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存在於閑聊和傳言中的人物出現在自己麵前時,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尤其王斌那種人,在到島城人的心目中是萬萬惹不起的存在,很多小孩子都是聽著他們的故事長大的。
徐景行也一樣,上學的時候就聽同學們講這些故事,那個時候的學生們滿腔熱血,對這些江湖傳說充滿了憧憬和期待,恨不得自己也能變成傳說中的人物一樣。不過對於王斌這人,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們談起來也壓低聲音,王斌的凶名可見一斑。
當然,徐景行很快就恢複鎮定,因為論資產,周振山是王斌的好幾十倍,那王斌雖然凶名很盛,但要論家產,也就幾千萬的樣子,在現在這個社會環境下,資產就是實力,錢少一方注定處於下風,想要跟錢多的抗衡,隻能使用昨天那樣的極端手段。
然而使用那樣的手段無異於自尋死路,這幾年,島城那麼多被王斌還要凶狠的黑團夥都被警方連鍋端了,區區一個王斌算什麼?王斌老老實實的還好,使用那樣的極端手段等於在警方麵前樹立了一個亮眼的靶子。
尤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安局門口開槍殺人,那簡直是在島城警方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島城警方要是不找回這個麵子,以後怎麼麵對島城這九百多萬民眾?
不過王斌那人也是老江湖了,怎麼會出這種自尋死路的昏招?
徐景行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周振山。
周振山笑笑,傲然道:“因為他被我逼上了絕路。”
“啊?什麼情況?”徐景行有點疑惑,周振山是搞海產批發儲存和運輸的,王斌是搞零售的,不應該發生這種你死我活的衝突才對。
“以前結下的梁子唄。”
“你怎麼就把他給逼上了絕路?”
“知道劉天強不?”
“知道,樂眾超市的老板,被手下的員工……”
“嗬嗬,狗屁的員工,上午去樂眾超市幹活兒,下午就辭職,幹了不到十個小時的活兒要二百塊錢的工資,超市經理沒給,那根本就是姓王的一個馬仔。”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難道王斌的死穴在這件案子上?”
“嗯,那個馬仔不出意外的被判了死刑,實際上他得了肺癌,也沒幾天活頭了,不過那個馬仔留下一個三歲的女兒,去年剛滿十四歲,跳樓死了,馬仔的老婆鬧了起來,揚言手裏掌握著姓王的的證據,我聽說這事兒以後就把那女人看起來,結果那女人根本沒什麼證據,就是想嚇唬一下姓王的訛一筆錢。”
“不過姓王的不知道,以為我得到了哪些證據,所以開始瘋了,嘿嘿,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什麼死亡,什麼瘋狂?”
徐景行忍不住道:“上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嘿嘿,就是這句話,你爸跟我說過的,我雖然不知道怎麼說,但知道怎麼做,我一直在做出跟警方接觸的假象,果然把姓王的嚇得夠嗆,隻是沒想到那家夥竟然找來了職業殺手,差點陰溝裏翻船。”
“職業殺手?你是說,那個蒙麵槍手是職業殺手?”
“開渣土車的那個也是。”
徐景行沉默了,“那王斌應該徹底完了吧?”
“嗯,已經被限製出境了,現在調查取證階段,一旦找到證據,就會抓捕,到那個時候,他就是變成孫猴子都翻不了天了,”周振山說到這裏時,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顯然對王斌也很忌憚。
徐景行也鬆了一口氣,王斌這種人安分守己的過日子還好,要是繼續出來蹦躂,那真是活膩了。
這些東西距離他太遠,也太危險,能把危險消滅在搖籃之中,那是再好不過了。他的小日子剛開始好轉,他還沒好好的享受過呢,怎麼舍得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斷?
這麼想著,朝周振山笑道:“那就好,不過你自己也注意一下,別被人抓住小辮子,要知道,你自己的過往也不怎麼幹淨。”
周振山笑笑,“你當我這些年捐出去的錢是白捐的啊?”
“你還捐錢了?捐了多少?”徐景行好奇地問。
“大大小小差不多十個億了吧,五年前開始,每年淨利潤的一半都會直接捐出去,另外我還辦了一所孤兒院,現在收養了三百多個孤兒,”周振山說到這裏,表情也有些驕傲。
徐景行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不管周振山出於怎麼樣一種目的,這些善舉都是值得讚美的,而且周振山一直相當低調,民間流傳的隻有他的傳奇曆史,卻沒有這些善舉,應該是刻意沒有宣揚。
這麼低調的大善人,還真少見。
也難怪周振山這麼有信心把王斌扳倒,就衝著他這些善舉,島城的領導班子見了他都要笑臉相迎,畢竟他卷出去的是十個億的真金白銀,國內那麼多土豪,有幾個這麼大方的?
這個時候,他才對周振山的分量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也才知道,這老頭兒是真的低調。
當然,越是這樣,他就越放鬆,因此笑道:“原來是有免死金牌,那我就放心了,對了,你那遺囑還是改回去吧,我可不想因為這東西而被你的仇家惦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