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突如其來的沒有理由的對魏風晚的排斥,他對兩人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去了盥洗室,體貼的給這對舊友留下空間。
“你這次的眼光不錯。”魏風晚對陸嶼說道。
此時齊寧已經走出了二人的視線。
“嗯?”
“比聶遠城那大醋壇子強多了。”
“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陸嶼皺了皺眉毛。
魏風晚八卦之心迅速燃起,然而陸嶼一句也沒多說。
這話說的也沒錯。
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直像是陳年舊友,和諧融洽,唯獨沒有情侶一樣的曖昧。
不牽手也不摟摟抱抱,幾乎不肢體接觸,雙方都對對方家庭環境一無所知。
雙方都克製的呆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下,不肯再踏出一步。不刻意回憶的話,連兩次接吻都像是不經意的錯誤,雙方誰都像未發生一樣從不提起。
陸嶼回神,為了岔開話題說了一句,“倒是你,在國外風氣那麼開放,也不說找一個?”
魏風晚笑笑,眉目之間奇異的有一絲寥落,“要是我像我哥那樣,能清晰的把靈與肉分開,炮友換了千千萬,心裏隻放著那一個,估計我得比我哥還會玩。可惜啊……我沒那麼大本事,我怕把自己玩進去了……所以單著唄,單身也沒什麼。”
單身也沒什麼。
說的沒錯。
此時齊寧正站在衛生間思考人生。
衛生間的窗戶視野開闊,能看見流光溢彩的閃爍的燈火。
齊寧注視著這些淩亂迷醉的光線,思維陷入更深的混亂裏。
他感覺到了危險。像是站在懸崖或者危樓邊緣的眩暈感。
他竟然在吃醋嗎?
吃陸嶼的醋?
為什麼?
雖然齊寧沒有交過女朋友,但他也不應該這麼快就彎成蚊香。
警校那種男女比例九比一的大環境都沒能讓他撿了肥皂,沒道理畢業了之後待在美女紮堆的娛樂圈裏反而走了這個路。
但也確實沒有別的解釋。
當初在學校他也沒因為陸子霖之類的哥們兒跟別人多說兩句話就內心翻騰成這樣。
他……喜歡陸嶼嗎?
齊寧端了一碟點心回來,放在陸嶼麵前。
這時魏風晚已經走了,畢竟他是宴會的主角,不能總是躲在角落裏偷懶。
陸嶼隻吃了半塊。照理說,這種酒會的廚師應該是靠譜的,但是這碟點心真是難吃的出人意料,外表還好,內裏的餡料又幹又硬,還甜的過頭。
酒會十點鍾就結束了。
陸嶼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神情像是終於盼到下課的大學生。
“走吧。”陸嶼側頭招呼齊寧跟上。
兩個人經過陸嶠身側的時候,陸嶠似乎是擺好陣勢準備說點什麼的,但陸嶼仿佛完全沒有看見他們一樣,快步擦肩而過。齊寧瞄見陸嶠一拳揮空一般的脫力感,小幅度的翹了翹唇角。
這邊的火藥味消弭於無形,齊寧給翟瑾清發了條短信,毫無心理負擔的上了陸嶼的車。
“我餓了。”
這句話陸嶼的音量不大,差點被汽車發動的聲音蓋住。
“想吃什麼?”
“……都好,想吃點熱的。”
“好的,我明白了。”
齊寧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閉目養神,晚上喝酒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倒覺得有點上頭。\\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