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有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
陸嶼不是那種會躺在失敗上不動的人。
“我們打算做一家音樂公司，目前正在籌措資金，”陸嶼捧起齊寧做晚飯時燒好倒進杯子的開水，此時開水剛好半溫，“雖說現在的音樂市場畸形，唱片市場萎靡，版權問題嚴重的不忍直視……但是也沒到一點生路都沒有的地步，做的好的話，也能混出個溫飽來。鹿宥和楚行浚的音樂品味都很不錯，雖說一個過氣多年，另一個則從來沒認真淌過這趟渾水，但是也不是沒有拯救的餘地。”
“你打算讓他倆重出江湖？”
“怎麼會？”陸嶼的聲音帶了一點笑意，“有個職位叫做音樂總監。”
陸嶼微笑起來的樣子很迷人，雖然他自己大概並不知道。
“挺好的。”
齊寧快速的回答。
他把兩個人的碗摞在一起端進廚房，筆挺的背影有那麼一絲難以察覺的落荒而逃的意味。
陸嶼盯著齊寧的背影看了兩眼，不由莞爾。
等齊寧收拾好廚房，陸嶼已經洗完澡換了衣服正在收拾臥室了。
“我來我來。”
“不用，已經好了。”
齊寧的房間一向幹淨，說是收拾，其實也就是換了一套床上用品而已。
陸嶼把換下來的床單被罩揉成一團塞進洗衣機。
“你們的啟動資金……”齊寧翻完了明天要用的劇本，腦子裏想的卻並不是劇情。
“還可以。”陸嶼從筆記本電腦上收回目光。“雖說不夠太大規模，但建一個專業錄音棚的錢還是有的，餘下的錢交交房租水電違約金，湊合能過得去吧。”
“違約金？”齊寧迷惑不解，關違約金什麼事？
“最重要的不是錄音棚也不是辦公樓，而恰恰是這筆違約金——我要挖別人牆角。一個公司再硬件怎麼牛，捧不紅一個能賺錢的，照樣得是倒閉的命。”
挖誰牆角沒說，陸嶼估摸著倒黴的那個多半是陸嶠。
當初聶遠城走的時候還能從m.king帶走一票人馬，沒道理陸嶼這個正兒八經的總裁就失敗的要光杆司令一個的淨身出戶。
“要挖誰？”
“不能說。”陸嶼溫柔的笑笑。
齊寧是個有分寸的人，於是他沒問。
不過他從陸嶼的話裏話外能聽出一絲絲的捉襟見肘。這次陸嶼是砸了自己的全副身家下去，說不定還背了債務，這場豪賭若是贏了還好，若是輸了……
大不了拉著陸嶼一起住出租屋，自己的資產雖然沒有多少，但房租和溫飽問題總是能解決的了的。
這話隻是在齊寧的心裏轉過了幾圈，並沒有說出口。
齊寧側頭去看陸嶼的臉。
筆記本的熒光映在他的臉上，顯得人很白，臉上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專注且溫和，睫毛的陰影落進他的眼睛裏，讓齊寧想起倒映在湖邊的一排樹。
“我去客廳練台詞。”
齊寧合起劇本，快步走出了臥室。
等陸嶼做完表格已經半夜，他關了電腦去客廳，發現齊寧已經歪在沙發上睡著了，劇本從他手中滑落到地上。
陸嶼抿了抿嘴角，從臥室抱了一床被子出來給齊寧蓋上。\\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