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長兄到訪

莫淩恒抬手貼上東方陵側臉,低聲道:“我當初怎麼就沒下手……怎麼就沒下得去手……”東方陵抓住莫淩恒的手,“十年前,真是你?”莫淩恒猛地將東方陵扯進懷裏,兩臂死死箍著東方陵腰身,渾身難以自製地戰栗不止。

一念之差,險毀了眼前之人,往事已成定數,可莫淩恒單是想想,仍後怕不已。

“是啊,你怎麼就沒殺了我。”東方陵手掌輕按在莫淩恒脊背,不見一分責怪,反帶著釋然笑意。莫淩恒抬起頭,直望向東方陵眼底,“難怪華清玄將你認錯,就連我,也一直是錯的。”

“那次動手,消息絕不會錯,我卻沒想到車裏竟有兩個少年,而八卦門真正的少主,竟會被嚇得昏厥,如此說來,著實可笑……十一年,整整十一年,我手中沾滿的鮮血,皆是為了彌補當日的過錯。”莫淩恒苦笑道。

莫淩恒被東方陵按在懷裏,“遇見你,便是我此生至幸之事,縱使百轉千劫,又有何妨?”莫淩恒頭顱深埋在在東方陵頸窩,“甭跟老子甜言蜜語,都是男人,你當我會吃你這一套?”東方陵笑而不答,莫淩恒耳尖發紅,心口熱燙,他還就真吃這一套。

莫淩恒忽地想起一事,問道:“你怕血的毛病,可是因為我?”東方陵道:“還能有誰。”

莫淩恒竟嘿嘿笑了起來,手掌不輕不重地掐在東方陵腰側,“你這人有病啊,老子把你嚇成那樣,旁人若是認出來早就跑了,你倒好,狗皮膏藥似的貼上了,是嫌自己命大啊?”東方陵道:“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那咱這叫什麼,手下留情,屁股開花麼?”莫淩恒口無遮攔道,東方陵聞言神情一滯,眼底霎時染上一抹戾色,手掌順著脊溝下滑,兩手扣在結實的臀肉上,眯起眼道:“你知道我怎麼就看上你了麼?”

莫淩恒吊著眼珠盯著東方陵,“敢情你是看上老子的屁股了。”東方陵的嘴唇落在莫淩恒眼皮上,莫淩恒下意識地闔眼,微涼柔軟嘴唇緊貼著那層薄皮下不安的跳動。莫淩恒再睜眼之時便對上東方陵深情款款的凝視,“打從你看我的那一眼起,我便動心了。”

莫淩恒挑起一邊眉梢,“我那時才多大,你倒是夠禽獸的啊。”東方陵手掌猛地收緊,莫淩恒呼吸一滯,肌肉繃緊,在掌心呈現柔中帶剛的觸感,東方陵抱著莫淩恒的屁股,莫淩恒兩腳離地,手臂抱著東方陵脖頸,“幹嘛呢,大半夜耍流氓啊。”

東方陵鬆開手,莫淩恒上身朝榻上倒去,兩條長腿依依不舍地夾在東方陵腰側,精悍細腰懸在半空,緊貼之處單方緩慢而撩人地廝磨著。東方陵俯下身,舌尖探進莫淩恒耳洞,肆無忌憚地撕開外皮,露出猙獰的本目,“我就沒見過你這麼騷的屁股,簡直生來就是給男人操的。”

莫淩恒聞言紅潮順著敞開衣襟的赤裸胸膛爬上脖頸,粗喘著回道:“老子就他麼知道。”東方陵抓過莫淩恒的手腕,莫淩恒還未緩過神來,兩手一涼,金屬碰撞之聲叮當作響,抬眼望去,登時大驚,“東方陵!哪來的鐐銬!鬆開!給老子鬆開!”

東方陵敞著衣襟,露出棱角分明的腹肌,線條流暢緊實,極具張力。莫淩恒氣惱之餘,竟看得失神,喉結上下滑動,嗓眼幹燒如灼。這兩個月礙於孫亦敏,莫淩恒都沒能好好瞧瞧東方陵,沒想到今日再見,褪去禁看不禁用的漂亮線條,每一寸都極具蓬勃力量,散發著無窮的陽剛魅力。

東方陵從枕下拽出一條指粗紅繩,居高臨下,邪佞不羈地視線打量著早已看了無數遍卻仍看不夠的男人,柔韌而精悍的身軀暴露著渾身上下每一寸弱點,蜜色皮膚密布一層緊張的細汗,泛出誘人光澤。

莫淩恒沒掙紮,卻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命令意味道:“解開。”東方陵充耳不聞,慢條斯理地剝下層層禁錮,肆無忌憚地欣賞著自己的所有物。莫淩恒眼裏已帶了一絲怒意,伸腿狠狠踹了東方陵一腳,“你他麼給老子解開。”

東方陵身子一偏,一手抓住莫淩恒送到眼前的腳踝,卷在掌心的紅繩一繞,纏住腕骨,舌尖掃過腳背,裹住腳趾,莫淩恒兩眼眯起,危險之中竟染上一絲難以自控的瘋狂,腿根肌肉抽搐,啞聲道:“東方陵,別惹我。”

紅繩纏住另一隻腳踝,莫淩恒臉色已青黑如鍋底,直勾勾地盯著東方陵劈開他的兩腿,動作嫻熟地上下捆縛,朱紅分割出輪廓分明的肌理,徒然罵道:“你他麼怎麼還記得這事呢!”東方陵俯身在莫淩恒臉頰上啃了一口,“本來忘了,今天見你綁陸離,就又想起來了。”

莫淩恒磨著後槽牙,“我後悔了。”東方陵含笑回道:“晚了。”

長夜綺麗,久久將息。

莫淩恒眼底一片清明,手腳仍被縛著卻已沒了怒氣,緩緩道:“那時我爹不義在先,可爹已償了罪孽。渾天教逝去這些亡魂,我不得不給他們一個交代。隻要我莫淩恒活著一日,便容不下他沈俊彥。”

東方陵道:“隨你。”莫淩恒定定地瞧著東方陵,“你不介意?”東方陵話鋒一轉,問道:“你今天在北堂煜耳邊說了些什麼?”莫淩恒見東方陵不答,也不追問,嘴邊扯出一抹痞笑,答道:“他是個雛兒。”

一襲紅裳,半塊黃金麵具扣在臉上,漠然視線描摹著玉碗溫潤的邊緣,忽地一陣衣袂摩擦聲響,來人娉婷跪地,“烈梢紅,見過閣主。”北堂煜緩緩起身,從袖中抽出信箋,吩咐道:“務必送到東方陵手上。”

烈梢紅接了信,並未退出,躊躇開口:“閣主,東方陵命我收下了長安與杭州兩地所有妓館。”北堂煜聞言一笑,“無妨,你照他說得做便是。”烈梢紅這才退了出去。北堂煜眼前攤著東方陵舉薦之人的名表。

北堂煜倒在榻上,心道難怪東方陵將他們查得這般清楚,長安一眾酒樓妓館茶舍,官商勾結之地皆逃不過他的眼,一麵撈著油水,一麵縝思布局,兩不耽擱,於二界遊刃有餘,現下又得了渾天教,真是還真是一帆風順到讓人惱火。

東方陵一早接了密信,還未來及看,屋外便傳來通報之聲,隻得放在案上。莫淩恒趴在床上,眯縫著眼睛拽過被子蒙住頭,東方陵起身出門,卻沒想到來人已到院裏,竟無一人能近身攔下。

東方陵遠遠瞧了一眼,便覺此人與莫淩恒眉眼五分形似。迎上前去,還未開口,莫明恒道:“客套話還是免了,我就是來找你的,淩恒把羅靳跟陸離關在何處?娘讓我過來順便瞧一眼,省得淩恒下手沒個輕重。”

東方陵上下打量著莫明恒,心道這人顯比莫淩恒沉穩成熟得多,相對的,也無趣的多。“淩恒還睡著,我這就去叫他。”莫明恒聞言攔下東方陵,“別去吵他,讓他多睡會兒罷。”

東方陵眼皮一跳,吩咐人於廳中布茶,莫明恒與東方陵相對而坐。東方陵道:“今日莫兄前來,想問什麼,直說便是。”莫明恒打進門臉色便陰沉似鐵,聞言放下茶杯,緩緩開口:“你打一開始接近淩恒,帶著什麼目的?”

莫明恒連一個狡辯的機會都沒給東方陵,同為商人,莫明恒比誰都清楚東方陵這等唯利是圖之人,斷不會平白無故地一腳摻進武林紛爭之中。更何況,渾天教樹大招風,縱使未逢鼎盛之時,卻也足以叱吒一方。

東方陵嘴角露出一絲笑來,並不否認,反而問道:“那莫兄離開渾天教,又是懷著什麼目的?是主動讓位,還是……沒有那個膽色接手渾天教這個爛攤子?”莫明恒不見分毫怒色,淡淡道:“你既不是渾天教的人,有什麼資格與我說這話?”

“你也不是,憑何在這對渾天教主的私事品頭論足?”東方陵回道。莫明恒撩起始終低垂的眼皮,正視著眼前之人,“我說的,是家事。”東方陵替莫明恒斟滿茶杯,“那你我可要好好聊聊了。”

莫淩恒從被窩裏鑽出了個腦袋,艱難地撐起身,齜牙咧嘴地下床,莫淩恒坐了好一會,待視線清明入眼便是手腕腳踝繩索淤痕,莫淩恒臉色霎時陰沉,瞧見床邊投濕的布巾,心下詫道,東方陵這怎出去了這麼久。

莫淩恒起身穿衣,呲牙咧嘴好不血活,磨磨蹭蹭地走到門口,視線忽地落到空空蕩蕩的桌上一封書信。莫淩恒湊至跟前瞧了一眼,見也未署名,遲疑片刻,終還是按捺下衝動,轉身徑自出門。

莫淩恒出門之時,東方陵已將莫明恒送至門口,莫淩恒連他哥來了都不知道,正輕車熟路地朝著後廚而去,忽覺脊背一寒,轉過身便對上東方陵深沉複雜的目光。莫淩恒擰眉道:“大早上的去哪了?”

東方陵寒著一張臉,“你哥來了。”莫淩恒道:“來就來唄,你又不是見不得人。”莫淩恒才覺東方陵絲毫不予掩飾的不悅之色,緊接問道:“我哥跟你說我什麼了?”

東方陵道:“沒什麼。”轉身便走。莫淩恒再瞎也知道東方陵生氣了,忙追過去,“我跟你說,我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年輕不懂事兒,你別放在心上。我現在有你一個就滿足了,你別擰不過這個勁兒。”

東方陵停下腳步,正欲開口,屋外傳來一女子聲音,“東方陵!莫淩恒!都給老娘滾出來!”\\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