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的夜暮飄起初雪,雪花紛紛飛落獵場的木蘭圍樁、帳篷都覆蓋銀裝素裹,不一會地麵積雪讓車馬無法行走。
“下雪了?沒想到才九月的天會下如此大雪。”
帳篷外嘈雜的聲音擾亂了落川筠的思緒,下雪了?蕭墨去找柳公子還沒回來,掀開厚重的門簾,滿天飛舞的雪花掉落掌心。不知他有沒有找到躲避此次初雪的地方?
為何侍衛門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眉頭微蹙瘋狂的跑向景帝的住處,急切的想知道他現在如何。
滿地的白玉碎片幾乎沒有落腳之處,震怒的景帝拔出侍衛身上的長劍,飛花四濺的鮮血染紅蒼白的大地。怒吼的聲音震的耳膜鑽心的疼,“一群廢物,日出之前還找不到柳妃。你們全部都去陪葬。”
“謝皇上不殺之恩。”
整齊的步伐退出帳內,陣陣聲響如同淩遲一般的踏在心上,痛到無法呼吸。蕭墨不會有事的,不能嚇自己,他可是和我有三生情緣之人。
“筠兒你什麼時候來的?”
“回父皇兒臣也剛到一會…”望著景帝抬起手欲言又止的神情,張口想問卻被蘇公公搖頭製止。
“筠兒留下來陪朕一起等。”
宮女們眼疾手快的已經收拾好滿地狼藉的帳內,蟠龍青銅爐鼎緩緩飄逸起艾草的香味,瞬間持久不能散去的血腥味也不在難聞。
景帝狀似無意的詢問道:“筠兒可知…墨兒一直有一個喜歡的人?”
落川筠眉頭微蹙,小心翼翼應對著:“兒臣不知…”怎可不知,洞房花燭夜第二天蕭墨因為此事警告過自己。
望著落川筠沒有任何異樣的臉龐,難道真的失憶了?這幾日聽聞王公公來報,筠兒落水之後性情大變,總是做些出其不意的事。不同往日的溫文爾雅,眉角微微上揚,眸子閃過一絲狡黠:“筠兒…你當初向朕請旨讓你嫁給墨兒,可知朕為何當場就應允了?”
端起小幾上的桃花茶抿了一口,不明帝王心稍有不慎就會招來殺生之禍,景帝生性多疑此番多為試探之意:“回父皇,兒臣前段時間落水,諸多事情已經不記清了,望父皇見諒。”
十裏飄香的桃花茶,桃花的香味混合秋風吹過野外樹木的清香,香味四溢。縈繞的思緒也跟隨茶的香味而飄遠。
景帝望著怡然自得,沒有半分虛假的樣子。輕輕的敲了敲身旁的小幾:“筠兒既真心喜歡墨兒可要好好待他,墨兒他也不容易。”
微微歎了口氣,看來這次是驚險躲過。雖不明白為何突然要自己好好對待蕭墨。既蕭墨是我的男人,不用你說我也會好好帶他。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會的。”
呼嘯而過的雪風冰冷刺骨,雪越下越大,幹枯的樹枝被白雪壓的直不起腰,整個山穀都披上了銀色的衣裳。遠處山頭冒出無數雙綠色閃著精光的眼睛,緊緊包圍著穀底之人。
“嗷…”跌宕起伏的叫聲在穀底回蕩,看來是鮮血把這群僚狼吸引過來,想來是免不了一場惡戰了。蕭墨眉頭微蹙,冷冽的目光盯著前方逐漸靠近的狼群,周身沒有任何武器可以抵擋,渾身閃過殺伐之氣息準予赤手空拳搏鬥。
柳岩雲虛弱的說道:“墨哥哥,是我連累了你…”
“雲兒說什麼傻話,何來連累隻說”
忽然一隻狼猛的跳起衝向體力不支的柳岩雲又閃了回去,轉頭再次撲了過去,連續數次。
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狼群,究竟是何人想殺了雲兒?不得不提高警惕,環顧四周沒有一處可以躲藏的地方。十幾頭狼突然圍攻上來,在慌亂中本已是受傷的蕭墨跪倒在地口吐鮮血?
“墨哥哥…”柳岩雲哭著喊道,褐色的眸子蘊濕了羽睫。凶狠的瞪了一眼為首的頭狼,狼群像是看懂一般紛紛退去。
“柳妃他們在哪?”
侍衛們一路快速衝到二人麵前,跪在鬆軟的雪地上,“臣等救駕來遲,請柳妃責罰。”
“先救墨哥哥…”說完暈倒在地上。