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小輩給指著臉罵的蘇廉,卻又不知道怎麼去反駁蘇葉,因為蘇葉所說出口的這些話,不論是什麼,就沒有一件是假的,就像是蘇葉說他根本就救不了蘇軒之一樣。
蘇廉想到這裏突然就有些頹然,沒有錯,他確實是辦不到這件事的,如果兩個人沒有真正的立下高等契約,而隻是約定一個口頭上麵的契約的話,那蘇廉倒是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可能性去救人的。
但是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阻隔著這件事情的,還有另外的一個因素。
沒有錯,自然就是蘇葉的那頭契約獸了,等級是聖獸的的契約獸。
就算是沒有領域那又怎麼樣呢,蘇葉可還是有契約獸呢,蘇廉根本就不覺得自己可以在一頭聖獸的眼皮子底下,兩個人都完好無損的一起出來,他沒有任何的信心做這件事情。
蘇廉悔嗎?
悔。
蘇廉氣嗎?
氣。
現在對於蘇廉來說,這兩種情緒,已然是都不在乎了,因為都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情況,難不成他現在開個口說和解,今天的所有事情就可以完完全全的翻篇過去嗎?
傻子都知道不共戴天的仇根本就和解不了,那蘇廉救更不敢做夢了,更何況現在還是大白天,難不成要催眠自己做白日夢嗎?
現在的蘇廉,依舊是打從自己的心底裏麵,還是和以前一樣,想要把麵前的蘇葉一片一片,一道一道的活刮了。
領域看不見卻摸得著,現在反倒成了一個讓兩邊都有人崩潰的東西,蘇廉在已經確認了事情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之後,想的就都是要怎麼才可以迅速的把蘇葉給殺了的事情了,因為他反正是好過不了,難不成還要讓他蘇廉帶著那一口氣下去?
但是蘇廉現在卻無從下手,這領域同時也攔住了他。
蘇廉心裏麵合計的很清楚,即使蘇葉現在有著聖獸,但是如果拋開一切,拿出來自己的所有手段,也不是沒有機會越過聖獸去找蘇葉的。
隻要他能夠越過聖獸這道“城牆”,那蘇廉就可以臨死也拉著墊背的一起下去了。
畢竟蘇葉現在才不過是個大幻師,不是嗎?
最好的動手時機應該是在契約之前,如果蘇廉沒有礙於麵子或者沒有什麼別的想法,而直接去偷襲蘇葉的話,恐怕都不需要等到現在,隻能夠在領域之外,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明明可以改變一點,就能夠達到預期的結果的感覺,實在是讓蘇廉那叫一個抓耳撓腮。
“蘇葉,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就放過我好不好?”
蘇軒之本來目光都放到了蘇廉的身上,幾乎帶著的也是他全部擠出來的勇氣和希望了,但是就像是蘇葉所說的一樣,在蘇葉說完了之後,蘇軒之就那麼明晃晃的看著執法長老直接就避開了自己的視線。
絕望已經充滿了蘇軒之的整個腦子,就跟野草一樣紮根野蠻生長,越來越多,蘇軒之的因為蘇廉的動作還有躲避,整個人都呆滯了那麼一瞬間,然後他臉色煞白的又轉頭開始對著蘇葉道起了歉。
蘇軒之第一次嚐到了這種絕望的滋味,而且,在沒有什麼要比他下跪直接求蘇葉的時候所產生的那種無力自卑感,更加難以接受的了。
說實話,做出來這個舉措的蘇軒之心裏麵無疑是屈辱的,但是這屈辱還有生命兩個加以對比,到底孰輕孰重,蘇軒之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
蘇軒之想活,他想要好好的或者,他一丁點都不想要死,為了可以或者,就是舍棄尊嚴,跟一條狗一樣的衝著蘇葉去搖尾巴都可以。
但是,如此狀態的蘇軒之,蘇葉看在眼裏,是一丁點的可憐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還有點可笑。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對不起我,想要讓我放了你?”
蘇葉的語氣,仿佛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他奇怪的看著蘇軒之,然後接著說道。
“不會是真的失了智了,難不成你忘了,我們兩個定下的是生死契約,在你的腦子裏麵,難不成以為這四個字,隻是說著玩玩,並沒有什麼存在的東西?”
“再者說了,就算是我現在答應你了,那你還是得看看這領域到底是什麼意思吧。”
隨著蘇葉越說越多,蘇軒之麵上的表情也愈發猙獰,眼睛裏麵的絕望也更深了,他怎麼不知道呢,他現在可太知道了。
蘇軒之已經完完全全的,認識到了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多麼的嚴重,就像是蘇葉所說的那樣,這領域隻有在要了一個人的命之後,才會消失。
如果說好聽一點是為了防止別人打擾決鬥,但是這完完全全就跟監獄沒什麼差別,不吸收一個人死了之後的靈魂之力,領域根本就不會消失,能夠活生生的把他們給困的餓死,或者是牢死在裏麵。
畢竟對於領域來說,一個就夠了,但是兩個它也不嫌多。
蘇葉的話,算是徹徹底底的,把蘇軒之心裏麵的那點僅存的幻想給徹底的擊碎了,蘇軒之本來因為祈求蘇葉的緣故,已經都跪下了,現在一個激動,直接就朝著旁邊癱軟了身子,完全看起來已經是個沒有任何生命力的破娃娃了。
看著蘇軒之的模樣,確實挺慘的,但是最不會產生同情心,哪怕是一點都不會有的,就是蘇葉了。
“現在這個樣子,除了怪你自己,又可以怪得了誰呢?”
“難道在此之前,我真的沒有一忍再忍,給過你機會去改正自己嗎?”
“其實今天的事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來的,你想要我死,還生怕我死的慢了一樣,直接就跟我定下了這個生死挑戰的契約,說到底,現在你的結局,就是你蘇軒之給自己選出來的。”
“不知道你這位好父親教過你沒有,你想要對人做什麼,那自己也總會得到一樣的結局,你想要我死,我不想死,那怎麼辦呢,那我就隻好讓你去死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