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川筠回到筠軒居,整個人癱軟在床上蒙著被子,望著屋外夜色朦朧一點都不想動?這麼快都天都黑了,摸了摸平坦的肚子,今兒個鬧那麼一出就睡著了,午飯都沒吃飯感覺有點餓。
都沒有人想著給他送飯來,肚子好餓…今天才燒了廚房,還說廚子手藝差,有些不好意思在往廚房鑽。思緒慢慢的飄遠,眉頭微蹙,嫁給他一直都想不通,是怎麼被抬上轎子,也不記得是怎麼和他拜堂成的親。
迷迷糊糊的隻知道上次出逃,被他送回將軍府之後,一直被將軍夫人關在陰暗透不進陽光的地方。等他醒來就已經嫁給蕭墨身邊連個傭人都沒有。
一陣嘎吱的聲響換回他的思緒,視線越過冰冷的蕭墨,望著端著膳食進來的小廝。口水泛濫直流,強忍著沒有撲上去的衝動,咽了咽口水,墨色的眼眸靈巧的轉動,緊緊的盯著冒著誘人香氣的脆皮鴨。
待小廝放下吃食,落川筠已經顧不得什麼形象了,用力的撕著鴨腿啃了起來。
蕭墨下瞧見他如此不雅的吃著膳食,滿嘴的油還時不時吸允著手指,冰冷的俊臉多了一層冰霜。嚴重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中了毒才會擔心,吃的不知有多開心,完全忘記他這個大活人站在這裏。語氣冰冷的說道:“順子,以後就是你的貼身小廝,明日要去宮裏拜見父皇和母妃。”
吃飽喝足的落川筠打了一個飽嗝,舔了舔手指。側眼望去點了點頭,算是答了他的問話。怎麼感覺眼瀲在強撐,一股困意襲來,送別了蕭墨,吩咐小廝也早些休息,爬上柔軟的床榻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
紅牆高閣,高低冥迷,不知西東。歌台暖響,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風雨淒淒。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皇後在禦花園等著落川筠過來請安,手裏不停地向魚池裏,投喂著吃食。遊得歡快的魚兒,爭先恐後的爭奪…
“春桃,賢王妃怎麼還沒過來給本宮請安。”放下魚食,走到涼亭坐著。手裏拿著湘絲錦帕扇著,語氣透著不耐煩,“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
“回娘娘,剛賢王府差人來報備過。路上耽擱一陣,要稍晚些過來…”
“哼…他到會擺架子。”
皇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擺駕回到鳳儀宮。
去皇宮的路上,沒想到和蕭墨同乘一輛馬車。馬車四麵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飾,窗牖被一簾甘藍色的縐紗遮擋,使車外之人無法一探究竟馬車內的華麗。落川筠掀開淡藍色的珠簾看著十裏長街,繁華喧鬧下卻是不平靜的暗湧,放下珠簾閉上眼眸凝神。
約莫一刻鍾聽到馬夫說到了,緩緩打量著四周,露出不知是喜還是哭的神情,繁花似錦的禦花園在炎炎烈日烘烤下出現了海市蜃樓,奇花異草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來。
“臣,給皇後娘娘請安。”
皇後端著茶抿了一口,黛眉微蹙語氣嚴肅的說道:“抬起頭來。”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可知道為何?本宮要你跪著,不要你起來。”
“臣不知。”
皇後突然毫無征兆的掃蕩這小幾,茶杯飛起滾燙的茶水飛濺到他的腿上。燙的他一哆嗦,差點跳了起來,微微皺了皺眉頭,腦海中的記憶湧了上來,她總是會想方設法的讓自己吃盡苦頭,此次讓他嫁給蕭墨有一半還是她的功勞。
五歲時身體的原主人被她折斷筋骨,無法習武成為一個廢人,十歲時被丟到荒山跟一群狼搏鬥。更可惡的是她竟然害死了他的娘親,心被揪了起來,這一切全拜眼前人所賜,一股溫熱蘊上墨色的眼眸,強忍著不讓掉下來。
怪不得將軍府夫人會如此囂張,全因有一個心狠手辣的皇後姐姐。
小心翼翼的接過春桃手裏捧著東海夜明珠,清脆的響聲傳遍整間屋子,飛花四濺的夜明珠優雅的躺在地上。
還是沒能躲過這次的陷害,不知道這惡毒的女人又會想出什麼法子折磨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曆劫真的是每走一步都是一個坎。
“娘娘是王妃,他故意沒有接住,珠子才會掉在地上的。”
雙眼出神的盯著猛在磕頭的春桃,沒想到這麼老套的情節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清楚記得,分明就是故意栽贓陷害。
皇後娘娘咬著牙,眸子陰鶩的瞪著落川筠。“筠兒,你這麼不滿本宮送你的禮物,那你就去禦花園跪著,沒有我的旨意不許起來?”
“臣領罰。”
走到禦花園跪著,烈日炎炎沒一會就汗流浹背、口幹舌燥。頭開始暈乎乎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沒想到他也會被罰跪的一天,在天上無論犯了多大的錯帝君都不會懲罰他,事後還會去偷桃花釀來喝。
蕭墨內心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母妃,選擇一條比較捷徑的路,去惜雲宮。冰冷的看了一眼,跑的氣喘籲籲身穿素色華服的男子。越來越近清秀的麵容也逐漸清晰了起來,眉頭不由的皺了皺,遇到他絕對沒什麼好事。
這完全是被母妃寵壞了,一點都不怕自己。經常今兒個自認倒黴,不由的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四哥你是去母妃哪裏嘛?”
蕭墨冰冷的瞪著他,恨不得伸手掐死眼前笑的歡樂的人。突然停下腳步,望著前方跪著的人的背影。感覺穿著好熟悉,想走過去確認一下,剛抬起腳就被拉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