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無需忌憚

五菱麵包車一個急刹車,停在了八仙庵古玩城的門口。

第五興心急火燎的下了車,都顧不得關好車門,就向古玩城內衝了進去。

一口氣兒衝進了張大頭的店鋪內。

見到張大頭真跟一個白發老頭喝茶閑聊,第五興衝著張大頭使勁兒擠了擠眼,示意張大頭把老頭忽悠出去。

張大頭翻了個白眼兒,給第五興倒了杯茶。

“坐下吧,這是我們市場的老行家張大爺,今兒跟你得罪了陸爺,我正向張大爺請教,看怎麼把這件事兒折過去呢。”

心裏一百二十個不滿的張大頭,可是恨死第五興了,今兒跟著第五興得罪了陸羽和陳老板,那兩位都是什麼人物啊,那可是隨便動動嘴,就能讓張大頭以後在古玩圈裏撈不到飯吃的主兒。

所以張大頭回到店裏,立馬將古玩城裏年歲最高,見多識廣的張大爺請了出來,請張大爺幫忙出出主意,看看怎麼才能把事情處理的不留後遺症。

張大爺瞥了眼滿臉不情願坐下的第五興,搖著頭說道:“你就是個從犯,那麼緊張幹什麼,沒看這主犯都是滿不在乎。”

“好我的大爺呀,他是不吃這碗飯的,我可是要吃這碗飯的,不一樣啊,看在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兒的份上,您老人家一定要幫幫我。”張大頭哀求道。

咚咚。

第五興黑著臉砸了砸桌子,瞪眼看著張大頭說道:“你裝什麼裝,姓陸的能有多大的能耐啊?剛才就因為你臨陣退縮,我可是損失了一百八十萬,你說怎麼賠償我吧。”

“臥槽!第五興你是來找事兒的是不是?你連累我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你還敢來這裏找我要賠償,我沒讓你賠償,都是看在朋友的麵兒上了。”

第五興撇撇嘴,滿臉不屑的說道:“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的人,怕個卵啊,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這麼畏畏縮縮的,一輩子都成不了事兒。”

“對溜~”張大爺笑的滿臉皺起了褶子,褶子圍繞著鼻頭包圍一圈兒,看起來張大爺的臉就如同綻放的菊花一般。

“這句話說得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陶罐哪能怕和細瓷碰,你也是怕他啊,他越欺負你,隻有你硬氣起來,讓他知道欺負你也要付出代價,這才能讓你最安全。”

張大爺慢悠悠的一番話,讓張大頭的臉色變了幾變,不停的咂吧著嘴,品咂著張大爺話裏的意思。

第五興昂起頭,神氣十足的看著張大頭。

“聽聽,這老爺子算是說了句公道話,就不能怕,你越是怕,最後的越是會欺負你,你要是剛才不慫,我就二百萬到手了!”

張大頭皺著臉,苦笑著說道:“你別二百萬的來回說了,就你家那些物件兒,二十萬賣出去你就燒高香了,那二百萬就算你有命拿了,也未必有命花啊,魏三,楊老二的事情,你自己打聽去。”

張大爺掏出旱煙杆兒點上,重重的吸了一口。

“嘿嘿,魏三,楊老二的事兒,當真就輸了,那不過是趁機編故事而已,千萬不能當真的,陳老板本就沒有什麼跟腳,隻是資格老一些而已,運氣好做大了。”

“他當年都是跟我一起下鄉收東西的,好多看東西的本事,都是跟著我學的,現在他成了大人物,反而不把我這個老哥哥夾在眼皮裏了,至於陸羽···哼哼,更是笑話。”

張大爺當了一輩子刮地皮的,臨到老才給自己盤下個店麵,可以說同時代倒騰古玩的人裏,他是最沒有出息的一個。

其實也不怪別人都發達了,是張大爺自己身上的毛病太嚴重,當初倒騰賺點錢,張大爺就拿著錢出去找女人了,最終是錢花沒了,身子也垮了。

看著像是七十多歲的張大爺,實際上也就六十不到,完全是自己把自己給謔謔了。

不過眼瞅著同輩都發達了,最不濟的也都混了幾百萬的身家,張大爺心裏就極度不平衡起來,看誰都不順眼,順帶著給行內的晚輩們,講講那些發達了的同輩當年的糗事兒。

這會兒聽到陳老板和陸羽的事兒,不平衡的內心又翻騰起來,想著借機叨咕點事兒出來。

如果坑了陳老板和陸羽,那就有新故事可以講了,如果坑不了,那也是第五興和張大頭去送死,他能蹲在一邊看樂子,橫豎都是和他無關的事兒。

喜歡幹損人不利己事兒的人挺多,這樣的人大多數都是內心扭曲了,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第五興頓時來了勁兒:“張大爺,你給好好講講,陸羽怎麼就是笑話了,你是沒看見,張大頭見了陸羽慫成什麼卵樣了,直接叫人家陸爺,我真想一腳踹飛他。”

張大頭耷拉著臉,有些不高興的看著第五興,糗事兒被人提起來,換誰心裏都不會高興。

“陸爺?我就呸,他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小娃娃,哪裏配稱爺啊!魏三在的時候,都不敢大鳴大放稱爺的,你張大頭真是腦子抽了,給毛都沒長齊的陸羽當孫子。”

張大頭雙手捂著臉,悶聲說道:“這不都是劉老六他們嗎,講起陸羽的事兒,都要喊兩嗓子陸爺如何的。”

“哼哼,劉老六那是說書的嘴,說的都是故事,你倒是真去給人當孫子,真是蠢的也沒誰了。”

“陸羽那歲數,你覺得他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古玩行就和中醫一個樣,越老越有經驗越懂行,陸羽那娃娃,就是個被人推出來的白手套而已。”

張大頭愣了一下,驚訝的說道:“陸羽是白手套?不能吧,上次和平川次郎鬥寶,還有小野熊二那事兒······”

“嗬嗬,正是因為有麻煩和風險,所以才需要白手套的,陸羽背後肯定另外有高人,但是陸羽嘛···肯定就是個渣渣,根本無需忌憚的。”

張大爺說完抽著旱煙,滾滾煙霧從鼻孔噴出,看上去頗有幾分神秘的感覺。

張大頭雙手使勁兒搓著臉,不知道該說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