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把褲子直接脫了仍在地上就進了浴室,楊帆跟在霖身後,彎腰把扔了一地的衣服撿起來,拿到洗衣間去洗。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鼎天娛樂少東家的衣服一直都是東尼拿去幹洗的,少東家蹲在全自動洗衣機前研究了半天,最後不得不打電話找東尼求助,在東尼的耐心指導下,少東家終於讓洗衣機正常運轉起來,立在一旁著實洋洋得意了一番。
還沒嘚瑟完,就聽浴室裏的人喊了一聲,“楊帆,給我拿條內Ku。”
楊帆一邊答應著,一邊進衣帽間給霖找內Ku。霖的櫃子向來很整齊,東西碼放歸置的相當有條理,就像霖本人一樣,做事情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楊帆像是第一次闖進閨房的少年,看著抽屜裏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內Ku,有選擇恐懼症一樣,不知道拿那條好,
“喂!你到底找到沒有啊。”
浴室裏傳來霖不耐煩的聲音,把楊帆一秒拉回現實。心裏罵著自己猥瑣變態,拿了一條黑色四角褲去敲浴室的門。就在那麼一瞬間,楊帆的心跳忽然不正常的加快,從浴室裏伸出來的手在空中抓了抓。
“哦,找到了。”楊帆把內Ku遞給霖,霖的手指碰到楊帆的手,因為洗澡的緣故,手指軟軟的熱熱的。
楊帆伸手給了自己一嘴巴,真尼瑪流氓,楊帆你剛剛在想什麼。急忙走到洗漱間用冷衝洗了把臉,才把內心裏的躁動按壓了下去。
霖從浴室裏出來就直接朝臥室走,壓根都沒看見還在用冷水洗臉的楊帆。人在困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四肢就處在機械擺動的狀態,所以,霖看到了床,眼睛卻沒有測量出來自己跟床的距離。跟在身後的楊帆一臉震驚的看著霖在離床一米遠的地方向下栽倒下去,眼疾手快的一把撈起霖的腰,把人護在懷裏背朝下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楊帆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動,懷裏的人幾乎全裸的趴在楊帆的懷裏,剛洗完澡的身上帶著濕熱的觸感,楊帆一下子全身血脈噴張,似乎下一秒就能噴出鼻血來。
就這樣靜止了幾分鍾,懷裏的人卻沒有什麼動靜,楊帆低頭一眼,霖已經貼在他的心口上睡著了。
輕手輕腳的抱著懷裏的人坐起來,換上一套幹淨的睡衣,輕聲哄著吹幹頭發,這才小心翼翼的把霖抱到床上。楊帆看著被子裏熟睡的人,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俯身疼惜的在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每天都能看到你安靜的睡在我身邊,大概是一種奢侈吧。
當人有了想要守護和珍視的人之後,就有了一種想要變強的勇氣,不再想要躲在父輩的保護傘之下得過且過。
白銀和阿憲這對難兄難弟難得悠閑的待在寢室裏,一個窩在床上玩消消樂,一個趴在書桌上垂頭喪氣的不知道在幹什麼。白銀用完最後一條命,把手機扔到一邊,爬下床去喝水,冷不丁的瞥見阿憲在紙上寫的幾行字,一口水差點嗆住。
我的個乖乖,阿憲這個家夥居然在寫情書!開頭寫的是什麼,親愛的雙兒……沒看出來呀,這個不良少年居然還寫這種老掉牙的情書。
發現白銀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手裏的白紙,阿憲咳嗽了一聲直接拿了本書蓋在了上麵,白銀假裝不在意的別過臉去,心裏又止不住的好奇阿憲喜歡的女孩子是什麼樣子的。
一路追著阿憲走出宿舍樓,別看阿憲痞裏痞氣的還帶著一張不良少年的臉,其實是個很害羞的人,屬於慢熱的類型,一旦認定你這個朋友絕對為兄弟兩肋插刀。所以,白銀很喜歡阿憲,尤其阿憲這個別別扭扭的性格,簡直逗死了。
走在前麵的阿憲忽然停下腳步,朝水果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就是那個紅色雪紡裙的那個女孩兒。”
白銀朝著阿憲所說的方向看去,水果店裏推門走出來一對情侶,撐著灰色傘麵黑色傘裏的太陽傘,身穿紅色雪紡裙的女孩子當真長得漂亮條順的,再看一眼女孩兒親昵挽著胳膊的那一位,白銀真心覺得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白瞎了。
嘴裏唏噓著,斜眼看著阿憲望向女孩兒的深情的眼神兒,白銀真替阿憲發愁,“你女朋友居然被那樣的人給搶了,你咋就這麼笨呢?”
誰知阿憲直接給了白銀一個白眼,轉身靠在陰涼地兒的牆麵上,“她就是那人的女朋友。”
這回輪到白銀無力吐槽了,抬手撓了撓頭發,又抱起手臂,信息量有點大,這個不良少年喜歡上別人家的女朋友了,雖然鮮花配了牛糞的確有點可惜,但是挖人牆角這種事白銀真的不屑去做。
阿憲看著白銀臉上一會兒凝重一會兒糾結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家夥想歪了,沒好氣的抬腿踢了白銀一腳,“不是尼瑪想的那樣。”
阿憲這才慢慢告訴他,那個女孩兒名叫於雙,跟她現在的男朋友是高二的時候開始戀愛,到現在已經相戀四年,並且於雙已經跟著她的男朋友見過家長了。
白銀擰起眉頭,心裏一陣驚濤駭浪,瞪了阿憲一眼,人家小情侶情投意合你非往裏插一腳幹嘛。阿憲卻歎了口氣,咬牙切齒起來。
原來於雙的男朋友是個心理有點問題的暴力狂,那天於雙男朋友拎著一塊板磚在學校東門口追著要打於雙,被正好路過的阿憲救了,從那之後阿憲算是跟於雙認識了,因為阿憲碰見好幾次於雙當眾被打。阿憲也不明白於雙為什麼自己挨了打還要反過來維護她的人渣男朋友。
後來聽於雙的好閨蜜說於雙是個很重感情的女孩子,畢竟愛了那個人四年,她男朋友每次犯病之後都抱著於雙哭,於雙就心軟了。阿憲說不出來同情這個女孩子,還是心疼這個女孩子,總想要保護她。
白銀聽完歎息了一聲,“沒想到我們阿憲還是一個人憐香惜玉的人啊,那你打算怎麼辦,我看不如打一架吧,從那個渣男手裏把於雙搶過來嗎?”
說完,白銀忽然興奮起來,好久沒有打過架了,有點躍躍欲試。阿憲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白銀給人的感覺是瘦瘦弱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受形象,盡管白銀也有著180的身高,可能那張臉長得太具誘惑力,讓人忍不住護在身後。
白銀一拳毫不客氣的垂在阿憲耳旁的牆麵上,瞪著一雙眼睛,嚴肅的對著阿憲說,“你要敢小看我就讓你嚐嚐小爺的拳頭,論打架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阿憲被白銀一秒逗樂,搖著頭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白銀的眼睛,“銀帥帥,你問問這個學校誰敢動你,你要是少一條頭發,你身邊的人都要被剝一層皮。”
白銀一時語塞,絞盡腦汁想要反駁回去,卻想不出來一個詞,好氣!自從偷偷去JOKER打工被發現之後,那個人的怒氣就一發不可收拾,波及的整個學校的人見到白銀都恨不得繞道走,真心很不爽!
中午的時候,左澤木照例拎著五人份的飯菜在西校區餐廳二樓占了位置,原因無他,白銀在西校區,連帶著其他人都要來校區吃飯。但是,讓左澤木很不爽的是,為什麼阿憲也成了飯桌上的固定成員。
因為楊帆一直陪著陸明軒陸大少爺吃飯,霖幹脆拉著阿憲一起來吃飯,這其中的原因大概隻有李言明白。左澤木悶悶不樂的把碗筷擺上,李言從樓梯上一路小跑的走過來,也沒把阿憲當成外人,對著坐在一旁擦手的霖說了一句,“雷若均回學校了。”
“雷若均?”霖的眉頭皺了皺,一想起這個炸藥桶一樣的朋克少爺就太陽穴爆疼,眼神暗暗掃了一眼低頭玩手機的白銀,雷家大少爺喜歡白銀的事幾乎全校都知道,礙於AKO的麵子一直不敢越雷池一步。這個雷少爺跟李言的弟弟李傑倒是有些相似,叛逆到無法無天,遊離在南方富二代圈子之外,無視一切規則我行我素。
因為AKO說很喜歡雷若均這小子的性格,圈子的朋友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跟這個雷少爺一般見識。聽說開學後不久就觸了高家長孫高亦頌的龍威,得罪了高亦頌的表妹徐靜,被打斷了腿。
霖一雙眼睛耐人尋味的看著李言,“這個徐靜不簡單呐。”
李言正比劃著要跟阿憲掰手腕,聽到霖的這句話,十分讚同的點了點頭,“沒聽到傳聞嗎,這個學校裏以後可是徐家說了算了。”
立在冷飲店門口的雷若均仍然一身帥氣的朋克打扮,結結實實的打了大噴嚏,抬手揉了揉鼻子,“幾把他大爺的,誰踏馬在背後說勞資壞話!”
在他身後站著幾個同樣朋克打扮的少男少女,為首的女孩兒一臉冷漠的看著雷若均,身上打著鼻環唇環,係在手腕上的鈴鐺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雷少,那幾個仗勢欺人的臭老鼠就在裏麵,可以開始狂歡了。”
雷若均臉上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後腰上的鈴鐺跟著身體的晃動叮叮當當的響起來,伸手把冷飲店的大門拉開。幾個漆黑朋克打扮的人立在門口,清脆的鈴音卻像極了地獄惡鬼索命銅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