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之前的,單就是青山知長手中賭出了價值上億的仇英《清明上河圖》仿作。
如果再算上他從自己這裏賣出鼻煙壺賺得,這也就是說,在僅僅三天的時間裏,陸羽的身家就達到了近一億五百萬的高度。
這個財富的增加幅度實在是太驚人了。
雖然,陸羽賺得這些錢都帶有很大的偶然性,而不像是公司企業那樣溪水長流的賺錢,但是三天八千萬的財富增值也足夠讓人認識到這個青年身上隱含的才華。對於這樣的人,自然要盡早交好,王富貴這樣從社會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社會精英自然是深明此禮。
當然,如果他知道陸羽身上還有其他好東西,王富貴估計更震驚了。
“王叔太客氣了!”陸羽說道。
看著二人互相攀關係交朋友,站在一邊的時老隻是笑著也沒說話,他們關係更為親厚之後,對於各自以後的發展更有好處。特別是陸羽,這個他看好的後輩,對他們之間的交往,時老更是樂見其成。
相互寒暄了幾句之後,等陸羽再次瞄到攤開在桌子上的畫的時候,猛然想起了剛才自己的打算。
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陸羽臉上帶著好奇之色的指著,已經被時竹打開的畫尾說道,“時老,您看這裏的封貼是不是太長了!這有什麼講究嗎?”
聽到他的話,時老爺子一愣,情不自禁的朝著陸羽右手食指所指的方向看去。隨即皺了皺眉,相比畫頭上的黃紙封貼,這畫尾部分的封貼要長了將近二十公分,“確實有些大了,按理說不應該啊!”
要知道,書畫的裱糊都是很有講究的,前後對稱那是最基本的原則,當然這也是考慮到了美觀的元素在內。不過很明顯這幅畫有些不太一樣!
當然書畫留白的時候,特別是豎軸的時候,‘天’大‘地’小,也就是上部留白相對多一些,不過這指的是畫心,而不是外部的裱裝,另外這幅仇英的《清明上河圖》仿作是橫軸而不是豎軸,所以左右對稱才是對的。
“看這裝裱工藝應該是南工!”說著時維玖在畫前後摸了摸後,語氣肯定道,“覆被是雙層娟!”
對於老爺子的判斷,幾人倒是沒什麼懷疑,畢竟想要成為一個出色的書畫鑒定師,對於書畫材質的鑒定一門必須要掌握的課題。
“娟?!”
時竹聞言表情一愕,“娟、綾不應該跟布一樣軟嗎?這個覆被這麼硬,我還以為是宣紙呢!”
雖然她對鑒定並不太擅長,也隻是學習的階段,但打小在時維玖身邊長大,對於瓷器和字畫,以及其他文玩雜項等並不精通,便也略知一二。
對於在華國大部分人眼中顯得很是神秘,近乎於子承父業,密不外傳的書畫裱糊工藝就更不知道了。
聽完他的話,看著陸羽幾人臉上一臉問號的樣子,時老便解釋道,“娟、綾自然像布一樣軟,不過經過斷娟、綾之後,再經過刷漿糊、上托紙,以及貼牆壁繃幹、繃平,這個過程在裝裱中叫做托娟、綾。做完這些,覆被的娟綾也就變得平整、光潔,而且像宣紙一樣了。”
聽完時維玖的話,三人點了點頭。
給他們解釋完之後,時維玖摸了摸覆蓋在表麵的黃紙,凝神思索了一會後,突然轉頭說道,“王老板,你這裏有刷子嗎?”
想了一下後,王富貴凝眉,“時老,刷子我這裏還真沒有,您看毛筆行嗎?”
“毛筆也行!”點了一下頭,又轉頭吩咐道,“小竹子,你去給我接一點清水過來!”
“好,我來!”眼見時維玖在這張畫上很可能又有了新的發現,好奇心大勝的時竹腳下生風,一點也沒有女孩子的樣子,跑到旁邊的飲水機旁,用一次性紙杯接了半杯水快速拿了過來。
這時候,王富貴的毛筆馬秘書也拿過來了。
“時老,這是我平時練毛筆字的時候用的,您看看合不合適!”
聽完他的話,時維玖接過來看了一下後,便點了點頭,能被王大老板用的毛筆自然是高檔貨,而且他接下來要做的也不需要多好的毛筆,所以這支足夠了。
接下來,在三人的注視下,就見時維玖拿毛筆在紙杯裏蘸了一下後,便用毛筆在畫尾黃紙封貼的右下角一點點的刷了起來。
隨著紙張大量的吸水,很快便牢牢的貼在了下麵的畫心上。
隨著時維玖刷過的麵積越來越大,很快一片朦朧的黑色字跡出現在眾人眼中。
“爺爺快看,這下麵有字!”原本對時維玖的行動還不是太了解的時竹陡然激動的喊道。
“嘿,這還真是……!”對於眼前這一幕,王富貴也嘖嘖稱奇。
看著他們臉上驚訝外加好奇的樣子,陸羽不由淡淡的笑了笑,對於這一切當初他早就‘看’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這多出來的一截黃紙封貼是欲蓋彌彰啊!”感歎了一下後,時維玖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下,隨著大片的黃紙封貼被清水侵潤,越來越多的字跡出現在眾人眼中。等時維玖放下毛筆之後,半杯水已經全都用完了。
而露出來的字怕是不下於三四百!不過可惜的是書寫的字跡太小,再加上覆蓋著一層黃紙,所以根本看不清楚上麵寫了些什麼。
“這有這一層紙隔著,上麵寫了什麼我們也看不清楚啊!”時竹趴在桌子上前前後後來回看了幾遍之後,忍不住語帶懊惱的說道。
“時老您看把這黃紙封貼揭下來行嗎?”
陸羽剛說完,便被時維玖打斷了,“不能揭,畫心和封貼中間是用漿糊粘在一起的,不是工藝精湛的裱糊師傅,我們這麼揭下來的,很容易傷到下麵的畫。”
作為一個是古玩收藏和鑒定,為一生事業的老人,時維玖對於古玩,特別是珍品古玩有著自己的感情,不能容忍它們受到絲毫人為的破壞。
“不過即使看不到這些字,我也能夠斷定這幅畫的作者確實是仇英了!”時維玖指著幾個紅色的款印,神情略顯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