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仿歐洲十七世紀中葉的建築風格的宅子,大廳裏豪華大氣的金色雙螺旋樓梯為迎接遠方的來客特意換上了昂貴的波斯地毯,卻沒有得到客人的青睞。而是那個僅容四人乘坐的單人電梯在眾人的注目中緩緩關閉,陳雪嬌、季文婷立在右側,披著墨色長發的人和高高個子的白發少年站在左側。
陳雪嬌目光在殷黎川臉上大膽的掃來掃去,冷不丁說了一句,“川兒哥好像比之前又高了許多。”
季文婷聽陳雪嬌這麼一說,也抬頭去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披著墨色長發的人從車裏走出來的時候,傲人的身高足矣碾壓眾人。此時立在電梯裏,殷黎川那頭顯眼的白發似乎比墨色的長發高出兩個指甲蓋左右。
三樓到了,電梯門適時的打開,被比下去的人輕笑了一聲,朝身後的殷黎川做了個請的動作,殷黎川朝外走的時候很自然的伸手虛扶了一把,一邊跟著走出電梯,還一邊說道,“二位小姐大概是有所不知啊,我們殷大少爺身受重傷還愣是長高了五厘米,你們說氣人不氣人?”
陳雪嬌聽完捂嘴笑了一聲,朝前緊走幾步替殷黎川打開房門,神神秘秘的一笑,“希望你能喜歡。”
殷黎川走進房間忽然愣住了,突然看到一間與自己家裏一模一樣的臥室掩飾不住的吃驚,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那間臥室裏睡過了。
季文婷跟著走了進來,看到殷黎川這副模樣,心裏頓時一片了然。自己在看到這個房間的時候忍不住問了陳雪嬌一個問題,阿嬌,你喜歡殷黎川嗎?當時陳雪嬌的回答很直白,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得不到的人留一些念想總不會是有錯的吧。
“床單跟被單是我派人專門去白銀那邊拿過來的,累了一天,川兒哥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到廚房看看菜。”說完,陳雪嬌轉身走出門去,季文婷直接跟了出去。
房門關上的一刹那,殷黎川的身體放鬆下來,倒進一旁墨色長發人的懷裏。墨色長發人扶著殷黎川坐到沙發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玩意,打開開關放在沙發旁的桌子上,之後搬了腳凳過來,讓殷黎川的腿舒服的擱在腳凳上。
殷黎川脫了西裝外套扔在一邊,他的腰上四個卡扣固定著特製的金屬腰封。墨色長發的人手指靈活的替殷黎川解開卡扣,雙手伏著殷黎川的肩膀,把殷黎川剛剛脫下來的外套墊在沙發上,又塞了幾個抱枕在殷黎川的腰下,這才讓殷黎川慢慢躺下。
“止疼藥。”殷黎川靠在真皮沙發的扶手上,他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浸透,咬牙硬撐到現在。
立在一旁的人立即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小白藥片,殷黎川仰頭幹吃下去,頭頂上不知什麼時候生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再忍一忍,老爺子已經派人來接了,隻要上了船就安全了。”墨色長發的人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給殷黎川擦了擦汗,他身上隻剩一支止痛劑了。而且幾天觀察下來,加拿大研製的這種生物藥劑的止痛時間越來越短了,不知道殷黎川到底還能撐多久。
廚房做好的飯菜直接端上了三樓,竟然全都是殷黎川曾經很愛吃的菜,不禁對陳雪嬌這個女人有了一絲防備,誠然有人了解你的喜好你的口味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暖意,隻是現在的殷黎川全然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好意。
見殷黎川沒有動幾下筷子,隻吃了小半碗粥,陳雪嬌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嗎?我讓廚房撤下去重做。”
殷黎川漆黑的眼眸看了陳雪嬌一眼,淡淡的說,“很合胃口。”
倒是坐在一旁的漆黑長發的人很不客氣的吃了兩大碗米飯,一桌子菜全掃進了他的胃。末了還隔著襯衣拍了拍鼓起的肚皮,心滿意足的說,“總算是吃到正兒八經的中國菜了,在柏林我都沒吃飽過。”
陳雪嬌對著墨色長發的人嫣然一笑,季文婷對她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陳雪嬌簡直都不敢相信,沒想到以前那麼胖那麼醜的韓家小子,現在不僅瘦了而且儀表堂堂,“子木弟弟一直都這麼有趣,記得小時候你也總說吃不飽,韓熙姐姐偷偷塞巧克力給你吃。”
說著,手指有意無意的搭在墨色長發人的手臂上,柔軟魅惑,動人心弦。陳雪嬌的笑容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她本來就嬌豔的像一朵怒放的牡丹花,身材熱辣凹凸有致,能夠滿足男人對女人的任何幻想。
吃完飯,陳雪嬌來到書房,阿七帶話回來說,金爺回了大宅,讓陳雪嬌好好招待殷黎川就好。陳雪嬌笑著走近阿七,阿七卻往後退了一步。陳雪嬌故意似的上前邁了一步,她的領口開得很低,隻要阿七一低頭就能看到裏麵春風得意的光景。
“金爺是讓你動手還是讓我動手呢?”
陳雪嬌彎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阿七,阿七被陳雪嬌的笑容看的很不自在,把頭扭向一邊說道,“金爺吩咐過,今晚務必試出來殷大少的傷到底好還是沒好。”
“好就放人,若是沒好就地幹掉以絕後患對不對,反正也沒有人知道殷黎川還活著。”陳雪嬌癡癡的一笑,胸幾乎抵在阿七的心口,阿七的臉色忽然很難看,一把推開順勢要撲進他懷裏的女人。以前的陳雪嬌盡管也魅惑誘人,恨不得一口把她吃進嘴裏,自從今天在鑒寶樓看見這個女人像個瘋子一樣對著湖裏的影子放聲大笑之後,總覺得她身上有什麼東西已經變了。
聽聞金爺的心腹阿七從來不沾酒也不近女色,這麼多年對金爺一直忠心耿耿。以前陳雪嬌也從未多想,現在看來倒是有趣的很。陳雪嬌輕蔑的冷哼一聲,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你以為就憑我陳雪嬌能爬上殷大少爺的床嗎?”
阿七倒是異常冷淡的打量了打量陳雪嬌,陰測測的說,“你,當然不能,可是有一個人卻能。”
說著,阿七打了個響指。門外有兩個人扛了個大盒子進來,放在書房的地毯上。陳雪嬌聽到裏麵有奇怪的人聲,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急忙蹲下身去打開盒子的蓋子。
果不其然,盒子裏側躺著一個漂亮的男孩子,雙手雙腳被牢牢的困住,嘴巴裏塞著毛巾。那雙如同星辰般迷人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像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夢,眼球不安的滾動了一下。身上隻穿著一件寬大的襯衣,露出一雙比女孩子都要漂亮的又白又細的長腿,雪白的皮膚上泛著病態的潮紅色。
“你給他吃了什麼?!”陳雪嬌的怒意憤然而起,沒想到阿七竟敢這麼大膽,王家大少爺已經回國了,他竟然敢把人從王喆眼皮子底下給綁來,難道真的不怕王大少怪罪下來麼?
阿七靜默著身形沒有說話,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陳雪嬌一眼。陳雪嬌瞬間讀懂了阿七向她投來的眼神。是啊,他們到底與殷黎川不是一條路上的人,這個世上有什麼比借刀殺人來的更幹淨,更大快人心呢。
陳雪嬌把大盒子送上三樓的時候,披著一頭墨色長發的男人看到盒子裏的景色,眼睛裏溢出餓狼般的光芒,“這件禮物,殷大少爺一定會很喜歡。”
之後,男人伸手抬起陳雪嬌的下巴,蠱惑的聲音在陳雪嬌耳邊響起,“阿嬌姐,我這也有一件禮物想給你看看,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