些幹貨讓徐景行受益匪淺。
另外,他從地攤上和熱河那裏買的藏地風格的玉件,對他的幫助也很大。
他買的那些玉件,有價值很低的藏玉護身符,也有價值頗高的和田玉雕件,這些雕件都是藏地風格的,功效各不相同,相同的都是具備特殊功效。
在這些天的研究中,借助蔡小芷的薩滿傳承以及他自身對這些內容的理解和認知,一點點的解開了這些玉件中的奧秘。
並且在進入六月的當天開始了第一次非常正式的嚐試。
這天,他將自己的精神狀態調整到最佳,選擇好自己即將會用到的工具、材料,規劃好從頭至尾的全部工序,然後才進入工作間。為了不受外界環境的影響,他沒去店裏的工作間,而是選擇了家裏的工作間。
家裏的工作間雖然相對簡單一些,但勝在安靜,沒有滴滴答答的喇叭聲和街道上各種各樣的嘈雜聲,是再合適不過的工作地點了。
為了這次嚐試,他甚至將家裏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好吧,說趕出去有點過分了,隻是讓蔡小芷方小青她們帶著妹妹童曉萌周茜茜安心以及金小小、李若蘭等人一塊,找了個小島遊玩去了。
要知道,島城附近也有不少風景不錯的旅遊小島,這個天兒去玩兒在美不過了。
當然,這麼做也是想讓即將高考的妹妹和方小青放鬆放鬆,雖然他對妹妹和方小青的成績都有信心,但看著她們之前天天悶頭苦讀還是有點心疼的,現在再有幾天就要考試了,適當的放鬆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為了給妹妹和方小青的考試讓路,這些天幾大家子人可操了不少心,連遠在首都的姥姥姥爺都差點跑這兒來,說是怕徐景行照顧不好妹妹,周振山一家、朱金亮老兩口還有他們的孫女朱園園、何老頭兒、老楊同誌等等都紛紛表達過嚴重關切,讓徐景行照顧好妹妹。
要不是徐景行怕這麼隆重的場麵會影響到妹妹的心態從而拒絕了這些人前來探望的請求,他家早就被這一群人哄滿了。
為此,他特意在朋友圈裏屏蔽妹妹後發了一條消息,說整個六月不接受任何朋友的拜訪。
然後他這邊才安靜了一些,連他本來已經啟程要來島城的母親都悻悻的返回了首都。
至於自己家裏,也是在進入六月之後立刻停業,準備到六月十五之後再重新開業,反正一切為了兩個,額,不,三個即將參加高考的高中生服務。
不過徐景行為了突破自己的境界,又因私廢公的將家裏所有人以讓考生們放鬆放鬆的名義送出去旅遊了。
嗯,就是這樣。
坐在安靜的工作間裏,徐景行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東西統統檢查一遍,然後像是啟動了什麼隆重而莊嚴的儀式一般接通電源,拿起電動磨刀,開始動手。
而在動手的同時,他努力催動自己的本相,讓本相也盡可能的參與到雕刻時的每一個環節中,同時努力對手裏玉石的本相進行打磨。
這麼做,效率很低,但是有效果。
當他花費了兩個多小時雕出一個輪廓之後,在他的感覺中,這塊玉石的物性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變化,沒有了之前那種頑澀的感覺,順滑了不少。
最關鍵的是,這玉石的物性和玉石本身的輪廓隱隱有相互融合的跡象。
這是非常關鍵的一個環節,也是徐景行從薩滿的傳承中借鑒而來的,而且隻是一個嚐試,可他沒想到第一次嚐試就看到了成功的苗頭,這讓他信心大增,再動手的時候也適當的加快了速度,不再像之前那樣動每一刀時都要考慮很久,大大的提升了他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