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沒有專門練過刀法,隻是後來跟著師傅朱金亮學過幾套套路,掌握了刀法中的一些基礎招式。
不過傳統武術在拳法和器械上是一脈相通的,尤其是常規兵器更是如此,像是到劍類兵器完全可以當做是手臂的延伸,在傳統武學中的最根本的發力技巧方麵差別不大,一個傳武高手隻要熟悉了一種兵器的特性,就算沒有習練過專門的器械套路也能將兵器的威力發揮個七八成出來。
再說了,以他的身體素質來講,就算使用一根普通的木棍也能發揮出非常強悍的殺傷力,更別說他用的是刀了。
用刀也可以走輕靈的路子,但走剛猛勢沉的路子是絕對不會出錯的,就算沒有任何武學根基的壯漢拿著一把大刀胡亂劈砍,也是很讓人頭疼的,更別說這刀在他手裏了。
所以他在衝向風知歡的時候,真的一點都不虛。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對風知歡和老煙袋的實力有大致的了解,知道他們大概在什麼水平線上,心裏有數,下手的時候自然不慌。
不過他也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因為他有傷在身,麵對的又是風知歡和老煙袋兩個人,還是正麵對決,這種情況下想速戰速決有點難。
果然,他一出手就被風知歡和老煙袋限製住了。
看得出來,老煙袋跟風知歡也是知根知底的,相互之間的配合非常默契,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跟心有靈犀一般將他限製的死死的。
他每次進攻,風知歡和老煙袋總是一攻一守,一個守住他的攻擊,另外一個則會迅速進攻他的要害之處,逼得他不得不謹慎回防,畢竟不管是老煙袋還是風知歡這兩個人的實力都很強,雖然比他差一線,但足以對他造成很大的傷害,甚至能直接把他擊殺,他除了右手掌外其他地方依然是肉身凡胎,扛不住風知歡的劍和老煙袋的煙杆子。
所以他打的很不順,屢次無功而返,又一次甚至被風知歡的反擊逼到使用鐵板橋來躲避。也就是他的反應足夠迅速,不然的話可能已經要見血了。
最讓他鬱悶的是風知歡的步伐很油滑,將八卦掌那種轉來轉去的特點發揮到淋漓盡致,跟老煙袋配合起來幾乎將他壓製到攻不出去的地步,有一段時間甚至隻能勉力防守。
他失勢,風知歡自然得勢了。
風知歡得勢以後,以便加強進攻一邊麵的得意之色的勸降:“徐景行,認輸吧,我留你一命,隻要乖乖的給我作畫,我保準你好吃好喝的過一輩子,連女人也不少你,怎麼樣?”
“嗬嗬,一般女人我可看不上眼,”他冷笑著反刺了一句,意思是你就別白費勁兒了。
他們這種人就算罵人也不會粗言粗語的罵,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朋友在拌嘴呢。
風知歡也哼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麵,反正隻要將你活捉,有你屈服的時候。”
“想讓我屈服?歡哥,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稱霸修行界吧,”他擋開風知歡刺向胸口一劍,不忘嘲諷風知歡的白日夢。
風知歡的臉色果然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怒道:“徐景行,先想想你自己吧,當你被我生擒活捉的時候,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護得住你的女人和你的妹妹,姓林的那個小丫頭?”
“風知歡,你找死!”
“你能奈我和?”風知歡冷笑著加快攻速,將淩霄舞動的如同一團電光,劍尖始終籠罩在徐景行的要害之處,確實犀利,如果是一般高手,麵對這樣的攻勢可能早就眼暈了。
不過徐景行的眼力自然不是一般高手能比的,他將風知歡的招式看的清清楚楚,隻是有老煙袋在一旁牽製,讓他很難做出有效的反擊。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那本就沒完全愈合的肋骨有了位移的跡象,這大大的影響了他的靈敏度,感受到肋部傳來的陣痛,他深吸一口氣決定拿出自己的底牌。
他的底牌是什麼?
當然是如意手套了。
有如意手套這個刀槍不入的存在,關鍵時刻真能派上用場。
比如說現在,隻要他出其不意的用右手掌抓住風知歡的淩霄甚至搶奪過來,不但能大大的削弱風知歡的戰鬥力,更能打破風知歡和老煙袋的配合,從而形成短暫的一對一的局麵,一對一的情況下,他有很大的概率重傷甚至殺死風知歡或者老煙袋中的一個,尤其是他出其不意的奪下風知歡的兵器,會極大的影響對方兩人的注意力,從而製造出一種類似於震懾一般的效果。
隻要破掉那兩個人的合擊之術,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所以他很快將自己的計劃在腦海中演練了好幾遍,將每個細節都考慮的清清楚楚以後,就準備動手。
然而就在他剛剛擋開風知歡的當胸一劍後,原本應該攻擊他的肋部的老煙袋卻忽然停下,反手一煙杆子砸向本是隊友的風知歡。
風知歡的特點是腳步移動速度比較快,進退轉輾靈活,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腳步幾乎沒有個停頓的時候,每一招都要換一個方位,這樣會非常有效的牽扯對手的腳步,就跟溜猴差不多,讓對手處於一種不斷前後左右轉動的狀態中。
這是一種非常高明的戰術,然而正是這套戰術,讓風知歡吃了大虧。
風知歡一招給格擋,下意識的就向徐景行的身側轉去,配合老煙袋的牽扯,能有效地的避開徐景行的反擊。然而他剛移動到這個位置上,本應攻擊徐景行的老煙袋卻一煙杆子砸過來了,以至於他幾乎沒有任何防備,反應過來的時候煙袋鍋子已經到腦袋上了。
“噗”的一聲悶響,半圓形的煙袋鍋子結結實實的砸在風知歡的太陽穴上,鮮血當時就濺出不少。
這一下不光風知歡懵了,就連徐景行也懵了。
他下意識的閃身躲開,用刀指向老煙袋和風知歡兩人,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搞什麼,隻是小心戒備著關注事情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