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錄節目二

滴水不漏的回答,雪姨算是舒了一口氣,她有點後悔讓將辰木來錄這個節目,感覺他會血本無歸。

鄭容加對將辰木的回答也就算是馬馬虎虎不算是滿意的,但是他也不打算去繼續為難將辰木,他對外麵的工作人員笑了下:“把我的手機拿上來,口說無憑的,我們連線當場來驗證一下。”

將辰木聽完後一臉蒙蔽,他是要打給誰?看了那麼多期節目怎麼都不是那麼個流程,難道他和鄭容加結仇結怨了?

還沒等將辰木想清楚結什麼仇的時候,電話已經撥通了。

“喂?鄭容加?”電話中的何年帶著疑惑道。

“是我。”

“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今天不是星期四麼?我記得你現在應該在錄節目吧?”何年和鄭容加是十幾年的朋友,對彼此的工作還是很了解的。

鄭容加也不掩飾,直截了當的說:“對啊,我在錄節目。”

“那你給我打什麼電話?現在是在錄節目?”

“對啊,你修飾一下自己的言語,否則的話,我擔心你的話會播不出去。”鄭容加好心的勸誡道。

“我…”何年想罵人的話堵在喉嚨裏不冒出來,他可不想好不容易上次節目還要被剪的幹幹淨淨。

“挺好,給你打電話的原因是我們今天的嘉賓和你有不解之緣,現在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希望你如是回答。”

“嘉賓是誰啊?和我有啥關係我再考慮要不要回答你的問題!”何年知道自己是掉在鄭容加的坑裏了,隻是好奇嘉賓是誰,還能讓鄭容加給他打電話,真稀奇。

鄭容加給了將辰木一個眼神,將辰木立刻擺正自己的說話態度:“那個導演,是我將辰木。”

“將辰木?你到北京了?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嘿,臭小子,也不知道到北京請我吃個飯!是不是故意以為我不在北京的!”何年像放連環炮一樣的說出一摞他想說的話,每一個都把將辰木砸的慌亂。

將辰木想解釋但是被鄭容加給打斷了:“喲,你還知道自己在北京呢?你怎麼不想著請我吃飯呢?”

“憑什麼要我請你吃飯!我好不容易從餘州回來,再怎麼樣也是你請我吃飯!”

“嗬嗬…”

奇怪的是,接下去的十多分鍾的來回問話,期間再也不涉及將辰木的任何言論,就像是兩個老小子在吵架一樣,完全就是小孩子吵架的感覺。在場的人似乎也都覺得挺好玩的,好像從來沒有看到鄭容加那麼開懷的聊天過,都安靜的等待著兩個人的談話結束。

在現場唯一一位焦急的人就是雪姨了,就是將辰木都已經緩解了壓力,麵色平和的聽著兩個人的話,隻覺得稀奇。

“不和你瞎逼逼了,將辰木在我這裏,我想從你這裏問到一些事情,請一定要回答。”鄭容加像是突然記起了將辰木的存在後,才把話題轉回來,拉將辰木下馬。

何年猶豫了下,回道:“行吧,你問吧。”

“我記得當初在選男主的時候連葉因都被刷下來了,請問你們選人的標準在哪裏?將辰木是哪一點比葉因要好?”

將辰木緊張的看著鄭容加手上的電話,祈求何年給他點麵子,希望他放過他,他往後一定做牛做馬的回報他。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公開說過。”何年有些為難,他問將辰木道:“將辰木,此時是不是很擔心我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將辰木無奈的笑道:“知我者,何年也。”

“哈哈哈哈哈哈…”何年也笑了起來:“其實從任何方麵來說,將辰木和其他的幾位競爭者確實是缺少很多東西,但是將辰木也有自己的東西,我們看重的就是將辰木身上的這點東西。”

“具體來說呢?”鄭容加突然好奇起來,對於將辰木他不了解,但是對何年他了解,一張嘴巴罵過無數人嫌棄過無數人,要在他嘴裏聽到好話確實不容易,看得出來何年很看重將辰木。

“他有潛力,有無窮的實力,或許是用他的話來說,他年輕。這部劇拍到現在,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我找對了所有的演員,我的演員都是在用他們的能力塑造一部近乎完美的作品,我可以打包票,這部劇是值得期待的,將辰木的表演是值得肯定的,所以演員的表演是值得讚賞的,吳瑞編劇的劇本是值得拍攝的,我的導演能力是值得…”

將辰木正在細細的聽著,聽到導演對他的讚賞,將辰木真的特別感激,正當他想回一句謝謝導演的時候,鄭容加手急眼快的掛了電話。

“他接下來肯定要誇自己,不聽,省的難為我耳朵。”

將辰木:“……”

在場的所有人:“……”

那邊的何年一萬句mmp從口中脫出。

鄭容加把手機遞給工作人員,對將辰木說:“何年對你的評價很高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突然對你有了期待,我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聽聽你的口才了。”

“啊?”這才開始半個小時,有二十分鍾是何年和鄭容加的閑聊,這剪下來的正片裏,他到底能出現幾分鍾?

“怎麼?好像有意見?”

將辰木馬上搖頭:“沒意見,沒意見。”

鄭容加站了起來:“既然沒意見的話,我們開始吧。”

“好。”將辰木也隨之站了起來,跟著鄭容加走到了一旁的另外一個演播廳。鄭容加走到沙發旁坐下,將辰木也隨著他走到另外一個沙發上,剛坐下鄭容加就開始了他的命題。

“我前幾天出去遊玩,去了一個比較荒蕪的小山村裏,在那邊我看到了很多的老人還有小孩,在那邊我看到了很多有趣的現象,比如說小孩子不管多大多小都是坐在一個教室裏上課的,講課的老師隻有一個,比如說老人們都過得疾苦,身邊沒有兒女的陪伴。我想現在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留守兒童還有留守老人,現在雖然很多機構都有基金,用來為這些生活不容易的底層人民,那作為一個明星,你的收入可以抵過一個村子裏所有人,你做出了什麼慈善活動過麼?我想請你對慈善這個話題做一下你自己的看法。”

鄭容加說的這個情況和他上一次在餘州錄真人秀去的地方差不多,將辰木對這個現象倒是挺有感觸的。

將辰木若有所思的站了起來,往自己的演講台走去,他站定後,正對著的鄭容加一直看著他,眼裏流露出的是打探。

“其實鄭先生說的這個現象我也親眼看到過。當時看到是心酸的,看著孩子們無法得到自己的學習環境,老人們還要為自己的生計而奔波,當時我就在想一個問題,我能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事實上,我什麼都做不了。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我隻是一個平凡人,我隻是一個人,我幫不了誰什麼,我也不是大善人,我無法對任何一個貧苦人做出保證。”

“你說什麼?”鄭容加聽到將辰木的前幾句話就站了起來,臉色十分難看:“你是什麼意思?”

演播廳裏一下子熱鬧起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將辰木身上。雪姨恨不得弄死自己,為什麼要他錄這個節目,他在說什麼話?這些話是人說出來的麼?

將辰木還沒搞清楚大家在討論些什麼,也不知道鄭容加在生氣些什麼,鄭容加已經衝到他麵前,指著他的鼻子罵:“你說這樣的話,你的良心過的去麼?”

“我不知道您在生什麼氣,我沒覺得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如果換作您,您看到這個的情況您能做什麼?”

鄭容加冷笑一聲:“至少我會給那些人一些錢,緩解一下他們的生活。”

“那然後呢?”

“什麼?”

“我問您然後呢?”將辰木嚴肅的看著鄭容加:“您做的沒錯,您把錢留給那邊的人,但是然後呢?您能幫那邊在做點什麼呢?不說這個,您的錢最後又到了哪裏了?您有想過這個問題麼?”

鄭容加一愣,像是被潑了一頭的涼水一樣麵色鐵青:“你什麼意思?”

將辰木欠身道:“眾所周知,現在整個社會貧窮的人不少,貧窮的村子也不少,在我們的眼裏什麼是貧窮?什麼是沒錢?什麼是苦?我們雖然號稱知道,但是其實我們並不是很清楚。我們隻知道我們看到的那些老人孩子確實是非常的悲苦,但是我們能做什麼?我們並不是什麼都不能做,我們需要知道的是我們能做的是什麼?您說要給錢,這確實沒錯,買吃的買喝的買用的買穿的確實這些都是我們可以想到的用錢來解決的。我可以捐錢,這我完全可以做到,但是您想一下,我捐錢的目的是什麼,我是為了這筆錢能夠給那些困難的人送去一點福音,可是,當我們把錢捐到那些慈善機構的時候,又有誰去關心後續的錢的去向,我們毫不關心。我們關心的,大眾關心的,是某某某捐了多少錢,這就是社會的弊端。我確實要做好事要做善事,但是我會怎麼做?不是說我要大張旗鼓的告訴所有人我做了善事,我是要切切實實的做好每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