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雖然明確知道泡麵的味道不值得期待,但是這碗泡麵的難吃程度依然突破了齊寧的認知下限,或許是太久沒吃東西導致的味覺偏差,齊寧總覺得泡麵裏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苦味。

錯覺吧。

齊寧去走廊盡頭的垃圾桶扔泡麵桶,房間門虛掩。

夜色平靜如水。

齊寧有些擔心陸嶼,他試了自己能試的所有方法,依然不能與他取得聯係。

不會有人憑空消失,一定隻是自己還沒有查到。

齊寧任這些思維在自己腦海裏打轉,思維卻有漸漸些渾濁。

是空調開高了嗎?

不對,他並沒有開空調。

他走過去把窗戶推開到最大,依然覺得內心燥熱。

一滴汗從他的額頭上滑下來,沿著顴骨往下滴落。

他的欲望正在蘇醒。

仿佛是個幻夢,眼前漂浮的都是臨走前那一晚,陸嶼惑人的身姿。

呼吸驟然有些淩亂滾燙。

不應該。

這不正常。

他搖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排除在外,剩餘不多的清醒告訴他前麵一定是一個陷阱。

他的呼吸無法控製的變得粗重。

“是不是很難受?嗯?要不要我來幫你?”

有人從背後環抱住他的脖子,手指溫柔且挑逗的往下撫摸,微涼的指尖幾乎擊潰了齊寧的理智。

齊寧幹脆利落的一個過肩摔,把人從背後摔到前麵。

海藻一樣的長發鋪灑在地麵上,幾乎纏繞上齊寧的腳踝。

齊寧渾身發燙,仿佛高熱,但是內心卻像是沁在冷水裏,冷淡的有些惡心。

她是怎麼進來的?

自己是如何中的藥?

女子嫵媚的嚶嚀,帶著點天然的誘惑,“不要這麼著急麼?一點也不溫柔。”

她伸手去動齊寧的褲子拉鏈,卻被齊寧一把按在了地上。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麼?我也可以滿足你。”

女子說話的聲音盡可能的嬌軟,齊寧卻苦於手頭方便拿到的地方沒有毛巾之類的東西能堵了她的嘴。

“啊!”撩人的驚呼下一秒變的真正驚恐起來。

她的視野驟然翻轉,然後雙手被迅速的別到了背後,兩隻胳膊關節被卡死,齊寧一條腿彎曲,死死壓在了女人的背上。

這樣的肢體接觸毫無溫情和曖昧可言,齊寧並不是要跟她玩sm。

齊寧的手火熱滾燙,他不能控製自己的力氣,很快女子白皙的手腕就一片紅腫。

“最好別動,這個姿勢控製不好是會死人的。”齊寧漠然的威脅對方。

女子試探性的喘\\\\\\\\息掙紮,想要勾起對方的獸\\\\\\\\性。

回應她的是齊寧輕輕一掰,喘息立刻變成了慘叫。

“都說了這個姿勢很危險,你非不聽。”

齊寧滿意的看著對方慘白的臉色,視野有些輕微的模糊。

“站起來。”

齊寧威脅性的扳著對方的大拇指,對方稍微不從的傾向就用力往反關節的方向掰。

女人已經是一身淋漓的冷汗。

齊寧打開門。

把女人一把推搡到了走廊上。

熾熱明亮的燈光讓齊寧的感覺非常不好,仿佛當眾發情的醜態無所遁形,雖然他本人並沒有錯,但是難免羞恥心作祟。

“勞駕各位,能不能幫忙報個警?”

說話已經很艱難了,內心的欲望翻湧成了難以抑製的黑色泥沼,誘惑著他往下沉淪。

剛才齊寧房間裏的聲音著實不算小,不少人以為他是拍戲一兩個星期難以壓抑自身生理需要叫了特殊服務人員,可現在這麼一看,分明情況要複雜的多。

“這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了我的房間裏。”齊寧後背靠著牆,艱難的維持站立的姿勢。

有人要過來扶他,被他後退一步躲開了,現在任何肌膚接觸對他來說都是災難。

“有人給我下了藥。我不能……”

齊寧混亂的不知道如何說清楚,不知道誰把他推回房間裏。

“你自己解決一下,好好休息。”

房門啪的一聲關上,世界重新陷入黑暗。

走廊上的人麵麵相覷。

把齊寧推回房間的人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場鬧劇,眉眼裏竟然生出一種上位者的威壓。

魏風晚走到蔡沁源跟前,狠狠地在她臉上甩了一巴掌。

劈啪的聲響讓所有人心裏都是一跳,

大家似乎才想起來魏風晚不僅僅是個會胡鬧的富二代,還是魏氏財團的二公子。

平常看他毫無架子的跟著齊寧鬧的樣子,都忘了他是有戾氣的。

“很厲害嗎?啊?手段很高啊。”魏風晚逼視著蔡沁源的眼睛,似乎在透過她的畫皮看別的東西。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魏風晚怒極反笑,“非得逼人把你那點破事兒說的全世界都知道嗎?好呀,那我滿足你?”

“五年前你演《微笑的雨》,爬了從導演到男一號四五個人的床,三年前的《淩亂天使》,勾搭了當紅鮮肉,最近兩年好一點,專心伺候張源如,可是那又怎麼樣?張源如再有錢也不過是我哥的一條狗而已。而且圈內盛傳張源如有特別癖好……”

蔡沁源伸手捂住耳朵,一向惹人厭惡的臉上有些恍惚的神色。“別說了。”

“早些學乖一點,不好嗎?”

魏風晚的視線掃了一圈。

“今天關於齊寧有一張照片傳出去,我保證發照片的人永遠踏不進這個圈子裏。”

蔡沁源想要回去,被魏風晚攔住了去路。

“蔡小姐急什麼?你恐怕還有很多事要想警方解釋呢。”

溜進齊寧房間的女人被魏風晚的助理們架住了。頭發淩亂打結,裙子被扯破了,若有若無的露出真空的風景,讓她覺得如有實質的目光從她的軀體上滑過去,叫她從心底覺得屈辱。

齊寧摸索著試圖開燈,發現混亂中有人把他插在門口取電的房卡拿走了。

仿佛下一個陰謀就壓在胸口。

齊寧咬了自己的食指,淋漓的血流出來,然而短暫清醒的意識並不足以支撐他把事情想完,對觸摸和肉體的渴望幾乎將他淹沒。

矛盾的思維在他的大腦裏反複碾壓,把他的意識攪成了淩亂的漿糊。

他聽見滴的一聲,有人打開了他的房門。

是誰?

是誰進來了?

齊寧蜷縮在床尾,艱難的壓抑著自己的喘息,黑暗讓人格外的沒有安全感。

對方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

手掌觸感冰涼,讓他覺得內心燃燒著的欲火跳躍了一下。

想要呻ll吟出聲。

齊寧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嘴裏有一股鐵鏽的味道。

他聽見了一聲歎息。

是幻覺吧?

齊寧的周身起了薄汗,淺茶眼睛裏是迷蒙的霧氣。

一片黑暗,他什麼也看不見。

來人把房卡插回了門口,但是隻開了一盞台燈。

昏黃的台燈光線隻能照亮一小塊地方,剩餘的部分都朦朧模糊,隻能看見輪廓。

一點點光線落進齊寧的瞳孔,讓他覺得自己身陷夢境。

“是我,我是陸嶼。”

“……陸嶼?”

齊寧反應很遲鈍,這個名字在他的腦海攪成一團,他花了很大的力氣去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

“……你不是……”齊寧還是那副沒有安全感的防備的姿勢,“陸嶼不會來的,陸嶼不要我了。”

一定是幻覺。

他惹陸嶼生氣了,陸嶼連電話都不想接。

陸嶼怔住,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齊寧很少會這麼難過,大部分時候他都二的像是哈士奇。

“怎麼會呢?”陸嶼的聲音有些啞。

“我惹陸嶼生氣了。”

陸嶼的心髒像是被齊寧的囈語捆住了,他猶豫了一下,低頭吻住了齊寧。

這個吻一點都不甜,帶著一股濃鬱鐵鏽的味道,齊寧的溫度高的燙人,他很快搶走了主動權,霸道的闖入陸嶼的唇齒之間。

大概他真的做錯了。

他們的溝通一開始就有問題。

兩個人都過分的小心翼翼,對方不想說的事情,另一方就一定不會追問。

他不該掛了齊寧的電話。

原來不止他一個人從心裏覺得不確定和沒有安全感嗎?齊寧竟然和他一樣。

舌頭卷裹在一起,淡淡的血味在兩個人的口腔中來回傳遞。

這個吻長的讓陸嶼覺得窒息,齊寧的手十分用力的扣住他的手指,讓他有種指骨都快被折斷的錯覺。

鼻腔裏都是齊寧的味道,懸空的心髒卻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陸嶼吮掉了齊寧睫毛上的淚滴,齊寧的睫毛抖了抖,像是蝴蝶的羽翼。

陸嶼借著昏暗的光線看見齊寧身上青紫的淤傷。

他這幾天究竟自己抗住了多少壓力?

陸嶼此時還並不知道明褚中毒和網上沸沸揚揚的謠言,他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齊寧的傷,被齊寧一把攥住了手。

齊寧那天打電話的時候為什麼不解釋呢?

陸嶼又想起來齊寧電話裏說的那句“我愛你”,內心亂成一團沒有頭緒的線。

“我沒生氣啊。我沒生氣。你別傻了。”

齊寧沒有回應,他像是怕陸嶼跑了一樣緊緊抓住陸嶼的手不鬆開。

“我不管。”齊寧像是個護著自己玩具的小孩子,“我愛陸嶼。”

“……我最愛陸嶼。”

“……我隻愛陸嶼。”

“……齊寧永遠愛陸嶼。”

陸嶼收緊手指,用同樣的力道回握齊寧。

“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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