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陸羽想起來，馬壹杭約他去掏老宅子，路還有些遠，明天能不能回來尚且還是未知數，當即說道，“陳少，我明天有事，要不這樣，你留個電話號碼給我，到時候我請你？”
都說知子莫如父，反之亦然。
陸羽對陳有旺的觀感不錯，想著有沒有可能與他長期合作，便要先了解了解這人的品性。
而如果想要了解陳有旺，找這個陳鬆那是最合適的。
“好！”陳鬆爽快的答應著，當即摸出手機，說道，“你手機號碼多少，我打給你！”
兩人交換了手機號碼之後，陸羽就爬上了馬明的車。
何亦看著馬明發動車子，離開醬油廠，他這才問道，“陳大哥，那人是誰？”
剛才在大廳裏麵，何亦幾次想要問，陳鬆都讓他不要著急，直到這個時候，看著馬明和陸羽離開了，他再也憋不住，忍不住問了出來。
畢竟，能夠讓陳鬆另眼相看的人，也不是他能夠得罪得起的。
“上車再說！”陳鬆說著，把那隻宣德青花纏枝蓮紋抱月瓶放在後備箱裏麵，首先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何亦無奈，隻能夠也坐上車，緩緩的發動車子。
“陳大少，你倒是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何亦說道，“難道我這一拳，還有我這車……就白白的讓人給砸了不成？”
“你自認倒黴吧！”陳鬆臉上閃過一絲陰翳，冷笑道，“不想死，你就自認倒黴吧，而且，萬幸你今天沒有真的傷到他，否則——”
何亦有些不服氣，用力拍了一下子方向盤，說道，“否則怎樣？也沒見他在我們圈子裏麵混過？看起來也不像有什麼來頭。”
“他是沒在我們圈子裏麵混過，確實也沒什麼來頭。”陳鬆淡淡的說道，“不過就在今天上午，他從我家的拍賣行裏，砸了一件價值五千萬的唐三彩。”
“啊！那他不得賠你們錢嗎？”何亦更加表示不明白了。
也不知道陳鬆說這件事，跟他不能招惹陸羽有什麼關係。
“嗬嗬，那件唐三彩，是個贗品！假一賠十！”陳鬆憤悶說道。一想起自己老子二話不說就賠了四億五千萬，陳鬆心都有疼死了。
何亦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麼去拍賣行，還有賺錢的？
不過，難道你們不應該找他的麻煩嗎？不都是說你家老頭子是一手刀一手槍，才打下的諾大家業嗎？怎麼反而看起來像是在討好他？這個人到底什麼來頭，那麼大的麵子？
“真給了？”何亦不敢相信。
陳鬆點點頭，很不想承認。
但確實發生了。
何亦更不解了，看著陳鬆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話怎麼說。”陳鬆冷冷的說道，“我家老頭子讓我如果遇到此人，一定要交好。反正，我家老頭子非常在乎他，就是這麼回事，你要真傷了他……隻怕我家老頭子是不會放過你的，所以今天這個事情你就自認了倒黴了吧。”
“陳叔真這麼說的？”何亦倒吸一口冷氣，還真有些奇怪了。
“嗯！”陳鬆點點頭，說道，“我對他也很是表示好奇。”
……
另一邊，馬明開著車，速度不快，緩緩的離開那座廢棄的醬油廠，向著杭城西湖開去，在一個路段比較偏僻的地方，他踩下了刹車。
陸羽這個時候正好有些犯困，閉著眼睛打瞌睡，他一停車，他也醒來，抬頭四處看了看，並沒有回到古玩街，而是在一個偏僻的路段，當即問道，“馬叔，怎麼在這停了？停車尿尿？”
“嗯！”馬明點點頭，在路邊停好車，當即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少頃，又返回來，再次發動車子。
“陸淵，你今天買的那個棺材板，值錢？”馬明一邊開車，一邊還是忍耐不住好奇，問道。
“那可不是棺材板！”陸羽笑道，“我有些潔癖，真是棺材板，你以為我會買？”
馬明點頭笑道，“我開始還奇怪呢，你沒事要那個棺材板做什麼啊？”
“那是古琴。”陸羽解釋道，“但我沒有仔細看，等著回去後我找人修複了，配上琴弦就好看了。”
“古琴？”馬明努力的在腦子裏麵腦補了一番，還是沒法子把那黑漆漆的棺材板，和他在電視裏麵看到的古琴對上號。
“是的！”陸羽笑道。
“另外那個茶葉罐呢？”馬明說道，“那個茶葉罐很是漂亮，比最開始那個瓶子好看多了，可為什麼沒人買啊？”
“粉彩確實比青花要好看！”陸羽說道，“尤其是這種琺琅描金的，看起來更加富麗堂皇，難得是保存完好，今晚真是來的值得了。”
“陸少，你還沒有對我說——那個茶葉罐為什麼沒人買？大金牙要賣三百多萬，你還價三萬三，為什麼他也賣了？”馬明是真的感覺不可思議，人家起拍價要三百八十萬，陸羽還價三萬三，對方居然還賣了，就算古玩有虛頭，也不能夠這麼玩啊？
“你不是對我說過，那個老頭眼力不凡？”陸羽笑道，“就是因為那個老頭不看好，便宜了我！”
“呃？”馬明抓了抓頭發，這才說道，“陸淵，那個老頭都不看好了，你不應該買的，如果是假的，你這三萬三，豈不是打了水漂？”
“那個茶葉罐，應該確實是乾隆年間的東西，而且還是宮廷用品，這種琺琅描金的。普通人是絕對不能夠用的，否則就是僭越大罪，要砍頭的。”陸羽也不知道如何向馬明解釋這種事情。
“你的意思就是說——這種茶葉罐，如果在清代乾隆年間。普通人使用了，要被砍頭？”馬明說道，“這還有王法嗎？”
“這就是王法。”陸羽笑道，“那個老頭不看好這個茶葉罐，那是因為這個茶葉罐有著近代做舊的手法，下麵的落款被人磨掉不算，還很是明顯的做了舊，凡是懂得一點古玩瓷器知識的人，隻要看上一眼就明白了。可是這東西，我看著應該就是真的。做舊的人就是想要掩蓋它的真實性？”
“怕被乾隆皇帝知道了，砍他腦袋？”馬明本能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