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當然沒有迷糊,他這麼所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隻聽有人冷冷地道:“韓風,你是官家的人,能來看我魔門的比武大會,已經是格外之事了,現在居然還要上場動手,是不是覺得我魔門無人,可以任你橫行。”這人語氣不善,自然是“陰煞門”的人。
韓風淡淡一笑,道:“誰說我不是魔門的人?”
眾人一怔,先前那人冷笑道:“這可真是一件大怪事,你不是從大梵寺裏出來的嗎?大梵寺屬於佛門,我魔門的‘滅佛宗’與佛門勢不兩立,你怎麼會是我魔門的人,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韓風道:“閣下用不著挑撥離間,我說我是魔門的人,並不是沒有理由。”
那人道:“既然你堅持這麼說,那就請將證據拿出來。”
韓風笑道:“證據嘛,我待會再拿出來。”目光一掃,問道:“哪一位是井森?”
許多人都是一怔,因為這個叫井森的人,他們聽都沒有聽說過。
忽見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走了出來,訝然道:“韓爵爺,你怎麼知道家師的名字?”
韓風道:“原來你是井森的徒弟,那我問你,你師父呢?”
身材矮小的老者道:“家師仙逝多年,早已不在人世。”
韓風道:“既然他已經去世了,那我問你也行。”頓了一頓,突然笑問道:“你知道我師兄是誰嗎?”
身材矮小的老者愕然道:“令師兄是?”
“我師兄就是‘魔師’逆天行。”
此話一出,全場大驚,就連嗜血邪王,也意想不到,喝道:“胡說八道。”
韓風麵色一派從容的道:“嗜血邪王,這你就不懂了,我之所以會是魔師的師弟,另有一番原因,我待會會告訴各位。”轉向身材矮小的老者,問道:“你叫甚麼名字?”一副前輩的模樣。
身材矮小的老者又驚又疑,道:“我叫衛東。”
韓風道:“那好,我就叫你一聲衛兄吧。”
衛東啼笑皆非,心想:“老夫好歹也是‘逆經宗’的一個宗主,年紀已經四百多歲,你才多一點,居然叫老夫‘衛兄’。”
韓風又道:“衛兄,令師在世的時候,是不是跟你說過一件事。”
“甚麼事?”
“令師當年是不是對我師兄執弟子之禮?”
“說過。”
“他還認我師兄為‘逆經宗‘的宗主。”
“不錯,這是我魔門中好些前輩都知道的事。”
韓風微微一笑,道:“好啦,請衛兄先退下去吧。”
衛東聽得莫名其妙,但卻退了下去,要看韓風到底想幹些甚麼。
韓風目光又是一掃,道:“勞師德、豐鉉、達文西、索馬力……”一口氣說出了十多人的名字,然後道:“你們要是在的話,都請站出來。”
嗜血邪王和一些老輩的人聽了,全都變了麵色,要知道韓風所喊的這些人,都是魔門五百多年前就已經是魔門一流高手的人物,大部分是宗主或者門主,隻有幾個雖然不是宗主或者門主,但武功比本宗或者本門的宗主武功高。韓風才多大年紀,居然知道這些人?
此時,一些人也不禁相信韓風就是“魔師”逆天行的師弟,如果他不是逆天行師弟的話,又是從哪裏知道這麼多人的?
十多個人站了出來,但都不是韓風所要找的人,這十多個人中,輩分最高的一個是韓風所要找的一個人的師弟,已經六百出頭,輩分最小的一個,已經是韓風要找的一個人的徒孫。而這些人,都是“逆經宗”的人。
韓風道:“請各位表明身份。”
那十多個人便一一說明了身份,還補充說韓風要找的人都已經去世了。
韓風聽了之後,歎道:“原來我要找的人都已經過世了。“頓了頓,道:“各位,我要問的問題與問衛兄的差不多,你們怎麼回答?”
隻聽最老的那個道:“家師兄昔年的確是奉魔師為我逆經宗的宗主,他老人家曾經有言:魔師一出,誰與爭鋒。不光是我‘逆經宗’的人,就連我魔門的大多數宗派,都曾經說過願意奉魔師為主,甘願聽他的號令。”
其他的人呢,也都回答了,所說的話與最老的那個差不多,反正就是將“魔師”逆天行說得舉世無雙,再也不會有第二個。
韓風一一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道:“既然各位都這麼說,如果我能證明自己是魔師的師弟,你們不會反對我也是魔門的一份子吧?”
最老的那個老者正色道:“那是當然,誰敢說不是,老夫第一個與他拚命!”
韓風道:“好。”心神一沉,一掌向前輕輕的一推,途中突然改變了方向,折向了左邊,瞬息之間,又折向右邊,如此反複,竟在轉眼之間,折轉了上百次。
嗜血邪王麵色一變,叫道:“咦,這不是魔師的絕學‘魔轉手’嗎?你當真是魔師的師弟。”
最老的那個老者也看出了這種手法是“魔轉手”,又驚又喜,居然單腿跪了下去,道:“天佑我‘逆經宗’,讓韓爵爺這等奇才廣大我宗。”
霎時間,許多人都跪了下去,全都是“逆經宗”的弟子,而沒有跪的一個支脈,卻是以“平魔”趙守哲為首。
趙守哲雖是和藹,平易近人,沒有架子,但這種人也是最為謹慎,在沒有充分的證據麵前,他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但一旦相信了別人,那就是誓死追隨。
隻聽趙守哲道:“家師昔年確實是奉魔師為主,韓爵爺也確實懂得魔師的絕學‘魔轉手’,但韓爵爺的年紀不過二十出頭,魔師倘若還活在世上的話,已經八百餘歲,以他老人家的修為,昔年就算是心灰意冷,也早該飛升天外了,怎麼還會與韓爵爺有師兄弟的關係呢?”
韓風早已料到會有人提出這個大疑問,笑道:“趙宗主問得好,這的確是一個大問題,不過,這個問題說穿了也就不是甚麼大問題了,因為我與魔師並沒有見過麵,而是與他的徒弟‘落魄僧’張崇中見過麵。”
這話一出,一些不相信韓風的人,立即出聲喝道:“姓韓的,落魄僧早已經死了,你甚麼時候見過落魄僧,這不是明擺著的撒謊嗎?”
韓風麵對這些人的質問,不慌不忙的道:“我是不是撒謊,待我將我那老師侄請出來給你們瞧瞧。”說完,心神一沉。
瞬息之間,他身上的氣勢突然變得無比的強大,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股魔氣從他的身上湧出,就跟石之邪之前那樣,將天宇的雲彩攪動得變幻不定。
此時,石之邪和餘萬平已經收起了身上的魔氣,望著場外的韓風,見了韓風身上的這股魔氣,都是吃驚。
石之邪目中閃過一道魔光,一字字地道:“落魄僧張崇中!”
韓風張嘴一聲大笑,道:“不錯,正是本邪王。老嗜血,還記得我嗎?”
嗜血邪王與張崇中齊名,對他再也熟悉不過,大笑道:“原來真的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韓風道:“你都沒死,我怎麼可能會死?”
有人不解地道:“你當年不是化成了邪王舍利嗎?”
韓風道:“化成邪王舍利又怎樣?我魔門的魔功千千萬萬,本邪王肉身不在,但精魄還在,你敢說本邪王死了?”
那人哪裏還敢開口。
嗜血邪王道:“你既然沒死,那就有得玩了。”
韓風道:“我現在可沒工夫與你們玩,你們誰不相信韓風是本邪王的小師叔,站住來,讓本邪王瞧瞧他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竟敢不相信小師叔的話。”
嗜血邪王愕然道:“落魄僧,你可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韓風雙眼一瞪,道:“老嗜血,我是甚麼樣的脾氣,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你是不是還不相信我就是張崇中,好,那我就把當年的一件秘事說出來。四百年前,你、我、郭傲,還有滅道宗的麻猴、地魔宗的燕虎、邪羽宗的高狐,以及滅聖宗的覃熊,一共七人,自以為武功已經大成,要成為魔門的第一高手。
於是,我們七人相約去大宋的皇宮盜取‘三字經’,誰要是得到‘三字經’,誰就是老大,其他人都要奉他為主。結果,我們七人這一去,都被大內高手打得重傷,其他四人不久後就死了,你、我和郭傲,卻活了下來,因而有邪王之稱。
當年我們一起逃出皇宮的時候,你的屁股上還中了一劍,最後還是我跟你包紮的,你不會連這件事也忘了吧?”
嗜血邪王笑道:“不錯,老夫的屁股的確是中了一劍,就是你這小子給包紮的。”
“既然這樣,你還不相信?”
“老夫從來沒有懷疑過,是你自己多心。”
全場聽了兩人的話,又有誰還會懷疑韓風不是“魔師”逆天行的師弟呢,連落魄僧張崇中自己都承認了,外人又豈能置疑?
“奇怪,你小子是怎麼跑到姓韓的娃兒身體裏去的。”嗜血邪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