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會二層的玉石料子，基本上都是百萬上下的。
能夠來到二層的人，多是大的珠寶商人。
陸羽和顏蘭灩一行人，從會議室出來後，就開始從最近的一家攤位開始挑選。當然，顏蘭灩來時，就已經瞄準了幾家玉料商，隻不過有大老板秦鯤鵬在，她也隻能一家一家的看。
秦鯤鵬本來是要走的，畢竟這種地方，也不是他應該多待的地方。
加上確實也事務繁忙。
但他有心想看看陸羽的表現，於是便提出一起看看。
陸羽則是一直陪著錢寧錢老，聽著錢老講的一些賭石的技巧，也是感覺大有收獲。
畢竟陸羽自己是靠著一雙透視眼，才能賭得八邊中的，而錢寧錢老，則是完完全全靠著一雙凡人之眼，走到賭石大師這一步的。
故而這也是陸羽為什麼對其極為尊敬的原因。
可能有些人在得到某種超能力後，就變得不可一世。但陸羽卻不是這樣的人。
異能力是一方麵。
但實打實的硬實力，也是不可缺少的。
不說其他的，假若某一天，他這異能力突然消失了呢？誰也不能保證，這異能就能一直存在，伴他一生。
所以，為了避免異能消失後，鑒定能力還在，陸羽學習的努力程度，甚至要比那些普通人還要高。
見到陸羽如此好學，而且還能不時地給出反饋，錢老也是心中大喜。雖然沒有開口收徒，但他在內心裏，已經將陸羽當成自己的弟子了。
以他的眼光，不可能看錯人。
一個已經小有名聲的年輕人，還能保持一顆學習的初心，這樣的少年，的確很少年了。
“小羽啊，你來看看，這塊石頭怎麼樣？”說得差不多了，走到一個攤位前，錢老指著一個皮球大小的石料問道。
這個半賭料子個頭不小，擦開了一個天窗，出了綠，不過綠意不是濃，水頭也不算好，頂多是個幹青種菠菜綠，屬於中檔翡翠。
這個賭石攤和一樓的那些布置的差不多，無非就是多了幾個櫃台，半賭料子很少，不過十幾塊，全都放在櫃台上，而全賭料子就多了，大大小小加起來恐怕有數百塊，零零散散的堆放在地上。
陸羽笑了笑，認真地走過去看了一會兒，開始並沒有用透視的異能，而後遲疑道，“我看漲。”
“哦？”錢老笑了笑，道，“說說看。”
“感覺。”陸羽直說道。
以他剛剛從錢老那裏學到的一點賭石知識，還真不夠表演的。
錢老笑著搖搖頭，走過去仔細打量了一個石頭，指著那賭石上裂咎說道，“外表表現不錯，蟒帶和雪花都有，不過難道你沒看到上麵這麼大的一塊咎？”
陸羽愕然，這就是咎？他還以為是裂。
裂和咎的表現很像，許多剛入行的人都會看錯。
賭石有句話叫做賭裂，不賭咎，裂雖然會破壞翡翠，不過一般影響較小，咎對翡翠的影響可就大了，有的咎極深，會把賭石內部的翡翠完全破壞。
可能你解出的翡翠水頭和綠意都不錯，但是全都碎成了渣，不能製作成飾品或者擺件，那自然也就不值錢了。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咎也分為明咎和暗咎，明咎顧名思義就是明眼能看得見的，而暗咎就是非常細微的咎，不容易被發現，相對於明咎而言，暗咎對翡翠的破外力更大，通常有咎的賭石內部往往會藏有極品翡翠，所以有些對咎研究極深的賭石專家，就專門賭咎。
陸羽雖然聽鄭雅婷提到過咎，但是卻沒親眼見過，所以不識得。
不過這塊賭石他雖然沒有透視，但卻看到了那上麵的靈氣白霧，比之前開出的那幾塊，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後麵透視之後，才發現那處咎的破壞程度很低，根本沒有延伸到賭石的內部去，這種咎應該是明咎，破壞性不是很大。
而不敢賭的，因為如果咎深入賭石內部，切一下就完全廢掉，不值錢了。
“這塊石頭表現確實很好，個頭也很大，如果沒有那一處咎恐怕早就被家族裏的那些人切成半賭料子了，肯定不會放在這銷售的。今天又不少人看上了這塊石頭，就是沒人敢賭。”
這時石料商在一旁笑著說道，看似是在好心提醒陸羽等人，其實說許多人都看上了這塊石頭，趕緊買吧。
“嗬嗬，還有別的人看上了？看來這塊賭石確實不錯，怎麼賣的？”陸羽笑著問道。
“一萬塊錢一斤。”石料商接口道。
旁邊一個攤位的石料商詫異的看了一眼這人，之前有人來問，不是說五千塊一斤嗎？
感情這家夥，是看這些人有錢，當成‘財神爺’？
“陸羽，這塊賭石上麵有咎，也要買？雖然表現很好，裏麵也可能出綠，可是咎的破壞力我跟你講過的，有人切出了玻璃種帝王綠翡翠，但是一文不值。”錢老麵帶憂色，小聲說道。
同時，也是在提醒顏蘭灩。
顏蘭灩卻是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似乎完全不在乎，一會出錢的人是她，如果賭垮了，虧的人也是她。
陸羽卻是眼神堅定，與旁邊的顏舜華對視一眼，“你相信我嗎？”
顏舜華瞬間仿佛回到了那一日壽宴之上，笑了笑，上前一步，看著石料，搖頭說道，“老板，價格開的離譜了吧，你這料子表麵是烏青色，應該是新坑出的料子吧，新坑的料子比老坑料子要便宜不少的，而且賭石上有咎，咎的破壞力你是知道的，往裏延伸多少誰也不知道，你這可是賣出了一些老坑種的價格啊。”
倒不是說老坑的賭石一定好，而是新坑礦脈形成時間一般要比老坑短，想比之下，老坑種出現極品的可能性更大，而且老坑經過多年的開發，產出越來越少，所以價格要比新坑的貴很多。
石料商聞言一愣，他是臨時提了價，正是因為眼前這些人，看起來非富即貴，身上有錢，對賭石又有興趣的人看中一塊石頭，隻要價格不是太誇張對方都會買下來。
沒想到，居然是懂行的。
“不知道這位小姐，認為多少錢合適？”石料商尷尬的笑了笑。
“兩千一斤的價格還是挺合理的。”顏舜華抿著嘴唇道。
石料商聞言苦笑道：“這位小姐，我承認之前是開的有些高了，不過您出的也有些低了吧，如果是三個月前，兩千一斤也算是合理，但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