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隻看職位的話,顧安仁其實也不算特別亮眼,可是顧家本身卻是一個龐然大物,關係網錯中複雜。別的不說,隻說顧安仁的妻子,顧安仁這位妻子姓俞,叫俞一楠,是越州俞家的嫡女。
越州俞家,這個家族的能量就不用說的太詳細了吧,對時事有了解的人應該都不陌生這個家族。
而從資料上看,顧家的人脈網一點都不比俞家弱,隻是顧家好像人丁不旺,資料顯示顧安仁隻有一個叫顧靜的女兒,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信息了。
徐景行不知道連雲海為什麼要他看這個顧安仁,但卻猜到肯定別有深意,所以搜了搜顧安仁相關的其他資料,網絡上的資料跟百科上的沒有多大差別,隻是在一些淩亂的網站中發現,顧安仁曾經遭受過一定程度的打擊,好在顧家人脈確實光,影響並不大。
除外之外,就在沒有別的內容了。
看完以後,他會的抬起頭,“老爺子,這這個顧安仁又是誰?”
“看他的子女,”連雲海笑眯眯的說道。
子女?隻有一個顧靜,莫非這個顧靜……
顧靜!
他念叨兩遍之後,腦子裏忽然響起一道炸雷,整個人噌的彈起來,一把抓住連雲海的手掌,哆哆嗦嗦的問:“那個顧,顧靜,難道,就,就是我……”
“喂,你打算謀殺老頭子我啊?”連雲海卻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雙臂一圈一撐,把他的手掌撐開,吃呀咧嘴的嗬斥道。
可他哪裏顧得上這些啊,異常激動的盯著連雲海,直到連雲海點點頭,他才激動又忐忑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欣喜,又是不安。
周振山曾經跟他說過,他父親一直喊他母親“小靜”。而現在連雲海卻無緣無故的讓他看顧安仁的女兒顧靜,其中的涵義自然再明顯不過了。
這個顧靜,很有可能就是他的親生母親,被他父親喊做“小靜”的那個女人,那個曾經在他夢裏和腦海裏出現過無數次的模糊身影。
隻是,自己這位母親同樣身世不凡,同樣有能力找到他們兄妹,可為什麼同樣無動於衷?甚至在他妹妹快要死掉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是沒找到?還是根本沒找?又或者是找到了但不想見他們,還是一直在冷漠的觀望?
這一切的一切,幾乎要把他給擊潰了,這短短的幾分鍾時間裏,他接受了太多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信息,這些信息對他造成的打擊幾乎是翻天覆地的。
那些顯赫的家世暫且不提,光是那些人對待他和他妹妹的態度就足以讓他心如死灰。他實在想象不到,他的父親到底做了什麼樣的孽,才使得這兩個超級大家族對他們兄妹不聞不問。
不過他畢竟不是普通人,他曾經經曆過比這更加讓人絕望的時刻,所以隻是閉著眼睛想了幾分鍾,便平靜下來,最起碼,從表情上看是平靜下來了。
平靜下來後,他深吸一口氣,指著“顧靜”那個名字淡淡的問:“這個人,她,還活著嗎?”
“你……”連雲海看到他的態度,下意識的皺起眉頭,顯然很不爽,但想了想歎息一聲,點點頭。
見連雲海點頭,他的眼皮子微微的垂下來,也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您,”說完坐在那兒像一尊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了。
連雲海見狀有點擔憂的問:“你還好吧?”
“挺好的,”他咧咧嘴角,扯出一個微笑回答道。
“就沒別的想問的?”連雲海皺皺眉頭問到。
“沒了。”
“額,我知道你母親住哪兒,還可以帶你上門,我雖然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但她……”
他卻不等連雲海說完,便擺擺手,“謝謝您的好意,不過這事兒我自有主張,我知道她還活著就行,”說完站起身來擺擺手道:“我先回酒店了,明天再見,”也不管連雲海什麼反應,直接離開書房。
在書房門口,他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又揉了揉有點麻木的臉頰,這才返回客廳,擠出一絲微笑朝連月婷道:“婷婷,我有點事兒得先回去了,改天再來你家做客。”
“啊?”連月婷和安心都有點吃驚,她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徐景行跟著連雲海進書房才幾分鍾,結果徐景行一出來就要告辭?盡管她們從徐景行的臉上沒有看出什麼東西來,卻也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一些她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安心什麼都沒說,乖乖的站起來跟著徐景行就走。
連月婷也乖巧的把他們送到門口,臨出門時喊道:“徐大哥,周末見哦。”
“周末見,”徐景行揮了揮手機朗聲回道,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欣喜之色,他的偽裝再好,也遮掩不住那亂糟糟的心思,他的心已經徹底亂了,這也是他為什麼急著離開連家的緣故,再待下去,他指不定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安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敏銳的覺察到徐景行心情很糟糕,本不敢多說,但看到自家師父眼神裏的痛苦和茫然後很是揪心,實在忍不住了,隻能小心翼翼的問:“師父,發生了什麼?”
徐景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沒什麼,我挺好的,別擔心。”
“可是……”
“沒什麼可是,”他粗暴的打斷安心的話,隻是話一出口便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擠出一絲歉意的笑容對安心道:“對不起,我,我……”
“師父,咱們先回酒店吧,或者,我陪你走走,”安心卻大著膽子拉住他的手掌,望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麵對自家徒弟那真誠的眼神,他那亂糟糟的心緒多少平複了一點,點點頭,任由安心拉著信馬由韁的溜達起來,因為連家就在後海邊上,他們一出門就麵對著後海,所以兩人沿著後海的河堤慢慢的行走,像一對出來散步的小情侶。
隻是兩個人的表情有點不太搭,男生心不在焉,姑娘一臉揪心。
就在他們快要快要繞到什刹海公園的時候,徐景行的手機響了,清脆的鈴聲把他從漫無目的的胡思亂想中驚醒,拿起來一看,卻是他妹妹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