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江宏煒就提出了告辭，臨走之前，他還把弟兄仨的情況，跟陸羽說了一遍。
送走了江宏煒，陸羽回到店裏，就跟傅洲說道，“傅掌櫃，不知道這位老板想要什麼樣的硯台？”
那位老板說道，“端硯，隻要是端硯就行。”
“好的，您先坐一會兒。”
陸羽請傅洲他們坐下，又請程之軒他們去了隔壁會客室，這會客室，也是前段時間，陸羽看店裏的客人越來越多，而自己在古玩圈子也小有名氣了，再來客人，直接在前麵接待顯然不太禮貌，就在店內和院子之間，擴出了一大間，作為會客廳用。
陸羽拿了幾方民國時期的端硯回來，那位老板很快就選了一塊，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就爽快的付了錢，隨後和傅洲一起離開了。
送走了兩人，陸羽就掩上了大門，來到隔壁會客室。
“程叔，讓你們久等了。”陸羽笑著為兩人添了茶水。
“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程之軒笑了笑，問道，“對了，剛才那三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找事唄。”陸羽搖了搖頭，就把先前情況，詳細地複述了一遍，搖頭道，“今天要不是王叔您正好過來，我還真不一定能應付過去。”
程之軒點了點頭，知道陸羽確實在書畫這一大類上，還有不少要學習的，“今天這事對你來說，還真有些危險，最主要，他們挑的那幅畫確實是用心良苦，如果你說畫是對的，他們立馬就能指出問題；如果不對，憑你確實很難指出內容中不對的地方。”
魯本樹插話道，“老程，你這話我覺得不對。陸掌櫃明明已經指出了落款和蟲蛀的問題，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什麼問題吧？”
程之軒搖搖頭，“關鍵這世上能有幾個是明眼人，一般情況，大部分人都隻會注意表麵上的問題吧？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有‘三人成虎’這個成語了。況且，就憑那三兄弟厚顏無恥的模樣，沒什麼事情做不來的。”
魯本樹想了想，倒也覺得是這個理，“這到也是。陸掌櫃，冒昧的問一句，你到底和誰結了怨，對方居然會使用這種辦法。”
請弟兄仨做事，花費肯定不會便宜到哪去，而且還要找出那幅畫，如果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怨，誰會花這麼大的代價？
程之軒搶先說道，“除了孫德才之外，還會有誰？”
“孫德才？他會舍得花這筆錢？”魯本樹覺得不太相信。
程之軒說道，“老魯，我覺得你有些脫離時代了，聚寶閣的老板換人了，現在的孫德才，隻是聚寶閣看門的而已，難道你不知道？”
“什麼！還有這回事？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魯本樹顯得很驚訝。
陸羽也有些意外地看向程之軒。
“這孫德才的背後是哪家的人，魯兄應該知道吧？”見魯本樹恍然的表情，程之軒才接著說道，“聚寶閣，原本就是葛家的產業，隻不過是葛家看不上這小打小鬧的古玩店而已，這才讓孫德才當了掌櫃。隻不過，這一段時間以來，小羽將孫德才打壓的有點緊了……”
陸羽無語地摸了摸鼻子，好像是孫德才在打壓我好不好？！
程之軒笑了笑，但馬上凝重起來，“小羽，接下來的話，可能不太好聽，但你一定要認真聽仔細了。你打敗的看似是孫德才，但在葛家眼中，卻是你讓他們丟了麵子。像這種大家大戶的，看重的是什麼，還不是麵子？而且，我聽說，如今聚寶閣的掌櫃，是葛家最紈絝的那個。”
“還有，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孫德才之所以一直想盤下你這墨羽齋，一定是葛家的意思。至少，也是葛子驍的意思！不然的話，就憑孫德才的能力，一個聚寶閣都夠他折騰的了！”
陸羽點了點頭。
其實在朱厚照說見到葛子驍從聚寶閣走出時，陸羽就有這方麵的猜測了。
“但這我墨羽齋，似乎也不值得葛家如此大動幹戈吧？”陸羽想不明白，葛家為什麼會單單看上小小的墨羽齋了。
論實力，墨羽齋在陸淵在的時候還好一點，但自從陸淵失蹤後，就算這一段時間因為陸羽的強勢掘起，但墨羽齋在富春古玩界裏，已經排不上號了。
是以，陸羽就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魯本樹失笑道，“嗬嗬，對於葛家這樣的大家族，行事向來是沒什麼準則的！而且，你覺得對付你這墨羽齋，需要他們多大力氣嗎？”
聽魯本樹的話，似乎對葛家頗有微詞。
程之軒點點頭，“那葛子驍我見過，最是心狠手辣，周邊圍著一群不三不四的人，這樣的事情或許對他來說隻是一句話的事情，並不用太大的成本。而且，我發現最近常老大的人，經常往聚寶閣那邊走動。”
魯本樹讚同道，“是什麼，他和常老大的人有來往？那陸掌櫃可要小心一點。”
“不是。”程之軒擺了擺手道，“我說的不是那種混混，是咱們這行搞那些歪門邪道的人。如果是混混，我早就提醒小羽小心了。”
陸羽嗬嗬一笑，“就算是混混，我也不怕。”
程之軒聞言有些嚴肅地說道，“小羽，你這樣的想法很不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況且咱們是生意人，有道是和氣生財，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能和那種人起衝突。”
“我也不想啊，關鍵這不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嗎？”陸羽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現在有了江警官的警告，那三個家夥應該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但指使他們的人不解決，我這永無寧日啊。”
“這事確實有些麻煩。”程之軒皺了皺眉。
單單一個葛子驍，就足夠麻煩了。
“沒關係。”陸羽笑了笑說道，“雖然他葛子驍厲害，但我也不是個軟柿子，隨便誰就能上來捏一下的。等有時間，我找人問問。”
“不會有問題吧？”程之軒有些擔心地問道。
陸羽給了程之軒一個安心地眼神，“程叔您放心，我有大好前程，怎麼可能因為這種事情毀了自己。”
程之軒沉重地點頭，“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過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話，一定要跟我聯係。”
“沒問題……”
三人又聊了一會，陸羽就問起了他們的來意。
原來，魯本樹先去去正一軒，問程之軒有沒有絞胎瓷，程之軒就想到了陸羽從常老大那撿漏的絞胎長頸瓶，於是就一起過來了。
對於那件長頸瓶，陸羽本來是想用來擴充自己的收藏品種，不過今天的事情也巧，再加上他並不一定要留下那件長頸瓶，就在魯本樹請求中，答應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