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仙樓外嘈雜,來酒樓搶鹽的地痞猛力擊打著妙仙樓緊鎖的大門。元寶與幾名漢子搬來桌椅將門口堵死,於廚子端著一盤菜從後廚鑽出來,朝元寶一行人招呼道:“這來搶鹽的都鬧了整整兩天了,你們換換手,先把飯吃了。”
元寶抹了抹額頭,幾個人頂住門口,大門搖晃的幅度頓時增大。三樓那扇緊閉的門突然從內拉開。安然看了一眼元寶,二話沒說徑自走到門邊,淡淡道:“你們先吃。”元寶忙道:“這事不用麻煩公子。”
安然聲音冷了幾分,命令道:“閃開。”堵在門口的幾個人應聲散開,安然袖口一甩,猛地掀起一陣洶湧氣浪。桌椅疊成的小山猛地朝門擠壓而去,數十道鋼絲散開,死死釘進門框厚實的木料之中,徒然繃緊,鎖緊門口。
安然一人頂著門口,門口晃動幅度竟比方才還要小了許多。安然朝目瞪口呆的眾人道:“趕快把飯吃了,我撐不了多久。”幾個人“誒”了一聲,忙跟著於廚子去後廚端菜上桌,狼吞虎咽。
元寶朝嘴裏扒著飯,忽地後門一聲響動。元寶猛地站起身,朝後院衝去。安然額角滲出汗珠,並未理會。不消片刻,元寶手裏攥著抽出一半的刀被硬生生地逼回刀鞘,朝後撤步退了回去。屋裏的漢子聞聲抬眼,皆猛地倒抽一口涼氣。
齊逾明攜著一身煞氣進門,入眼便是安然竭力撐著門的模樣。安然察覺廳中忽地寂靜,正要轉頭之際,一股熟悉而壓迫力十足的陰影籠上脊背。安然身子一僵,釘在門框裏的鉤針被狠勁扯出,數十根鋼絲霎時收攏。
齊逾明兩手立刻撐住搖晃的桌椅,安然莫名的悅色一閃而逝,一張冷臉看著齊逾明,道:“你來做甚?”齊逾明看都沒看安然一眼,沉聲道:“斷鹽的事跟你們脫不了幹係,現下四處都是搶鹽的地痞,杭州城亂成這般我不能坐視不管。”安然道:“這是最後一天。”
“我知道你在杭州府下了不少功夫,可在我這,銀票沒有任何說服力。”齊逾明一雙眼定定地看著安然,安然聞言身子一僵,盡量保持著平靜的神色道:“我們去別處談。”
齊逾明大方道:“隨你。”元寶見狀忙讓幾個人去頂上門。安然與齊逾明一前一後在元寶一行人曖昧的注視下上了三層。直至兩人身影沒在門後,元寶才轉過身怒斥道:“都看什麼看!給我老實幹活!”
門剛在齊逾明身後合上,安然猛地轉過身怒道:“你休想!”齊逾明看著安然紅透的耳尖,冷硬的嘴角勾出一絲笑紋。安然拳頭迅速抵在齊逾明胸口,卻壓根撼動不了分毫對方壓倒性的力量。
安然腳下拖出一道摩擦的痕跡,脊背猛地抵在床沿,齊逾明滾燙的嘴唇貼了上來。安然瞳孔猛然皺縮,躲閃的後腦被大力按下,滾燙的唇舌岩漿一般燒灼著安然敏感的神經。從齊逾明吻上來的一刻,腦子裏那根弦猛地崩斷。
齊逾明這次顯然不似上次那般急促,而是將安然包裹在熾熱狹窄的空間之中,細細地研磨著安然的青澀與迷亂。安然顫抖的手掌推拒著齊逾明,含糊的怒罵被扭曲成情動之時變調的哼鳴。
安然下身一緊,臉上燒出兩抹紅潮,齊逾明立刻察覺出安然的反應,依依不舍地放過被蹂躪得猩紅的薄唇。安然迅速找回理智,使勁擰動手臂試圖掙脫,朝齊逾明射去兩道淩厲的視線。
齊逾明粗糙的指尖刮過安然柔軟的胡茬,臉上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就你這還敢說自己不是雛兒?”安然違心地狡辯道:“就不是。”齊逾明的臉色果然陰了下來,鬆開手。
安然還沒來得及得意,下一秒整個人就被狠狠摔在榻上。安然渾身豎起倒刺,恐懼感蔓延全身,迅速翻身,桃花眼裏帶著歇斯底裏的瘋狂,“你要敢動我,我……”安然盯著齊逾明猩紅的瞳孔,後半句被駭得硬生生堵在嗓眼。
安然要是再說一句話,齊逾明保不準當場就能辦了他,都不帶商量的。可齊逾明定定地看了安然半晌,忽地來了一句,“你怎麼又瘦了。”安然喉結上下艱難地滑動了一下,默不作聲。齊逾明徑自打開衣櫥,把自己前些日留在安然這的官服拿了出來。
“看在你給我把衣服洗了的份上,饒了你這次,晚上來我家吃飯。”安然聞言臉上燒得厲害,仍嘴硬道:“你哪來那麼大麵子讓我給你洗衣服!”齊逾明幽深的瞳孔望著安然,“我親眼看到的。”
齊逾明說完就走了,安然磨著後槽牙,氣不打一處來。當初怎麼就手欠給他洗了!
安然穿越長廊,遠遠看到門閣上掛著一金絲雀籠,隨風搖曳,一隻白鴿兩隻紅爪穩穩抓住杆上,圓溜溜的紅眼睛盯著安然。東方陵室門大敞,靜坐於棋盤前,手肘支在軟墊上,金絲繡線錦袍披在肩頭,反射出點點奢靡暮色。
“市麵已斷鹽了,齊逾明找上門來,怎麼辦?”安然絲毫不繞彎子,東方陵漠然的視線緩緩落在安然身上,道:“順他的意就是了,現在連這點小事你都應付不了麼?”安然定定地看了東方陵半晌,“你準備讓莫淩恒在蘇州待多久?”
“很快。”東方陵手執黑子,於棋盤落下一字,掃下數枚白子。安然淡淡道:“我若是愛他,就不會放任他孤身一人麵對八卦門。”東方陵視線仍停佇在棋盤之上,道:“他不是齊逾明,我也不是你。”我隻能在杭州商海助你一臂之力,卻不能站在你背後替你擋下刀刃。
東方陵從未如此恨過自己不會武功,不去蘇州不過是為莫淩恒省去一個負擔。
安然離開,東方陵披著衣衫出門,丹青已接替了水墨的位置,見東方陵出門忙上前問道:“公子有何吩咐?”東方陵瞥了一眼丹青,冷聲道:“備馬。”
思念如業火焚身,將冰冷強悍的靈魂燒灼成一撮灰燼。
六根修長漂亮的手指按在弦上,低柔琴音震顫,如洞庭湖水,波光瀲灩,清澈動人。月光在羅靳眼底灑下一道扇形陰影。白雪刀出鞘,隨音而舞,恢弘大氣,璨美絕倫。每當此時陸離都會忘卻羅靳這個人惡劣至極的靈魂,獨留這副養眼的撫琴之景。
羅靳的視線落到飛簷上一抹孤傲身影,墨發飛揚,俊美得刀鋒般淩厲。莫淩恒眼珠裏倒映著璀璨星空,手裏攥著一柄嵌滿寶石的彎刀。
琴音漸熄,羅靳忽向陸離問道:“少主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陸離白雪刀入鞘,眉頭緊擰。
莫淩恒猛地一動,坐起身,耳側傳來一串微弱蹄聲,視之所過之處,幽邃小路上一匹突兀白馬疾馳而來。屋簷上黑影一閃,莫淩恒已縱身躍下。陸離臉色微變,提足去追。
莫淩恒飛縱而下,一腳踩在馬額之上,繼而旋身落於東方陵身後,屁股結結實實地墩在馬背上,一手穿過東方陵兩肋死死勒緊精悍腰身,另一手扳過東方陵的腦袋,印上魂牽夢繞的薄唇,東方陵急勒韁繩,遠遠傳來一聲徹空馬嘶,驚飛一叢林鳥。
結束濃烈綿長的一吻,莫淩恒眼眶蕩著一層水光,兩人眼裏皆是熊熊火光。東方陵清楚地感覺到莫淩恒熾熱如鐵的下身抵著他,下一刻便被莫淩恒拖著兩個人滾下馬背,翻入雜亂矮叢之中。
顧不得堅硬的草梗在皮膚上刺出斑斑血點,莫淩恒幾近粗暴地扯脫東方陵的腰帶,皮膚在月光下泛著白皙柔光。莫淩恒褲子被扒到腿彎,東方陵沒給他任何準備。莫淩恒胸口迸出一聲沉悶的低咆,兩腿不知廉恥地被迫敞開,又臊又爽著。莫淩恒五指壓在東方陵頭頂,燒紅的瞳仁直勾勾地盯著東方陵被自己揉弄的淩亂的墨發,粗喘著罵道:“操!別他媽掰老子腿了……對,再吞深點……爽……”
莫淩恒扭轉的身子隻把草壓倒一片,意亂情迷的表情透著無邊的撩人風情,陸離怔在原地,羅靳緊隨而來,看到眼前之景亦是抽了一口涼氣。兩具極富陽剛美感的身子糾纏一處,嚴絲合縫。
莫淩恒拽起東方陵,羅靳這才看清陸離口中的‘衣冠禽獸’是個什麼模樣。臉頰瘦削,鼻梁高挺,鳳目狹長,乍一看雖說不上如何俊美,卻特別有味道,醇熟飽滿的果實透著危險而帶著致命的誘惑力。單是那身光滑細膩,白皙如月的皮膚就夠讓人垂涎三尺。更別提這狂野大膽的作風,莫淩恒那等強悍的爺們都敞開大腿,直爽得找不著北了。
羅靳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手悄沒聲地摸到陸離褲襠,陸離立刻攥住羅靳的手,怒目而視。羅靳嘴角帶著不懷好意地笑,低聲道:“原來你也硬了。”陸離臉上發燒,什麼叫也……\\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