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一怔。的確是自己不好。
拍定妝照不隻是單純的拍一兩張好看的照片而已,還要看這個造型跟人物的設定是否相投。
如果不能沉浸在人物的世界裏,那麼就無法驗證這身裝束與這個人物是否有什麼違和感。
要拍的才不是他齊寧,而是肖然宇。
齊寧表情一肅。再麵對鏡頭是已經換上了一種意味不明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些鋒銳。
齊寧沒有再看攝影師,也沒有看導演。
肖然宇不是一個會看人臉色的人,不是看不懂而是不在乎。
管他前麵是什麼東西?命運?碾過去就好了。
齊寧扯開本來扣的嚴謹的風紀扣,帽子依然戴的很正,微微挎下肩膀,有點隨意的樣子,但是腰背依然挺直用力,所以隻是放鬆而不顯猥瑣。
他摩挲著袖口釘著的銀灰色袖扣,散發出一種強大而自信的氣場。
然後輕笑一下,又摘下帽子放在手裏把玩,像是不被規則束縛的一隻鷹隼。
沒有人打斷齊寧的這一段隨意的表演,攝影師隻是不停的按快門抓拍。
大家都默契的讓齊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直到翟瑾清走進來,齊寧向那個方向看過去,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攝影師利落的拍下這一個瞬間,然後示意齊寧可以了。
齊寧走到場邊,抱著手臂看翟瑾清的表現。
此時翟瑾清已經換了裝束,淺藍色緞麵的旗袍,用銀線繡了大朵的芍藥,白色蕾絲鎖邊,裙擺開叉到大腿,若隱若現的漏出一點細膩的肌膚。
妝也畫的極細致,齊寧猜多半是她自己動的手。朱紅色的口脂一下子就有了舊日風情,眼睛下點了一顆盈盈的朱砂痣,妖豔到極致反而有些不似人間。
翟瑾清站定,表情是有些嬌縱的微笑,但是可能是由於生的太好,這一點點的嬌縱也並不讓人討厭。
可惜導演並不滿意。
打斷了忙著按快門的攝影師,叫翟瑾清去旁邊呆著再想一下。
翟瑾清有些懨懨的走下來,走到齊寧身邊。
十厘米的高跟穿起來著實累腳,她索性帶著點賭氣的把鞋脫下來,赤腳站在地麵上發呆。
齊寧看不下去小聲提醒,“地麵上可能有玻璃渣子。”
齊寧頓了一下,說,“這部劇裏沒有一個角色是純黑或者純白的。”
翟瑾清怔住,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她抬起頭對導演說,“我準備好了。”
語氣是有點固執的驕傲。
導演眉頭展開,點了點頭。
其實很好理解。
楚楚這個角色是軍閥的女兒,是嬌養出來的大小姐不錯,但是這個設定並不是單箭頭的指向令人反感的做作和任性。這種臉譜化的大小姐角色太多,不缺翟瑾清這一個。
要讓人討厭很容易,這種演法就是在偷懶。
楚楚的身上應該是被保護的很好而留下來的滿身棱角,她比女主角要執著要勇敢,帶著點不諳世事的天真和一往無前的勇氣。像是一束帶著刺的玫瑰。
翟瑾清的領悟能力很強。\\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