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萬人矚目的目光也不及那個人看你一眼。
白銀的確是玩嗨了,完虐李言、楊帆這倆“蹩腳王”,鼎天娛樂少東家楊帆到後來不得不把公司裏專業玩街舞的老師拽了過來。
白銀原本得意洋洋的炫完舞步,退出舞池立在一邊稍作休息。等他轉頭往殷黎川的方向看的時候,發現殷黎川的身邊赫然站著何浩洋的身影,心裏跟著“咯噔”一響。不由分說的擠出人群,快步的朝殷黎川所在的高台走去。
時刻注視著白銀的殷黎川也看到了白銀走出來的身影,貼身保鏢殷知寸步不離的跟著白銀,倒是阿憲還站在人群裏給街舞老師喝彩,壓根兒就沒有發覺站在身邊的白銀已經不見了。
白銀滿頭大汗的走過來,襯衣的扣子因為飆舞太熱解開了幾顆,露出汗津津的脖子跟一片雪白的胸膛。
殷黎川漆黑的身影走下台階,很自然的伸手拉住白銀,擰開一瓶事先準備好的礦泉水遞給白銀,白銀喉嚨裏“咕咚咕咚”咽了兩口,看樣子真的是有點兒渴了。
殷黎川嘴角帶著溫柔的笑容,趁白銀抱著瓶子喝水的時候,伸手抽出胸前口袋裏折疊整齊的絲帕,幫白銀擦了擦額頭上和脖子裏的汗水,之後又細心的幫白銀把扣子一粒一粒的慢慢扣好。
微涼的手指輕輕的碰觸到白銀熱氣騰騰的胸膛,白銀轉眼瞪了殷黎川一眼,殷黎川眼中帶著色氣的笑意,把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白銀身上,“出了這麼多汗,小心著涼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殷黎川說話的時候,白銀一直用眼睛偷瞄著高台上何浩洋仿佛冰凍住的身影。大概,這是第一次殷黎川放棄何浩洋來到自己身邊吧。
白銀反手握住殷黎川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微涼的手指,點了點頭說,“晚上還真有點兒涼呢,我們先回去吧,反正王喆王大少的婚禮沒有我們一樣熱鬧。”
白銀覺得自己並不是勝利了,而是逃跑了,帶著殷黎川從何浩洋麵前逃開了。直到坐進車裏,白銀依舊緊緊的握著殷黎川的手,好像隻要他一放手殷黎川就會不見了一樣。
車窗外有人聲對著坐進車子裏的殷黎川恭敬的說了一句,“大少這就打算回去了嗎?酒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殷黎川隻是對著車外的人微微點了點頭,車窗就升了上去。王喆的婚禮來了很多政界商界的風雲人物,討好諂媚這種麻煩的事情殷黎川實在疲於應付,進到宴會廳難免會跟顧家大小姐——顧晴晴碰麵。
兩年前,顧家大小姐顧晴晴被殷黎川拒婚之後,一氣之下去了美國再也沒有回來。今天要是見到免不了又是一件頭疼的事情,這個時候惹惱了顧大小姐,他殷黎川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更何況他家的白小兔一副護夫的架勢,像是害怕自己被何浩洋搶走一樣。這個小小的舉動殷黎川很受用,在他的生命裏多的是別人無情的把他推開丟棄,很少有人把他視若珍寶一般死死攥在手心裏害怕失去,害怕被人奪走。
被人愛著的感覺,原來是這個樣子的,溫暖的就像灑進黑暗裏的光芒。
“殷黎川,你剛剛再跟何浩洋說什麼?”沉默了半晌,白銀還是別扭的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很想聽很想知道,這個問題如果不問出口的話,他會被折磨的發瘋的。
殷黎川抽出手來理了理白銀貼在額前的碎發,順著白銀的眉骨慢慢往下摸,“也沒說什麼,忘記的那七年的記憶似乎都是與他有關的,腦子裏也留著一些零零散散的畫麵,他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吧……很奇怪,對於那段記憶我絲毫都不想回憶起,比起過去我更珍惜現在留在我身邊的你……”
殷黎川的手指抬起白銀的下巴,在白銀淡色的嘴唇上落下一個吻,“能抓住眼前的就好,太久遠的事情我沒興趣知道,也不關心……”
殷黎川吻著白銀濕潤的唇,戀人甜美的香氣縈繞在唇舌之間,如果他是一頭野獸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白銀吞進肚子裏。
“唔……”白銀身子發軟的抓緊殷黎川肩膀上的襯衣布料,這個人說著說著話就吻了上來,明明是在自說自話,卻動聽的心口發熱。想要更靠近他一點兒,靠得再近一點兒,心髒貼合在一起,融化成他的血液,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除非死亡才能夠割舍。
座位前的擋板慢慢升了上去,白銀襯衣的扣子被解開,勃頸處落下濕熱的吻。白銀警覺他們現在還在車裏,車窗外還有不少過往的車輛和行人。下意識的在殷黎川的胸口推了一把,嘴裏喃呢的喘息著,“殷黎川,別……”
殷黎川聞聲很配合的停下進一步的動作,每每靠近白銀總是讓他意亂情迷,在白銀的耳邊又吻了一下,“抱歉,白小兔,我實在太想你了。”
白銀被殷黎川撈在懷裏,聽著這個人溫柔寵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禁有些臉紅的想他家的大混蛋禁欲也有五個多月了吧。
白銀倒是不擔心殷黎川會在外麵亂搞關係,這個人有重度潔癖,不論多晚都會回家睡覺從不外宿。白銀很自信他家大BOSS的床隻有他一個人能爬上去,就算他家BOSS打飛機腦子裏也隻會想著他!非要問為什麼的話,也許因為他是殷黎川吧,那個隻為一個人生隻為一個人死的殷黎川。
半路上,王大少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電話那頭王喆一臉不爽的對著電話抱怨,“大老板真不賞臉啊,酒會還沒開始大老板就先走了,是我這個婚禮辦得太寒酸,大老板瞧不上眼麼?”
“謝謝喆少的邀請,在我立場最艱難的時候拉我一把。作為回禮,等將來我跟白小兔婚禮的時候,還請喆少務必賞臉參加……”
殷黎川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大BOSS含著滿意的笑容收起手機。白銀被殷黎川圈在懷裏,不禁扭頭腹誹了一句,沒見過這麼謝別人的,還不如不謝,可憐的AKO在電話那頭要炸鍋了吧。
新郎官王喆立在泳池邊上,用力的點了一下掛斷鍵,手機屏幕都快要被捏碎了,臉上卻依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啊~你跟白銀的婚禮啊,當然是要去參加的。”
第二天一大早,殷黎川就得到兩個消息。一個是北方連夜被肅清的官員名單,另一個就是財經早報刊登了一條消息稱:臆測黎氏財閥更換總裁是以退為進的權宜之計,幕後的當家人仍舊是殷黎川。
這兩個消息對殷黎川來說都不是什麼壞消息,昨天傍晚毓涼山走火,裴津華正忙著處理善後事宜,短時間之內不會召見他。
財經早報的消息也正好可以敲山震虎,免得黎氏財閥的七大頭目手腕伸得過長,危及到殷黎川名下的公司和產業。黑幫產業如果被外人橫插一杠的話,到時候刀槍不長眼萬一傷到了人,這筆賬老頭子還是掛在殷黎川頭上,眼瞅著隻賠不賺。
“這趟婚禮參加的值了。”
二樓小客廳裏,亨利醫生給殷黎川做完例行檢查,摘下聽診器收拾起一應的醫療器具,忽然抬手捂著鼻子就往洗手間跑。
殷黎川慢慢扣好襯衣扣子,眼睛連抬都沒有抬,薄薄的嘴唇動了動,“看來崔禮沒把你調教好啊,天天淨想些什麼無聊的東西!”
然而想著無聊的事情的可不止亨利醫生一個人,還有仍舊躺在床上的白某人。
昨天回來以後,白銀心心念念的想要跟殷黎川繼續車上沒有做完的事情,沒想到大BOSS一臉清心寡欲的樣子,洗完澡老老實實的抱著白銀就睡覺了。
不僅如此,更過分的是早晨起來,對白某人的晨BO視而不見。
白銀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的苦惱,他家的大BOSS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十一小長假白銀滿打滿算可以休息十天,殷黎川原本是想帶白銀回北方去寺裏還願。偏巧昨天毓涼山出了那麼大的事,殷黎川不得不改變原先的計劃,打算在南方多待一陣子。
剛吃過早飯,亨利醫生忽然接到崔禮的一通電話,他們全程都是在用英文快速的對話,織田惠子聽得不是很明白,轉過頭去看立在樓梯口的殷黎川。
殷黎川正神色凝重的聽著亨利醫生的談話內容,等亨利醫生掛斷電話,才慢慢說了一句,“幾點的飛機,我讓殷知送你。”
亨利醫生眼眶有些紅,聽到殷黎川的問話咬了咬嘴唇,並沒有回答殷黎川的問題。剛剛在電話裏崔禮告訴他說遠在加拿大的母親忽然高血壓病倒了,他們現在要馬上飛回加拿大。亨利醫生對剛剛見麵的殷黎川很不舍,他曾經親口對秦老說,他會想象照顧自己親兒子一樣守護在殷黎川身邊,趁殷黎川還記得他們的時候陪著他,不放其他,不再離開他。
豪言壯語剛剛說出口,卻要馬上與眼前的人分離,亨利醫生很清楚他們這次去了加拿大,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了。
殷黎川的手放在亨利醫生的肩膀上,“你和崔禮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你們也該好好渡過屬於你們自己的人生了。回去之後記得發照片回來,我會記得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