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

不停地重複著讓自己生氣的話語。

如今卻怎麼也生不起氣來,也不想扶清衍起來,就這麼安靜的盯著趴在地上的人。

不一會……清衍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剛才被嚇的一激靈做的動作,可能扯到筋骨了,等了這麼久,遊蕩在外的孤魂野鬼應該都已經走了吧。

緩緩的放下雙臂,小心翼翼的偷看四周的情況,卻看到蕭墨傲然屹立的站在麵前,像是看到親人一般,猛的撲了上去抱住。

喜極而泣的他久久抱住不願放開。

蕭墨被清衍抱緊勒的差點喘不過氣來,差點以為要死在這裏,用力的推開抱緊自己的人,看到他羽睫上掛著的淚珠,心底像是被針紮了數百下,說不出來的疼。

“錦風兄,你也是準備啟程的嗎?”

“不是。”

“哦!”

一遇到冰冷少語的錦風兄,清衍總會有些不自覺的收斂,一時之間想不到該怎麼和他交流,林中的蟬鳴也停止了叫聲,仿佛時間停止流逝,寂靜的可以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蕭墨察覺到向來侃侃而談的他今夜話比往日的要少,似乎是有心事,難道是上次問自己借銀兩被拒絕,受到太大的打擊。再也不願再搭理自己?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

“你,準備去哪?”

“我準備去北辰王朝投奔舅舅,求他收留。”

“銀兩夠嗎?”

清衍疑惑不解的望著蕭墨,冰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上的變化,眉頭微蹙,思索著他的意思,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個畫麵,窘迫的撓了撓頭;自己都忘記前幾日向錦風兄借銀兩的事情,今日如若不是他提起,估計自己早就忘到腦後了。

他收起窘迫的心境,下一秒換上一副狡詐的笑容,隻是一閃而過的轉換,沒能逃過蕭墨目若朗星的眸子,清衍雙手背到身後,整個人快要貼到蕭墨的身上,雙眸互望。

“錦風兄,是突然覺得本少爺魅力無限願借給我銀兩了,還是覺得本少爺姿色誘人可以換取不少銀兩,不過…本少爺已是有夫之夫,不可越規矩。”

溫潤的聲音如悠揚的柳絮撫動著蕭墨的心底,不可忽視他閃耀如同銀河的雙眸此刻滿眼都是自己,不難聽出他話語裏的諷刺意味。自己倒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招,狀似無意的回道:“都不是,我隻想請你幫個忙,之後我會付清銀兩給你。”

清衍直起身子,隨之大笑了兩聲,掩飾尷尬緩緩開口說道:“錦風兄說笑了,隻要是你的事兄弟我在所不辭。”

“到了,你就知道了。”

清衍胡亂的摳著小拇指,林中的飛鳥都被嚇的盤旋在銀河,暗暗的唾棄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氣量,緊跟在蕭墨的身後。

走了一夜的路程,天際開始泛起魚肚白,緩緩的拉開帷幕,一路跟隨蕭墨集市買兩匹駿馬,向江南方向啟程。看著同自己投奔大舅的道路相反,而且越走越遠,前方棕色俊馬上的人,身姿挺拔卻又一份冰冷的傲然血骨,既然答應了錦風兄就一定要做到。

晚些時日在去大舅那,應該會原諒自己,一路馬不停蹄的向江南趕去,連續趕了幾夜的路清衍有些疲憊不堪,坐在長滿蜘蛛網的破廟裏,深深懷疑坐在對麵的蕭墨是不是吃了什麼,竟然看不出又任何一絲疲憊。

剛坐下半刻鍾不到,清衍拖著快要散架的身體,走向在破廟外撿的草垛和衣而睡,轉瞬間,疲累不堪的他就打起了輕微的呼嚕聲進入夢鄉,時不時的砸吧砸吧小嘴。

蕭墨脫下身上的衣衫小心翼翼的蓋在清衍的身上,拍打著四處飛舞的螢蟲,時刻警惕這破廟外的動靜,這裏離江南提督府不到百公裏的路程,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