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_陳老板黑了臉,麵色陰沉的看著第五興。
“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麼?敢拿著修過的東西來蒙我們,放倒過去,按照行規可以打斷你腿。”
第五興是豁出去了,憤怒的吼道:“明明是我的罐子,被你們給弄壞了,你們竟然敢汙蔑我,今天你們必須賠償我,不然咱們就打官司!”
“打官司隨便你,你現在就可以去告我,看你能不能告的贏,你這罐子去出具檢測報告,拿著報告你可以隨便告我,就你這樣的行為,屬於商業訛詐。”
陳老板說完掏出了手機,開始召喚手下的保安上來。
第五興臉色不停的變化,知道想要訛人是沒有可能了,如今罐子被修複的痕跡已經露出,再想要出手給別人,那就千難萬難了。
這次是標準的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要賺二百來萬沒有辦到,反而把剛到手的二十萬賠進去了。
張大頭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手腳麻利的將罐子裝進了泡沫箱。
“陸爺,陳老板,我們錯了,我們是被豬油蒙了心,不該做出這麼不地道的事兒,我給你們賠禮道歉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張大頭一邊不停的鞠躬道歉,一邊抬手抽了自己兩巴掌。
第五興眼皮子一陣亂跳,也沒有心思攔住張大頭,反而滿心尋思著該怎麼繼續訛人,總不能讓這物件兒砸在手裏。
噗通。
第五興趴在了地上,哭嚎著喊道:“欺負人啦,鑒寶閣的老板仗勢欺人啦,還有沒有天理和王法啦,弄壞了我祖傳的東西,不但不賠還威脅我,你們要是不賠我就出去鬧,壞了你們的名聲!”
古玩行還是很講究名聲的,一旦名聲毀了,可以說在行內就混不下去了。
所以很多古玩行的人,即便打眼買到假貨了,也不會聲張,因為聲張出去對於名聲有損,聲張出去兩三回,那就徹底的壞了名聲,再想要倒騰出去東西賺錢,那就徹底沒有可能了。
逐漸的,一切全憑眼力,打眼了也沒法找後賬,就成了古玩行的行規。
看著哭鬧訛人的第五興,張大頭狠狠的跺了跺腳,覺得這家夥太沒有眼力見了。
要是陸羽等人沒有看穿,那隨便怎麼訛詐都行,但是現在老底都被掀開了,再這樣鬧事可以說壓根沒有意義了。
“第五,你別鬧了,趕緊跟我走吧,這樣下去不會有好結果的。”張大頭勸道。
“滾,你個沒卵的慫貨,怕了你就滾,老子是豁出去了,今兒不給我五百五十萬,這事兒就不算完!”
“你···你是想死啊,錯在咱們,你還這麼鬧,到哪兒都沒法說理啊。”張大頭焦急的說道。
“放下東西你趕緊滾,老子怎麼鬧用不到你管,老子才不說理呢,玉皇大帝來了我都不講理!”
第五興已經沒有任何理智了,就覺得隻要鬧事兒下去,就能拿到錢,畢竟老話說的話,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第五興覺得自己隻要豁出去了,裝出一副不要命的架勢,就肯定能嚇住陳老板,讓他們掏出錢來。
陳老板氣的想要將第五興踹出去,見過的潑皮無賴多了,如同第五興這樣的,還真是沒有見過。
再賴的潑皮無賴,被拆穿了老底都知道羞愧而走,這位倒好,拆穿老底之後更加的無賴起來。
陸羽搖了搖頭,掏出手機說道:“還是我來聯係吧,上次抓楊老二進去的那位電話,我還留著呢,正好讓他來教育教育第五興。”
張大頭渾身一激靈,低聲說道:“趕緊走吧第五,不然真的就走不了了。”
“你個膽小鬼,跟緊滾蛋,不要妨礙我!”
張大頭見第五興不聽勸,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就向外走。
陸羽已經打完了電話,收回手機後,看著罐子說道:“這管子修複的不錯,應當是鬼手修的,我剛才差點就沒看出來這是修過的罐子。”
“小陸你仔細講講怎麼看的?這罐子修的真實鬼斧神工啊,我們愣是看不出來是修複過的。”陳老板虛心求教道。
“瓷器修複,首先要打磨瓷胎,這件修複的打磨就做的很精致,許多修複工都做不到這一步的,如果打磨的多了,中間就要加填充物,如果打磨的少了,拚合後就不會嚴絲合縫。”
“接下來就是用膠了,一般修複,都是整個斷麵都塗抹膠,來更好的增強粘和性,但是這個則不一樣,使用是間隔點膠,這樣能最小的減少縫隙,減少肉眼分辨出修複結構的概率。”
“最後就是表麵的瓷釉修複了,這是這位修複師最厲害的地方,普通瓷器修複,到了拚合這一步就算完成了,最後隻需要打磨去溢出的膠就完事兒了。”
“但是這位就不同了,為了達到完美的修複效果,在破損的地方,重新上了一道瓷釉,這道瓷釉使用化合原料搞出來,經過低溫加熱形成的,仔細看的話,會泛出耀眼的反光。”
“我真是發現了這道反光的不同,才斷定這是修複過的瓷器,這樣修複出的瓷釉,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能見水,見水會快速的崩裂老化。”
“原本我隻是想要弄出底部的裂痕,來說明這是修複過的東西,不過因為這位第五朋友說話太不中聽,就給他增加一點教訓,讓他知道亂得罪人的後果。”
陸羽說了一大堆,陳老板等人都聽的目瞪口呆。
解說的這麼詳細,大家自然都是聽懂了,但是聽懂之後,更是佩服陸羽觀察的細致入微,一般人還真沒有能觀察的這麼細致的。
第五興聽的心裏一陣慘嚎,都要恨死了陸羽,可是再恨也沒有用,木已成舟了,隻能拚死訛錢,減少損失了。
“姓陸的,你太坑了,不管這是不是修複的,但是表麵原本完好,被你弄壞了,你就賠我,不然我還能拿著找別人賣的!你這樣一搞,我就有巨大的經濟損失了!”
“嗬嗬,我隻是替天行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