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的戲份趨近結束，導演對他的要求卻越發嚴苛，雖然齊寧的演技較剛進劇組算的上是脫胎換骨，但是ng數量不降反升。
“卡。”
“齊寧你休息一下好好想想這幕戲應該有的眼神。肖然宇最後幾幕充滿矛盾的行為你想出一個合理的原因了嗎？背後的邏輯關係不要等我告訴你好嗎？拿出點專業素養來。”
嚴導難得一次講這麼多話，不滿的程度可見一斑。齊寧對上嚴導的目光，可以輕易看出對方的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齊寧的悟性不差，可是最後這一段卻怎麼也看不出來其中的深意。看表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半了，還在熬夜撐著的工作人員都是一臉疲態。齊寧心裏難免有些愧疚。他默默退到場邊。
這一幕的內容不多，主要講的是日軍的鐵蹄快踏到這座小縣城，肖然宇決心守城，把新婚妻子托付給男主角並且逼男主角撤離的這一小段。
“前兩天還指點我體悟人物感情來著，怎麼輪到自己就看不透了呢？”翟瑾清抽走齊寧手中的劇本卷成一卷。
“你今天的戲份不是拍完了嗎？怎麼還在這。”
齊寧伸手從翟瑾清手裏把劇本拿回來展開，但是沒有繼續看下去。
“我問你啊。”翟瑾清錯開眼神，“肖然宇為什麼要去找男主角？”
“為了把楚楚托付給越晟。”
“托付？”翟瑾清眉毛一挑，“那他為什麼不去找楚司令？”
“……”
“我再問你，肖然宇對楚楚什麼感情？”
“說不清楚。親情友情都有一點，還有答應要照顧楚楚一輩子的責任感？”
……
……
翟瑾清循循善誘了半天，齊寧還是一無所知的遲鈍臉。
“肖然宇就不能是去看越晟最後一眼的嗎？”
“……誒？他們兩個……”
似乎有什麼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了。
翟瑾清看著齊寧所有所思的表情，在心裏歎了口氣。
再演的時候齊寧就大致摸清了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
應該是一種張揚明亮的囂張的表情，但是在這副表情後麵是掩飾的很好的一點點對越晟的欣賞和訣別。
越晟對肖然宇應該是什麼樣的情感呢？
齊寧注視著明褚似乎永遠不會有波動的黑色眸子，在心裏默默揣測。
這一幕拍好已經到了將近淩晨一點。
導演點了點頭喊了收工。
齊寧回到住所的時候已經一點半了。
他抬手準備打開客廳的燈，卻瞥見沙發上有一團黑影。轉手按了另一個開關。
玄關的燈亮起來，暗淡的燈光隻能勉強照到半間客廳。陸嶼還是沉浸在黑暗裏。
“……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客廳裏亮起小小一塊熒光，應該是陸嶼在看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啊。”
陸嶼的聲音很平靜，和平常並沒有什麼兩樣，仿佛真的隻是發呆太久忘記了時間。
齊寧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原鳶發了一條短信。
隻有四個字——高層震蕩。
臉上的笑容迅速收斂。\\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